肩膀上挎着小布包,我正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想不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盛都,看着周围那依然繁华的街道,记得一个多月前自己来这里时身边有濯鼎和小李子,还有他!当时是多么的热闹和开心,现在环境依然,可以已经人物全非了。看着街上熟悉的景物,耳边又回响着那真实和肯定的誓言“我一定会牵着舞儿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永远!”哼,到底永远是多远?才两个月不够,什么都变了,多么可笑的诺言,我终于明白爱情有多么的可怕和危险,诺言有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没问清楚,没查清楚就胡乱给我和墨安定罪名,这样不信任的爱还要来干吗?濯硕,从此以后我的人生不再有你,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你的誓言。
走着走着,突然轰地撞在一个人身上,我抬头向他说了声“对不起”便继续向前走。许元勋看着那慢慢走远的人,心里一阵惊讶,那不是上次那个臭丫头,呵呵,两次相碰,她都撞到自己身上,可是上次的她是多么的得意和嚣张,今天却这么颓唐。想起刚才她抬起头时那充满悲伤的憔悴面容,他心里荡漾过一种异样感觉,不禁对着她唤“臭丫头!”可是前面的人没有反应,细小的双脚还在向前迈着。他不禁快步走到她面前,直直地杵在那里,挡住她说“臭丫头!”
听到这声音,我不禁又抬起刚才低下的脸,仔细看了他一下。长得还不错嘛,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他看到我这样,失望地说“你,你不认识我了?”
我看着他,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他立刻大叫起来“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记得幸福大酒楼吗?那次你撞在我怀里,还很可恶地戏弄我!”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调戏我的纨绔子弟!呵呵,还真有缘分—-相撞的缘分,两次相遇都撞在一起。不过我现在没心情对他,所以只“哦!”了一声就准备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他突然拉住我,生气的说“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打算去哪里?”
我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关你鬼事?看着他那充满疑问的眼神,真想颁个“八挂鸡婆”的奖项给他!
他看到我不出声,就着急地催着我说“你快说话呀,上次你不是很嚣张和得意的吗?现在怎么这个表情。”
我晕!看来我要写个服字给他!看着他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不想浪费精力和时间在这样的无谓人身上,我稍有耐心地说“大少爷,首先,我去哪里不需要向你报告;还有,你是受虐狂吗?喜欢人家恶狠狠地对你?对不起,我有要紧事,我没空跟你玩,让开!”
最后那句“让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大声吼出来的,他被我突然的吼叫震得赶紧自动闪开,哎,果然是被虐大的,不发发威他不罢休。我哼了一声,便向前走去。
就在我刚迈出两步,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抱怨:“人家也是关心你嘛,看你那么死气沉沉的样子人家担心你嘛!那么凶干吗?”
我双脚停了下来,突然脑子闪过一道灵光,对哦,我在盛都人生地不熟,现在是白天,我还可以到处逛,但是晚上怎么办?难道住客栈?但是我不可能长期住客栈的,那样既贵又不方便,我不想到时挺着一个大肚子经常在客栈门口晃来晃去。看他一身光亮,应该是盛都有钱人家的儿子吧,不如问问他哪里有房子租还好了!想着想着我就转过身,叫住正想掉头走的他“喂,那个什么,我有件事请你帮忙啊!”
突然听到我的叫喊,他欢喜的转回头,走近我,说“什么事?”
“你,你知道这城里哪里有房子租吗?”
“你不是城里人吗?怎么要租房子?”
“我,不是啦,我是郊外的,现在来城里打算找工作做,所以要先找个房子。”
“哦!”他还是有点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我一个女子竟然出来找工作,但也不敢多问,思索了一会,就说“我认识一个亲戚,因为生意关系,他们一家准备迁去江东,但是那间屋子他们不想卖出去,所以暂时打算租出去。屋子还挺好的,又在城中心,我跟他们讲讲吧,应该可以便宜租给你的!”
“真的?那谢谢你了!”
见到我颌首同意,他便拉起我说“那我们现在就去跟我亲戚说吧,看今天是否能定下来,因为他们明天要出发去江东了呢。”然后再说“对了,我叫许元勋,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我叫欧阳若舞”
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我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手,他突然意识到还握着我的手,赶紧松开,红着脸说“对不起,刚才心急着想带你去看屋子,所以一时忘记了礼仪,请姑娘别介意。”哈哈,想不到他也会脸红,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跟第一次在酒楼见到的简直两个人。我朝他笑笑说“没关系的,我明白,现在没事了。”然后我稍微退后了一点,跟在他后面走。
穿过两条街,我们终于在一间典雅的大屋子前停下来。我双眼环顾着这屋子的周围,地理位置不错呢,这间屋子正处于这条街的中心,周围都商店林立,人来人往,而这间屋子也不同于平常的住宅,正对着街除了大门口外,旁边还开着一个大店面,我突然想到以后等宝宝出生后或许可以用这个大店面来做点生意维持生计呢。
我们跨过大门,踏在碎石路上往里走,经过一个小小的庭院,终于来到大厅。大厅里正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大婶,见到我们进来,便高兴地起身,对元勋说“勋儿,你怎么过来了?不听你娘亲提过。”
元勋弯腰向她行了个礼,恭敬地说“表婶!侄儿今天来是为了租屋子的事,听娘亲说表叔表婶一家人去江东后打算把这屋子租出去,而我正好有个朋友想租屋子,所以便带她过来看看。恕侄儿卤莽,没有提前跟表婶说一下就过来了”
那妇人赶紧扶起正弯腰道歉的元勋,宠溺地说“勋儿哪里话。你永远都是这么懂性识礼,你爹娘有你这样一个儿子,真是好福气啊”。然后看到他身后的我,惊讶地问了一下,“这位姑娘是?”
