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皎洁的月光开始尽情的挥洒的时候,她才警觉黑夜的来临。依着窗棂,望着斜挂在屋檐上的那一轮皓月,她才在这样的月光下开始知道,原来天庭也是有如此的黑暗,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也要倾倒在大自然的力量下,也是脱不开这东升日落的常规。
白昼的阳光,无私的照彻了人间万物,不留下一点的黑暗让人去迷惑,去恐惧,去堕落,可是黑夜是逃避不掉的,当黑暗来临,他们又该怎么办?
她忽然觉得现在他们要面对就是这样的情况。
天劫来临就相当于没有阳光的黑夜,而他们,包括努力的苒君,也包括努力的他们,就是那一轮高挂的月亮,也许能力有限,做不到像太阳一样的热烈,但是却也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给予一定的光亮,不至于全然的漆黑。
“王,在想什么?”夜柔声问。
她顺手带上窗户,微笑的回头,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一双双关切的眼,都让她感到幸福。
“没什么,偶而也该欣赏一下这天宫的月亮,果然是不一样的美丽呢。”
夜温柔的笑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名字——月之夜!
她柔和的看着他,他想到了,她也想到了,房内的人也都想到了。
“今年的中秋已经经过去了,难得有如此的圆月。”她忽然有些感慨,脱离了自己原本熟悉的世界,连日子都过的迷糊了,什么时候该过什么样的节日,也总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会想起。
门被打开,玄斐立在门外,邪笑着伸出手,无声的邀请着,她懂了,无异议的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任他将她带出了门,身后自然也是跟着爱她的男人们,最后他们来到了那日的瑶池旁,或坐或站的,恬静的欣赏着天空中的月亮。
“这样,你是不是有一点过中秋的感觉?”紫澜自身后轻轻的拥着她,伸到前面的手掌心上,俨然是一块月饼。
她吃惊的看他,压抑不住喜悦的心情:“怎么会有这个?”
“呵呵,王,忘了吗?我们可都不是普通人,翻手间变个食物可是很简单的事呢。”葵扬着手里的月饼,笑的好不可爱。
“笨蛋!”丞受不了的敲他的脑袋。要的就是一个气氛,即是知道这月饼是变的,也不能说出来啊。
“好疼,丞你干吗打我?”葵捂头抱怨,不懂好好的,他干吗打他。
“你说为什么!”丞受不了的轻吼。
这样斗嘴似对话逗笑了大伙,除去了烦恼,这样单纯的快乐在以后也该是难得了。她微笑着看着大家为了配合她,人手一块的月饼,感动的涩了眼眶。
“哭什么,傻瓜!”玄斐心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将手中的月饼递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咬,那姿态仿佛是要糖吃的小孩。
她顿时爆乐,原来骄傲如玄斐,冷酷如玄斐,无情如玄斐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吃不吃?”他恼羞成怒,粗鲁的将月饼硬塞进她的口中,她不咬不松手,她无奈,只能就着他的手低头咬了一口,他这才满意的放开。
“霸道!”她略微不满的抱怨。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他挑眉在她的唇边偷得一吻,笑的很是得意。
她没说什么,只是笑,倒是葵又沉不住气了:“谁说的,王也很喜欢我们呢。像夜的温柔,莫的清冷,祟的闷骚……”
说到这个的时候,大家又再一次忍不住地爆笑起来,祟更是尴尬的红了脸,葵奇怪的看大家,不明白他们怎么又笑他了,他也没说错什么阿,这样的疑惑连他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只是歪头细细琢磨着。
“呵呵,这么热闹,在开party?”苒君笑呵呵的从天边飞来。
“是很热闹,你总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严重怀疑你有预谋。”她笑着递上一块月饼。
“月饼,中秋早过了,怎么还吃这个?”苒君皱眉看着手中的月饼,一脸的不解。
她笑的开心:“何必拘泥于形式,只要有这圆月,天气也不错,不算冷的话,什么时候过中秋都是一样的。”
苒君思索片刻,随即点头:“也是!”
