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风很轻,空气很清新!
多美好的一天,这段时间,是银狼一族一年之中为数不好的好天气中的短短几天。通常季节由炎热的夏到寒冷的冬,之中会有一个过度,这个过度的天数不会很长,顶多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在这一周之内,倒是可以享受一样不可多得的好日子。所以——银狼一族这几天中,可以放下的活计都放下了,全族都在享受这美好的气候,全族也沉溺于一种莫大的喜悦当中,大家伙的眼儿都晶亮着,没事的人也都全往石城奔去。
不仅仅是银狼一族在享受着这种喜悦,连其他族群的人亦是如此,因为——狼主要给狼后一个盛大的婚礼。
当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身为当事人的朗衣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被卡其拉莫名其妙的带到石城,将她“卖”给银战的那一刻开始,让她莫名其妙的当上战天的母亲,让她莫名其妙的成为银狼族的狼后,以至到最后莫名其妙的成为银狼族的医者。自从第一次,被带到临近的友好族群中,看到别人的婚礼,心中小小的羡慕了一下,不过,也只是那一下而已。
曾经也希望过,只不过,并不是希望拥有自己的婚礼。
她并没有执着的需要那样一种仪式。
后来,真的看到了银狼族族人婚礼程序,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便不会再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现在,轮到她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若是想要给她婚礼,几年前就应该给她了。而不是现在——在她已经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且腹中还怀着一个的时候。她还年轻,但是——年轻的没有想过会拥有一场如此盛大的婚礼。
银狼族的人都已经认同了她这个狼后,各族之间已经认同了她这个医者,没有丝毫怀凝的,她是他的妻,是银战的妻,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秀眉皱了一整天都没有来得及伸展,没有办法,他的行为,让她不解极了。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他之所以如此忙碌,并不是因为银狼族的事情真的多到让他突然之间,比往后更忙上几分,而是,他坚持要亲自布置这场婚礼。
老天!
抚额轻叹,年纪一大把了,为什么要让人注目呢,真是个不甘平淡的男人。
怨归怨,唇角,还是在不知不觉当中扬起一抹幸福的笑。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是吗?
人啊,总是非常的自我矛盾。
各族知道银狼族的狼主和狼后在多年之后大婚,可都是提前赶至银狼族,族中的长老,领长们可是忙碌得不得了。
不过,大家都忙得很开心。
之前狼后之所以会来到银狼族,各位长老与领长们可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当初,也没有想过要举办盛大的婚礼来迎进这位新任的狼后,如今,补上一补,虽然晚了些,但是,总算还是赶上了。加之第二喜狼后腹中又怀有胎儿了,若是这一胎真应天命是个银眸男娃,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大家都开心,大家也都在忙碌。
只有朗衣是最空闲的,全族人都在要求,她好好的安胎,大家都希望她腹中的胎儿是个银眸男童,只不过,没有几个人说出来而已,深怕加重朗衣的心里负担,那不仅仅是对腹中胎儿的成长有影响,更对母体有很大的影响。
看着别人忙碌,她当个闲人。
朗衣实在是极不习惯。
不过——她也不想在大家忙碌的时候上前插上一脚,宣布她是来制造麻烦的。她被按下了唯一一条命令,那就是——乖乖的安胎。
好吧,她很认命的乖乖呆在房里安胎,顺便试试送来的礼服。套数不是很多,不过,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基本上都是朗衣中意的,送来的,很少有再退回去的。奴亚丽总是一脸笑意的补充。
“这全是狼主亲手挑的”。
小脸微红,可以想像一个大男人在挑选这些小东西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特别是银战。
他没有别的族长那般有派头,也不讲排场,更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形式。但,终究还是一族之长,亦是一家之长,一个大人对这些小东西哪里会有什么过多的研究,他这样的用心,让她更感动。
比他给了她一场空前的婚礼更让她心暖。
她知道,也明白,他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形式上的婚礼,更多的是让她清楚明白的看到,就算平时没有样样表现出来,但是,他是真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任何一种需要,他都可以亲自来。
西湖连地理所当然的也是其中一员,战魂与紫浮玲夫妇前来道贺,当然,他们并没有忘记将游子牧一同带来。
离别几个月,游子牧的变化是很大的。战魂对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家伙可是满意的很,而游子牧的改变也是明显到让人一眼就能看个透彻。
他很努力——
皮肤黑了——因为,他坚持要与西湖连地的族人一起天天下地干活,只要是他能做的事情,他都会争着去做,西湖连地的人也都是一些纯朴勤劳的百姓,更是喜欢他的勤快——
他的腰更挺了——战魂在教他护卫之术,他学得很好,虽然时间还不够,不过,他的进步的速度已经让战魂点头了。
这是极少人才享有的福利,成某一方面而言,战魂如同银战一般的严厉。
