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妖精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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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人间四月天,徜徉在鱼米之乡。

碧绿的垂柳映照出一条清澈美丽的小河,小巧的乌黑的棚子船上,船夫嘹亮的歌声一直传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两岸的石砌房上高高的悬挂着大红的灯笼,一窜又一窜的,女人们,在这个时候总是喜欢赤着脚,蹲在这样的河道旁,欢快的洗着衣服,偶尔的抬头,还可以看到不知从哪家院落里伸出来的,含苞待放的桃花剁,娇美的一如这些女人。

快乐在这个时节是不被拘束的,远远的便可以看到集市埠口停靠的密密麻麻的乌篷船,岸上,男人们将各种的货物抬进了一家家相应的店埠。再出来时,便是满口袋沉甸甸的银子,快乐的摇着船回去了。

如此的景色会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当太阳成为屋檐下的红灯笼的时候,黑暗便慢慢的来临了,此时的埠口只有零星的几个船家了,那些都是终年都生活在船上的人们,每当夜色降临,他们便会举家都移到了岸边上,美美的看着那落日的晚霞,享受着傍晚这余辉的照射,也第一个见证月亮的升起,豪气万千!

待夜真的黑了,整个天空都被黑色的丝绸铺盖的时候,这鱼米之乡又再次亮堂起来了。

在这里,黑夜是真正不存在的,那白日里见到的窜窜红灯笼,便在此时点亮了,红红的光,衬着晶莹的河水,又是别样的心动美景。

即使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红如火光亮也不会熄灭,会一直伴随着时分一点点地再次迎接朝阳。这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乔艾雪常常能这么看上一天,即使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肚子也大的几乎没法走动了,可是如此的美景,她确实百看不厌,早晨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央求他们将她挪到这窗口,高高的俯视,心就会优美起来。

以至于后来,他们所幸将她的床挪到了窗口,在上面铺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棉褥,垫高了,也省的他们一天总这么提心吊胆的看她挣扎的想坐起了。现在只要她想看,只要轻轻的转头便就能看到了,美景随手可摘!

时间便在这样的悠闲中,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天渐渐凉爽了起来,那不埠口的船也渐渐的减少了,而她待产的日子也近了,他们也越发的紧张起来了。

首先是每天都会有两个人全天的看护着她,再来便是,房间里多了一张床,比现在这张还大的床,规矩也就自此定下了,白天她依旧是可以看着外面的景色的,可是只要入了夜,他们便会在每晚轮流的出一个人,强制她远离那扇窗户,睡到了新的床上,而那个人便会睡在床的外口,只要她有任何动静,都会睁眼严厉的督导,直到她安然的入睡。

生活便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天天的走过,顺利的迎来了她生产的日子。

阵痛从昨夜便已经开始了,羊水也已经于早上的时候破了,可是因为她的肚子太大,发生了他们都不想发生的难产的事件,三个产婆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这边她根本使不上力,汗湿的头发纠结在她的红的几欲滴血的脸上,除了呼气吸气,她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了?怎么了?”燎着急的狂敲房门,那门外的每一个人都是焦虑的。

里面喊痛的时候,他们心疼着,却不至于恐慌,可是从被产婆告知难产开始,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了,现在里面除了产婆们讨论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喊了,连呼吸听上去都是那么的微弱,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如果可以,他们希望那个在里面受苦的人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她!

“燎,你安静!”玄武皱眉轻吼,本就紧张不安的心,这回被他们搅得更是焦躁的不得安宁了。

“安静,我怎么安静?王在里面受苦啊!”燎转身爆吼,猛然的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急的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你是神啊,你帮帮王吧,我求你了!不要让她这么辛苦了,我求你了!我不想让她痛,我不想!”

燎说道最后几近哽咽了,刚毅的男儿面孔也脆弱的抖动了起来,甚至连眼眶都是红红的。

玄武忍不住的鼻酸,掩脸背过身去,再也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像其他希望的目光。

白虎叹气,伸手将燎拽了起来:“能帮我们何必站在这里傻等,她自己也是神啊,孩子出生意味着她神力的被瓜分,这比对付天劫时更为吃力,也更加的危险,现在任何外力的介入都会被她的元神击退回来,朱雀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神,最弱时,也是最强时。”

这样的解释,让燎颓废的跌坐在地,茫然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除了等待,我们还能干什么?”玄斐阴郁着脸,沉痛的看他,满眼的祈求。

“你们能做的便是给她坚持下去的勇气,进去陪她吧,跟她说些快乐的事,她会忘却眼前的痛苦,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青龙轻冷的声音,此时听上却是如此的舒适。

下一秒,房门被旋风打开,产婆不解间,房里已然多了十二道伟岸的身影,没有怒吼,没有责备,也没有催促,他们只是专注的看乔艾雪,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呢喃着曾经的快乐,床上的她笑了,松开了嘴里咬着的发髻,露出一抹状似状似轻松的表情,虚弱的说:

“我的肚子里好像住了好几个小家伙,他们彼此争斗,都想第一个出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所以还要等好久呢!”

“我们等,等他们出来以后,我要狠狠的打他们的屁股,让他们不听话,如此折磨他们的娘亲!”葵笑,泪却颗颗的滑落了。

“王,我们的王,不要惯着他们,拿出你为王的气魄,让他们出来吧!”莫低柔的安抚,难得愿意说如此幼稚的话。

可是,她却笑了,似乎连力气都回来了一点了,微微的点头:“恩,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谁才是老大!”