“王,爬梯是什么?”葵好奇的问。
“不是爬梯,是party,意思就是聚会,也就是说开宴会。”爬梯,这样读似乎也很有意思呢。
“喂,丫头,这月饼谁做的?很难吃!”苒君再一次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困难的吞咽着自己口中的一小块,感觉很干,也不甜,堵在嗓子眼,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她不喜欢。
“死女人,警告你,要吃完哦,要不然,我收拾你!”乔艾雪不快的举拳威胁,敢嫌弃她爱人们做的东西难吃,她找扁!
“好了,好了,我吃,但是至少要给我一杯水吧,要被噎死了!”趋于淫威,苒君只能艰难的继续进攻手里的月饼,用可怜兮兮的面孔恳求着。
“要水啊?这瑶池的水很多啊!”她坏笑着,向后边的众人使眼色,大家心领神会,一起笑的奸诈。
苒君警觉,想逃,可惜已经晚了,从瑶池里扬起的水柱从十一个不同的方向向她扑来,想逃——无门。
“死丫头,你疯了!这是我刚换的衣服啊,一会我还要去见玉帝!”苒君哀号着四处躲闪,可是无能往哪个方向都逃不开迎面而来的水柱。
“停啊,停啊,疯了!你个死丫头,我跟你拼了!”扔掉手里还剩大半的月饼,苒君也拉来水柱,专向乔艾雪,誓言要报仇。
“笨蛋,我怎么可能让水泼到。”乔艾雪欢快的笑着,扬起的手,将迎面而来的水柱团成了一个大水球,又再次向苒君飞去。
“啊……..”苒君气愤的大叫:“这样不公平,停手,我们不带用法力的。”
“不用法力?好啊,我答应你!”她笑得更坏了,不用法力她也是一样的吃亏。
“还有,我要平均分配人数!”笑话,她好歹也是天庭最具潜力和前途的神仙,可不是笨蛋,由不得她任意宰割。
“噢噢。变聪明了呢,不过,我答应你,随便你挑,要谁直接拿走!”说完,她立刻发现大伙的眼神不对,而且苒君也笑的一脸倒霉像,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这话有点像无情的妻主,将自己的男人随意送人,明白过来后,她自己也觉得好笑,但仍不改其口:“挑吧!”
“你说的哦?”苒君作最后一遍的肯定。
“我说的,快挑!”她不耐烦的催促。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贩子了。
“那……”苒君蹙眉认真地打量起十个出色的男人来:“我要葵,祟,莫,夜还有紫澜。”
“真会挑!”她有趣的笑,挑葵,是因为葵的控水力,挑祟,是因为祟的速度,挑夜,是因为夜的幻境躲避,挑莫,是因为他的保护盾,挑澜,是因为澜的隐形。
死女人说不用法力,可是根据她的挑的人,却还是打算运用法术的。
“你想反悔?”苒君不满的反问。
“不会!但是这样玩很没意思呢,来点赌注吧!”玩大财刺激呢!
“赌注?你想赌什么?”苒君对此要求有些不解,实在是不认为她作为妖精女王还会缺什么。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将太上老君的丹药一样给我一个。”以前看西游记就对那些有神奇功效的丹丸好奇了,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没道理不乘机讹点。
“这个…….”
说实话,这个赌注太大了,太上老君可不是好惹的,平日里偷他一个就没完没了的了,要是每样都偷一个,那老头肯定会把她扔到八卦炉里火练去。
她穿越古今,自然知道后人出了一个叫孙悟空的猴子,可是那是集天地精气的灵猴,她可顶不住那三味真火。
“怎么?不行吗?”她当然知道她的为难,可是她也没打算如此简单的让她轻松混过。
“呵呵,丫头啊,咱能不能换一个?这个太困难了!”苒君讨好的笑,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
“不行,这是不用法力的条件,如果实在困难,你就现在认输,让我用水浇个过瘾。我就饶了你。”她没得商量的转头,一脸的坚定。
沉默了两秒,大家都在等她的决定,终于,她爆出一声高吼:
“好,我认了。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要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呢?”她挑眉反问,眼中尽是自信的神采。
“要是你输了,呵呵,我要求不高,我要这十个美男当我一个月的奴仆,哈哈哈,你同意不?”她得意地大笑,那神情似乎她现在就赢了似的。
“好,我答应你!”她爽快地点头。
“王!”
“雪!”
众人大声抗议,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笑着安抚:“没事的,相信我!”