他的眼,更光亮了——或许更接近了人群,更肯定了自己。或许,在西湖连地,也让他知道了自身的潜力,这一段时日,更让他可以明确的预想到不久之后的自己会是何种模样,所以,自信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眼眸深处的倦恋,是之于战蓝的,他从来不曾忘记,这一切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子牧——”手,拍在他的肩上,小家伙硬朗了不少。
游子牧的脸微微的泛红,“朗姨——”,眼,偷偷的四处扫瞄着,脸上有着不可掩视的急切,朗衣会意,手一指,“蓝蓝在她大哥房里,和弟弟一起胡闹呢,你去看看她吧”。好久不见,小家伙们,应该好好的聚上一聚。
接下来,亦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分别。
“是”。游子牧连连点头,然后,飞快的跑出了屋,朝着战天的房里去。他——就要见到蓝蓝了,在分别了几个月之后。
那股急切,好像是在寻找到自己的生命之泉一般。
他——果然是因她而生啊。
却如此的心甘情愿。
游子牧离开之后,战魂也在闲聊几句出去了,他是去找银战。
屋里,只留下朗衣与紫浮玲。
紫浮玲看着朗衣脸上幸福的笑和仍然平坦的小腹,两族之间相离甚远,不可能常时间的相见,不过,信可没有少往来。
朗衣的事情,她可都清楚着呢。
“没想到银战还真是有心”。刚接到朗衣的信,已经知道银狼族将举行狼主与狼后的大婚,信中的她却全然未知,还是她回信回的呢。
她真不知道是银战遮掩的好,还是朗衣太后知后觉了,这样的事情,尽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且,那个男人天天都睡在她的身边呢。
“他一向都是个有心的人”。朗衣额首,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的有心她从来不以为会表现在这方面。
他不是十分的大男人主义,事实上,有些时候,他也可以是个典型的无赖和未长大的孩子。
“婚礼是女人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自然是不能少,或许,他也是知道的,你们现在还年轻,正是时候”。
朗衣轻摇臻首。
“我并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幸福,不是形式,幸福,是心。只要有心,哪怕是没名没份又如何呢。
被称为幸福的东西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而存在的,相反,这些东西,完全是因为先拥有了幸福,才会更幸福的拥有这些东西,无论名份,无论形式婚礼,都是一样的。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朗衣,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寻常女人啊”。紫浮玲看着朗衣,心中可是万分的感叹。
她身为西湖连地的圣女,神在人间的使者,都不曾有朗衣这般的不寻常,她的来历不明,她的善良过头,她的治愈之术,她的不同想反——她的一切一切,都让人惊叹,让人张眸等着着下一波的惊喜。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儿,才能绑得住银战的心。
那个如战神一般的傲男子。
雅云儿美丽温柔,又是海族的圣女,神在人间的使者,是战天的亲生之母。拥有过银狼族所给予的狼后待遇和仪式。
没错,雅云儿得到的是银狼族的仪式,而非银战的仪式,那样一个美丽悠雅的女人,却没有得到银战的爱与心。
一匹银狼对伴侣的忠诚。
或许,是该同情雅云儿的,她为银战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却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若是没有朗衣的存在,她想,大家对雅云儿的印象或许会更深刻一些。
但是——
银狼族有了朗衣,战天拥有了第二个母亲,比生身之母更亲昵,在他的印象之中,完全没有生身之母的印象,满满的都是朗衣的影子。
朗衣打破了银狼族固有狼后的死板形像,更让狼后在所有的族群中得到了最高的尊重。这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朗衣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没有刻意,没有强求——多么的理所当然——是啊,人与人之间本不该用“强”一词,理所当然,是一个很好的词,是一种很美的行为不是吗?
所以,银战会深深爱着朗衣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半点意外。
“太抬举了”。朗衣眨眼,“我只是个寻常的女人”。有着最普通的需求,只不过——从小到大的境遇,让她稍稍的有所不同。
事实上,很大一部分,她仅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人——
她的话,紫浮玲没有反驳。
“是啊,银战这样的男人却甘心情愿被你这样普通的女人套牢,你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不普通”的女人恨得牙痒痒的却知道怨自己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普通呢”,紫浮玲笑笑的盯着朗衣,眼中是满满的不以为然。
朗衣失笑,她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紫浮玲话中的取笑呢。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管她是平凡还是不平凡,不管她是因何而平凡,也不管银战是因何而心系于她,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被牢牢的系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可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