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御南满身煞气浮现,清隽的神色变得晦明不清。
简钟晴默默望着他,半晌,伸出手,寻到了他的手掌,交握到一起。
她的一只手小小的,手指袅婷,指腹圆润细白,手心没有太多暖和的温度,可是,传递过来的慰藉源源不断。
席御南薄冰般的黑眸,紧盯着她,一种炙热在万丈深渊缓缓凝聚而成。
他轻启薄唇,语调生涩,声量极低,但气势威凛,不容置疑。
“我母亲,是被那个家冤枉,生生被气死的,而我,说的好听是自立门户,事实上,我当时已经走投无路,被那边扫地出门的,这些年,我在外面执着地建立自己的事业王国,证明自己的实力给那边看是其一,其二,我要报仇!当初,他们怎样冤枉我母亲,怎样害的逢春,怎样对我赶尽杀绝,还有,现在,连同小春那些年遭受的罪,我都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跟他们算清,你一直觉得我对你耍手段,你反感我对你的专横与独,裁,甚至你无所不用其极地躲开我,但是,钟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未曾真正恼过你,我,舍不得伤你丝毫。”
他语风突兀一转,突如其来的剖白,让简钟晴心跳加速。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跟他对望,感觉有点诡异,可喉咙被异样的东西堵住了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席御南定定地回看她,眼中那点炙热,从疯狂迷离的专注,到囚禁多时的亘古猛兽,终于遇见了等待千年的猎物般的,势在必得的虎视眈眈,“现在,钟晴,回答我问题,你知道了这些以后,能理解我对你的做法么?”
成长的痕迹里头,经历了太多阴谋诡计,他耳濡目染,便也学会了鬼蜮伎俩,即使,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也只能除了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去耍手段,便是疯狂的掠夺与侵占。
简钟晴总算一点一点地读懂了他的意思,她愣了许久,随着紧握着自己的手掌越来越用力,恍惚抬起脸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席御南,在等她答案。
而的男子抿着唇,俊脸依旧冷冰冰的,绷得很紧,隐约似乎有些……紧张?
这怎么可能?!简钟晴觉得,白日见鬼比看见席御南紧张的可能性要高很多的,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忍不住张了嘴。
“我不能承诺你什么,就算现在承诺了,也保证不了将来,席御南,我说真的,我以前……反正我很自私,我,不是好人。”说着,她不争气地低下了头。
像是认错,又像是愧疚去面对他。
哎,这大抵是她对他说话最真实的一次。
她的无措与闪避,使得他心情放松。
很快,傲慢又自满的男子宣布道:“不巧,我也非善类。”说着,像是要表明他的不友善,他俯首,猝不及防地咬了口她小巧的耳垂。
大概是要宣泄不满,他的力道不小,简钟晴惊呼着避开,拿手掩住微痛的耳垂,娇嗔地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