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前的这种情况,她感到特别的好笑,这样也许也可以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当她在结界处踌躇是否该继续前进的时候,他竟然也来了,眉宇间还是那副不变的坚毅,让她不得不收回那一份刚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后悔,同时也让她知道了,原来面对他一点也不困难。
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是开场白要说什么呢,总不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阿!嗯,那就先来个现代人的礼仪,问声好吧。
“嗨,好久不见!”
实际上也就是两天罢了!但是感觉上确实是好久了。
玄斐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轻松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的乔艾雪,一时之间竟有些不能接受,当自己的心在准备接受有可能永远要面临被她憎恨的可能时,她对他展现的竟然是另外一种面貌,丝毫的不在乎,完全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态度,让他很是受伤,比在她亲口宣布跟他开战的时候,还要心痛。
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错觉,她对他完全只是出于一种考量,并无半点真情。这样的想法,瞬间让他红了眼,周身散发着一股暗沉的怒气。
气她,也是气自己。
在她离开后,几乎每日他都会来结界一次,心里期盼着也许会能见到她,也许有机会跟他解释,所以当他看到她出现的身影,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多激动,而她给他的竟是这样的一份“惊喜”,叫他情何已堪?!
“我说过你很大胆,现在看来你不仅仅是大胆了,独自来到我的地盘,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就是完全没把我东鲁放在眼里。”他强迫自己收回多余的可笑心情,以冷漠近乎嘲讽的口气说话。
“呵呵,抱歉,你可以认为我是过度自信吧!”
她无所谓的耸肩,很随意的摆手致歉,看上去一点诚意都没有,让他努力压制的怒气又有了上升的趋势。
“那么你来干什么?让我欣赏你的自信?我想尊贵的妖精王,应该不会无聊之此吧!”
“确实阿,我没这么无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知道吗?就在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你在煅烧我元神时,我会那么心痛,原是那种心情叫喜欢!”
她突然回头,清澈的眼直直的看进他震惊的眼里:“很吃惊吧!现在你可以嘲笑我了!”
“你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轻柔的声音里有着难以置信的不确定,她的坦白来得太快也太意外,快的他几乎消化不了这样的喜悦。
“算是吧,总觉得喜欢了就必须告知一下,暗恋这事我做不来!”她很随意的找了块葱翠的草皮坐了下了,一点也不在意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裳,随即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
记忆中熟悉的独属于她的茉莉花香,在坐下的同时也飘进了他的心里,消散了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气质,面容也变的柔和起来,眼定定的看着她的侧脸,似在回味相处时美好。
“为什么想在这个时候告诉我?”
“不知道,一种冲动吧。”她想她还是很坏心的,挑在这个时候坦白,除了一种心情以外,她也想看看他对她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这关系到以下她要做的事。
温热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像风一般温柔的抚过,随即她便落入他温暖的怀抱里,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行动就说明了他的心。
她笑,很安慰的。将嘴唇贴近他的耳边,轻轻述说着她的来意:
“玄斐,我想我该更坦白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千年前是谁交给了你我的元神,这对我很重要。”
他有一瞬间的僵硬,心有些冷了,却没有松开怀抱,反而抱的更紧了:“为什么由此一问?答案你不是知道了吗?”
“不,不是夜,这一点我很确定。”夜虽然舍不下血亲,虽然真的打散了她的元神,但是他更不可能治她于死地,所以断然不会是他。
“你很确定嘛!那么,为什么还来问我?”他的声音里有着冰冷的味道,失控的力道微微勒疼了她,让她皱了眉,却未出声,倔强的隐忍着,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因为只有你知道答案!”
她如此的坦白,让他恨的几乎想一把将她掐死,让疼痛的心获得平静的解放。
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谁也没再说话,她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等待着,她有信心,最后他一定会告诉她,现在的沉默只是给他思考的时间,而他的沉默,大概是在生气吧,她想她的胳膊现在应该是紫了吧。
这个男人有时候也真是可爱的让人可恨,难道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我不知道!”听得出来他完全的不乐意。
“为什么是不知道?”她相信这不是他的谎话,要不然他大可不必回答。
“因为没见过,只是听过他的声音。”到现在他仍然还是能够记起那个阴冷的发寒的声音,曾经他还因为这个声音吓得不敢自己独处,而被母妃责骂。
“是吗?那么我的元神是怎么交给你们的?”真如她想的那般,事情果然不简单呢。但是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伙又是谁呢?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呢?
“元神交给我们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密室里的,似乎已开始就被封印了,交给我们后,那封印便消失了,你破的那个是我母妃设下的。”
也许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他的话里透着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微微的愤怒。
“你恨过我吗?我是说千年前的我。”她想应该是恨的吧,即使是妖精,也是挥想要珍惜这份亲情。
一个本来和睦的家庭,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有一个慈爱的母亲,突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侵入,一夕间全部失去了,换做是她,大概会怨恨的报复吧。
“不,我不恨你。”一切缘由皆起源于那个称呼为父王的家伙,那才是他恨的对象,千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的事实,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是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一句无意义的答茬。
轻轻的自他的怀里退离,站了起来,拍去了衣服上的草屑,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片小树林。
“玄斐?”
“嗯?”他没有起身,此时则是躺了下去,很惬意将手叠在脑后,仰看着蓝天白云。
“我们有没有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她想不打,非常想。
沉默了很久,他才慢慢的坐了起来,只是盯着她,并没有给答复。
“算了,不回答也没关系,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呼,看来还是自己高估了在他心里的位置,他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在江山上一点也不含糊,但是,似乎有些贪心,看他那样,貌似江山美人两者都想要。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过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就不怕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