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却让她打心里的感到寒冷,那高举的剑,就像是悬在她的心口一般。
“最后一次机会,答应我!”不同于先前的略带请求的语气,这一次是强硬的霸道不容拒绝的命令。
最终他还是不忍心看她如此悲切的脸,如刀割在他的心口一般,所以即使明白她有心拖延时间,他还是愿意在给她一次机会,一个能救赎他,亦能救赎他们的机会。
她知道那闪着寒光的剑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她仍然沉默,不再看他,也不在看他们,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静的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皆与她无关。
“说话!”眼底稍微退去的红色,再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额角暴突的青筋再一次说明了他的怒气。
他本该高兴的,高兴她此刻的沉默,高兴她的不在乎,高兴她的无动于衷,可是,该死的他就是知道她不是不在乎,不是无动于衷,她只是不屑跟他说话,甚至不愿意看他。
这样的认识让他愤怒的辉下冒着青光的剑,血,顷刻喷洒了出来,溅落在雪白的丝纺衣摆上,惊了她的心,那飞快投来的关切的眼光,说明了她的在乎。
“很在乎?心疼了吗?刚刚那一剑算是个警告,现在才是真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现在杀了他们,死,多么容易啊,几乎是立刻的事。在我这,不会有这么容易的事的,我要一下一下的将他们送入地狱的大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一辈子活在痛苦的边缘里。”残暴的情绪扭曲了他俊美帅气的脸庞,挥舞的剑一下又一下落在了莫的身上,血随着剑的起落,四次撒落着。
倔强的,莫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紧闭着双眼,默默的承受着,只有微微痉挛的身体,泄露了他的痛苦。
这样的场面竟安静的出奇,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玄斐挥舞的剑带起来的风以及利器划过皮肤的嗞嗞声,以及葵他们沉痛的呼吸声。
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滑落,再也不能装作沉默,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场面,在剑落下的那一刻,她用尽全力飞扑过去,激烈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来,这样的痛,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雪!”
她听到了,这是葵,祟,贺以及丞的声音,她笑的虚弱,这几个笨蛋大概快要哭了吧。
“雪,雪.......”
莫焦急的唤着,低头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她,那红艳艳的血刺痛了他的心,在她扑过来的霎那间,他感觉到了,知道了他的想法,他想让的,痛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不能让她收到一点点的伤害,为什么最后剑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剑,自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怒吼着,愤怒着,心痛着,就连眼都刺痛得几乎快要睁不开了,干涩的酸。
明明她刚刚还说喜欢他的,话犹在耳边,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骗他的吗?只是为了得到那个交付元神人的信息,才说喜欢他的吗?
这样的认知冲击着他的思想,他的神经,痛,全身,几尽麻痹的,晃荡着身体,似乎都要站不住了。眼却固执的盯着她,执著于明明知道的答案。
“我说过的,这是我的承诺,一辈子的!”一辈子很长很长,长到会让人忘记很多很多的事,但是保护,却是她愿意的决定。
这样的话,蜜了他们的心,痛了也疯狂了他。
“没了他们,你的承诺即是空话。”
他似乎一下子又从悲痛中站了起来,狂妄的,释放着邪肆,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剑,拉过衣摆,轻轻的拭擦着剑身上的血迹,嘴角微微的向上拉起,笑的危险。
“你要的只不过是我,条件交换吧!”她渐渐感觉到了体力流动着的微弱的法力,但是这样的力量犹如以卵击石,有也等于没有,她还学要更多的时间,如果不行,那么她想再次交换,至少她能保证在恢复法力后的自由逃脱,而他们不能。
“哈哈哈.......”他笑,很夸张的,仿佛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的前俯后仰。
突然又嘎然而止,犹如它的突如其来一般。冰冷的视线,冰冷的表情,冰冷的话,穿透了她的心,再一次灭了她的希望,挫败再一次在她的无奈中降临。
“你以为,这样蹩脚的计谋可以再一次获得成功吗?”
“上一次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怒气让她选择了不训的出言挑衅。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迸发出盛怒的火焰。也许是怒气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疼痛,让她不的不先撇开视线,隐忍着抓紧了莫的手,让自己小心的挪到他的旁边,脸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稍稍平息了那股火烧般的痛。
响亮的指,在空当的小树林回荡,原本围在四周安静的兽人一下子围了过来,三三两两的压制住了他们。
她有些着急了,紧紧的抓住莫的手,在这样的拉扯中,用自己仅剩法力治愈着他的伤,如果逃不过,那么至少她要在此刻保证他的安全,因为对莫她有十足的信心,有他在,至少她可以放心其他几个了。
此刻,莫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意图,着急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伤势太重,全身虚弱的乏力,只能悲痛的看着她的坚持。
玄斐怒睁着双眼,再也无法忍受他们之间亲昵地关系,那拉扯中仍紧握的手,让他愤怒的一把打断。
“将他们带回去!”冷酷的下达的命令,然后猛地抱起了虚脱的她,大步的离去,丝毫不去理会身后他们焦急的呼喊。
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所以他没有看见,莫消失的伤口和红润的脸颊。
以及他们复仇的眼光。
着急的步伐,只想将她带离他们的视线,让她专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