“还有,不许他们倒戈相向。”这一点,她不得不防,谁都知道,这五个美男都是她乔艾雪的男人,她不提前警告,以他们对她的感情,不难保他们不会这么做。
“好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快点开始了。”乔艾雪受不了的应允,对她的左一个担心,右一个不放心很是无奈。
“开始!”
一声令下,每人手里都迅速的多了一把水舀,顿时混战一片,苒君专注对付乔艾雪,乔艾雪也专注对付苒君,那些男人们平时就都是因为爱乔艾雪而相安无事,这会难得有一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争个胜负,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水战也在这样的气氛中激烈非凡。
直到日出东方,才渐渐有了一个胜负,满园都是乔艾雪咯咯的笑声,以及苒君挫败的咒骂声,一直到结束。
“不公平,不公平,你本身就带水属性,即使不提舀,水也会跟你走,我不服!”
“哈哈,要愿赌服输,不要推卸责任,你只是说不能用法术,我也确实没用,这身体里与生俱来的东西,与法术无关,难道你还要让我舍弃不成吗?”乔艾雪得意地笑,身上一片干爽,就连衣角都没有占到一滴水珠。
而苒君就狼狈的不行,从头到脚几乎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发髻和衣裳也是凌乱不堪,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哼!”知道她说得有理,可是她就是不服气。
“对了,昨夜,我好像记得某人说要去见玉帝的,貌似现在都天大亮了,太阳都高高挂起了,怎么这个某人还在这里呢?”乔艾雪假意的困惑着,眉眼的笑,却早已溢满了双眼。
“啊,我完了,我居然让玉帝等了我一夜!”苒君一下子就从地上蹦跳了起来,急的原地团团打转。
“那还不去收拾收拾你那狼狈的形象,去见那位伟大的玉帝?”乔艾雪无奈的摇头,对她表现出来的笨拙感到头疼,说她聪明的时候也很聪明,说她是个笨蛋她也确实是个笨蛋。
“噢,那我走了!”匆匆的丢下一句话,便飞走了,转眼间,已经看不见苒君的人影了。
收回远送的视线,扭头一看,她吓了一跳,这一个个的简直就是刚刚苒君的翻版模样。
“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哈哈,她实在是忍不住,太好笑了,如果有人见过帅哥变蟀哥,那么应该就能明白她现在的感受了。
“王,你还笑,玄斐啊就专门攻击我!”葵哀怨着,他是可以把自己变的干净清爽一点,可是他好累啊,瘫在地上一点也不想动了。
“哼,没用的东西!”玄斐不屑的冷哼,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再一看,其他人也是一样,个个都气喘吁吁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似的瘫坐在地。
“你们不必要这么认真吧?”她实在是怀疑他们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我不喜欢输的感觉。”紫泓重重的吸气,呼气,如此连续好几次才能讲话完整地说出来。
“为了王的胜利,是必须要认真的。”贺闭眼坚定地说着。
她无语了,这帮可爱的男人,要她怎么能不爱他们呢。
“好了好了,我帮你们把衣服弄干。”
她笑着挥手,须臾他们已经有一身湿透,变成了原先的干爽,她蹲身,细细的替每一个人整理好衣裳,也为他们整理好发髻。在紫琼国为紫澜梳头的时候,她一直都想这么做的,可是回去后发生太多的事情,多的她都忘记了这样的想法,今天也算是圆之前的想法吧。
这样静静的整理,让自己的手指穿梭于每一个人顺滑的发丝间,竟是这样的甜蜜。自己也许是一个好王,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当脑中惊现妻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早在潜意识里,她早就把他们当作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半盏茶后,她满意的起身:“好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马上就发现原来每个人的发型都是一样,就是上次她为紫澜整理的那个斜绑的发式,顿时不满的眼神统统射向正洋洋得意的她。
“呵呵,抱歉,我就会这一个,你们就凑合凑合吧!”她说的理所当然,也说的毫无悔意。
不满的眼神渐渐变成了抗议的眼神。
她无奈,只好妥协:“那这回先这样,下回我帮你们一人准备一个好了。”
终于不满抗议的眼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的、高兴的眼神,她无声的笑,这苦中作乐,竟也是这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