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将房间的东西都一并收拾走了,还是怎样,这房间陈列很简单,简直跟不住人的空房子无异,如果不是他们带来了寥寥几件行李,估计,这房间会更加空旷,简钟晴躺在床上等席御南的时候,便产生一种猜想,席御南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定很不喜欢开灯。
她当时这样想着,手很自觉地摸到床边的开关按钮。
啪的一声将房间陷入黑灯瞎火之中,漫漫长夜,她等待着席御南回来,独自一人体会着他当初身陷黑暗中,孤立无援的心情。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简钟晴开始能辨认出席御南的轮廓来,手摸到他的脸,她开口,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席御南,给我说说你妈跟你爸的事情吧。”
席御南抬眸。
她摸不准他到底看没看得见她,但感觉黑夜里,那双勾人魂魄的幽深黑眸正专注地定在她的脸上,“你想知道什么?”
简钟晴答案坚定,“所有。”
不知怎的,他突然别扭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很详细。”
这一回,她却很坚持,“你知道多少,跟我说什么。”顿了下,很心平气和地补充了句,“席御南,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要完全去相信一个人,真的很难,可为了你,我想试一试。”
席御南骤然环紧了她的腰肢,沉默许久,才动了动薄唇,“我跟你说过,我母亲是席家合谋冤枉她跟其中一个下人出轨,生生被气病了,最后药石无灵才撒手人世的没?”
简钟晴默然点了一下头,“说过。”
“其实她也不全被冤枉。”
席御南说完这一句话,房间变得声息俱寂。
简钟晴静静地数着二人相互交替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自喉咙间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单音节,“嗯?”
似乎早等着她发问,席御南没有停留地,直接就告诉了她,“那个跟我母亲被抓奸在床的下人,嗯,正确点来讲,应该是那个花王,虽然他长得不怎样,可是,不知为什么,席家那么多的下人,母亲就愿意跟他说上两句话,还指明只准他一个人碰她的花房。”
他说这话,言外之意足够让人遐想的,可事关席御南母亲的声誉,就算隐约猜到了某件事情,但简钟晴不敢妄下判断,“那个人……我意思是那个花王,他养花手艺很高超?”
席御南却语调嘲讽,“我也用过同样的借口替母亲开脱,可是,刚才二叔告诉我实情。”
“你二叔找你谈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跟你说这件事情?”
“跟我所知差不多,母亲会跟那个人之所以会……完全是被人下了药的缘故,可是,二叔今晚告诉我的事实却是,母亲喝下那一碗有问题的汤之前,她知道那碗汤加了料的,她,明知道喝下那碗汤会发生什么事,却还是若无其事将计就计喝了。”
席御南说得没有悬念,可简钟晴却听出了问题,“你二叔怎么确定你母亲知道那碗汤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