元勋赶紧会意过来,把手轻轻放在我的手臂上,说“表婶,这就是我的朋友,叫欧阳若舞,就是她想租这屋子。”
好一个漂亮动人的女子,妇人打量着眼前的人,不过心里有点纳闷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出来租房子住,但是想到她既然是勋儿带来的,而且看勋儿挺重视她那样也就不多想其他。
我也在打量着她,就跟普通的妇女那样,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人挺慈祥的,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她都面带笑容。
可能因为我是元勋介绍的,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希望我能帮她好好打理好屋子,大家闲聊几句后,便答应了租给我。我不知道古代租房子的行情是怎样,但是她一年也只收我100两银子,我想应该算便宜的吧,因为这屋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除了大厅外,还有三间睡房,一间厨房和一间杂物房。而且布置也比较雅致,最主要是地理位置好,所以我很满意。
听大婶说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了,所以我明天就可以住进来。本来她叫我今天晚上可以留在这里过一晚,但是想到跟他们不熟,不是很方便,所以我还是坚持今晚去住客栈。谈妥一切事宜,我和元勋便向他们告辞。
踏出大门,我便问元勋“这附近哪里有比较安全且信誉比较好的客栈?”可能是在现代养成的警惕性和提防性,我想到我独自一个女人,所以还是打算找个安全的客栈。
他不回答反说“干吗要住客栈呢?不如今晚去我家住一晚吧!”
“不用了,我住客栈就行了。”笑话,才刚认识,怎么可能去你家住。看你都知道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儿子,家里肯定很多讲究的,真去住的话不让他家人当猴子看才怪。
见到我那么坚持,他才放弃这个想法,然后带我走到隔壁街一间叫做“鸿福客栈”的客栈里。他说这是他表舅开的客栈,绝对安全而且信誉也比较好,开这么久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哇,他家亲戚还真不少呢,表舅表叔一大堆。他跟掌柜的说明来意后,便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本来我想自己付钱的,谁知道他竟然说我是他朋友,一定要让他付,而且还肯定对我说“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不禁又暗加了一项赖皮的罪名给他。他现在是“自恋鸡婆八挂喜虐狂无赖”,嘻嘻。他浑然不知道他在我心里有如此多特性,还在滔滔不绝地交代着掌柜。看着那热情的脸孔,我心里涌过一丝暖流。
在掌柜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二楼一间比较安静的房间里,元勋交代好我一些事情后,在我的催促下才慢慢离开。由于今天奔波了一天,我只吃过掌柜送来的一些清淡的膳食后,便倒床大睡。
第二天,元勋一大早就来到客栈,我收拾好东西后,便和他一起来到大屋这边。大婶他们已经整理好所有东西,在我们来后便把钥匙交给我,然后一队几个人出发了。由于好多东西他们都不带走,所以基本上我不需要添置太多东西,而且他们也帮忙打扫干净屋子后才离开的。我跟元勋到市集上买了点菜回来,我亲自下厨煮了几味,算是恭喜新居入伙吧,呵呵。
用完膳后,元勋便回去了。我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手轻轻放在腹部,这孩子真是乖,虽然这几天我到处奔波,但他都没让我感到什么不舒服和难受。如果不是之前的怀孕征状和灵芝堂那老大夫的确认,我还真感觉不到肚子里有了宝宝呢。对于他的乖巧,我不禁一阵欣慰,希望他出生后也这么乖,让我不用那么辛苦!
想到这,我脑子又涌现出一个问题,虽然现在肚子还没显露出来,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肚子会慢慢变大的,到时怎么跟元勋讲呢?哎,真是烦,不过老实说,真的挺感激他的,第一次碰到他,觉得他是一个毫无是处,令人讨厌的纨绔子弟,但谁想到他竟然这么热心和友好。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客栈流浪着呢。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古代后,失去了现代那股对陌生人的防备心,或许是元勋昨天整个人散发的那股关心让我相信他吧,不过也正因为我的信任,才有现在安稳的居住。我不禁低头对着平坦的腹部说“宝宝,接下来就要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你要好好成长,健健康康地出来见妈咪哦。”说着说着,我便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