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
简阳眸中闪过狠鹫与杀戳,比女人还要殷红的唇瓣微微弯起,“弯弯,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么?”
男子暗沉阴凉的嗓音,乍听进耳里,叫人心慌慌的。
他说着,站起来,嫌恶地睨了眼低垂着脑袋,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的女人,中了蛇毒都快半小时了,这蛇是他交代人养的,毒性多厉害,没人比他清楚,她现在,想必很难受吧?难受就对了,这是她的失误,使得他失去跟颜颜十年联系的惩罚的一点零头,后面,还有更多的,等着她去受。
“你迟早会死,不过,不是今天。”
对弯弯,简阳早有个处置的决定,一侧眸,示意身后隐没的暗卫,“将梁冬叫过来,我要这女人死不了。”
简阳话音甫落,地牢里,疑似黑影一闪,原本潜伏在暗处的身影跟凭空消失掉一样。
蛇毒使得身体游走在冰与火之间,双重痛楚使得身体虚弱的弯弯脑袋时张时缩,快要陷入昏迷,她听见了梁冬的名字,深黑色的嘴唇几不可察地蠕动了两下,弯弯唇边扯出一抹虚无缥缈的嘲笑。
他居然让梁冬来治她。
呵,这算不算天无绝人之路?
……
古宅里。
是谁说的,寂寞也是一种享受的呀?简钟晴算算日子,她已经在这座仿佛与世隔绝的古宅寂寞了小半个月了。
这小半个月里头,席御南不单止不带她出门走走,还拒绝了她自己主动提出去外面走走的要求。
这算什么呀?软禁啊?
偏偏,在这座大得离谱的古宅里,她的行动是自由的。而且,时不时,那个从一开始,就对她莫名其妙的崇拜的席念春,还有俨然当她是嫂子来尊重的阿瑟,带着人小鬼大的小铁钉来陪她打发时间。
可是,还是很闷啊……
贵妃椅上,简钟晴经过午饭后短时间的小憩,倏地睁开眼。
不远处的书桌前,疏冷清隽的男人正在埋首处理公事。
简钟晴眨眨眼,咦?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懒洋洋地伸着懒腰坐起来,身上的薄被有一半掉落地上,她也懒得去收拾,这地儿太干净了,干净得一成不染的,可是,简钟晴几乎没看见平时谁在打扫,她一定是太无聊了,所以时不时会怀疑着,这大宅里藏着一支受过训练的隐藏极深的打扫大军。
不过连日走动,没见着大宅里有别的人的。
简钟晴还没开口,那边席御南似有所觉,他抬眸,不偏不倚地,就对上她还在兀自发蒙的小脸,漆黑不见底的清冷黑眸,深深浅浅地,漾起与他外表不相符合的暖和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得出来的。
“你醒了?”
简钟晴收回伸展的纤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席御南告诉她,“回来不久。”
“怎么不叫醒我呀?”她刚起来,娇妩的嗓音糯糯的,哑哑的,像是甜品里面拉扯不断的甜腻的拔丝,漂亮的杏眼一往下斜,才拉起掉落地上的被子,“你帮我盖的呀?”她记得,她闭眼之前,身上什么都没盖的。
想起刚才进门时看见的美人春睡图,他心神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