“那么我们现在一起用力,好吗?”夜通红了眼,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鼓励的使劲。

她无声的点头,重新聚攒了力,产婆们也在紫泓不客气的拍打下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再次加入到了生产的过程中,她们刚刚似乎听到他们叫她为王了,可是已经看到小孩头的她们立刻兴奋的忘却了这个一点,快乐的继续着。

在接到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房间里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孩子哭声,男人们激动鼓励的声音,可是三个产婆的脸却已经由喜悦变成惊愕了,然后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夫人,恭喜你生了六胞胎!”产婆累得气喘吁吁,却还是保持着职业习惯,喜悦的道贺。几十年接生的经验都不及今天这一次,她们见过一胎四个的,却没见过一胎六个的,不知道是出于骄傲还是什么,此时她们的心里是真正感到高兴的。

孩子们顺利的出生,她的平安,让他们一瞬间便放松了神经,再看一眼哭声震天的孩子们,为人父的喜悦第一次明显的印在了他们的心中、眼中,以及脸上。

紫泓更是大方的给了三个产婆各一个重到不能再重的大红包,那是她们在这个小小的水乡几辈子也挣不来的,所以他们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走了,临走也自是免不了一堆贺喜吉利的话,乐得紫泓又是一个大红包,然后产婆们又是吉祥话语一堆。

玄武头疼,害怕这样的情况周而复始,干脆直接将产婆扔了出去,房间里,孩子的哭声,男人们喜悦互相恭喜的声音,整个闹哄哄的,于此,玄武爆发了。

“统统给我滚出去,一群自私的家伙!”

众人呆愣,这才明白了她怒气的原因,后悔之色立刻跃然脸上,孩子们也似有感应是的停止了恼人的哭声。众人更是惊奇,却不敢名目张当的喜悦了。

“出去,把这些烦人的小家伙一起带出去!”不耐烦,玄武再次怒吼,成效却较之上次更为有力。

不到三秒钟,房间里便只剩下她自己了,男人们没了,连孩子也没了,但是门外却重复响起了快乐的讨论声,而且声音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玄武气急,想去喝止,却被乔艾雪拉住了手腕。轻笑着摇头:

“随他们去吧,毕竟是第一次,欢喜是难免的。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精力了,孩子有他们带着我会比较安心!”

玄武叹气,拧了一条干净的手巾,小心的帮她清理着汗湿的身体,也擦去了残留的血渍,眉头轻皱,略微的责备:“给我好好休息,不要张望!”

乔艾雪尴尬的笑,收回了落在门口的眼光,安分的躺平了身体,疲惫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玄武还没擦完她的身体,她却已经睡去了。

爱怜的,玄武拂去了黏在她脸上的湿发,温柔的笑中夹带了一丝明显的欣慰,如此,她的人生是不是该圆满了呢?

沉思间,门外的喜悦已经逐渐变味为生气的争吵,她不悦的皱眉,轻轻的替乔艾雪拉好了丝被,起身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吵什么吵?自私的男人们,有了孩子就忘了孩子的娘了?不知道她很累,需要休息的时间吗?”

“对不起!”丞第一个低头抱歉。

“抱歉!”紫澜歉疚的微红了脸颊。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道歉了,玄武这才缓和了脸色,算是了事了,可是声音依旧不爽,沉沉的微怒:“为什么吵?”

“啊,这个我知道!”白虎搞笑的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左右,献宝似的笑。在得到玄武同意的点头之后,他兴奋的解释:“红妹妹生了六个孩子,可是孩子他爸却有十二个,现在他们是在挣,孩子到底像谁。”

说完的白虎猛然啊发现,玄武似乎又生气了,也许不解释还好点,如此一说,摆明了实在埋怨红妹妹的少生了。

“你们是笨蛋吗?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我妹妹的孩子,除了这一点,其他的你们不需要搞清楚!”玄武怒斥的笔画,那是一种恨铁不成刚的失望。

众人沉默,显然,他们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孩子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他们关注的是乔艾雪为谁孕育了孩子,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爱的比较多的表现。

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意味着发现了他比别人接受到的爱比较少,她爱别人比爱自己多,这是他们绝对都不可能接受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在乎——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玄武气急,干脆关了房门来个眼不见为净。

“唉,你们啊,经历了怎么多,一起走过了最重要的日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放不开?”白虎无奈的摇头叹气,不过同时他也是庆幸的,因为他的她只有他。

“放开?”祟笑的有丝嘲讽:“如果我不爱她,我会放开!”

因为爱,所以想拥有,所以想独占,所以想自私,与别人一同分享,那是一种地狱的痛,他,包括他们都好苦,可是也因为爱她,所以他们认同了这样的共享,可是在某些方面他们还是想保有自私的想法。

白虎沉默了,他也同样的爱着别人,所以这样的感觉他懂,因为懂,所以不便说些什么!

“青龙!”最后他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一句话,能忍则留,不能忍则走,你们最好想清楚,趁早的决定!”青龙秉持着一贯清冷的语气,冰冷的视线,那里有着鄙视,对他们的鄙视。

“如果不能接受这样命运,红雀也不会勉强你们,免得以后难受后悔吵闹的。”

“恩恩恩,青龙说的对,要离开就赶紧走,红妹妹刚生完孩子,需要休息和静养,你们这样,她会很不高兴的,所以为了彼此的快乐,请尽快决定,虽然有时候选择很痛苦,但却是必须的。”白虎也在一旁乘机的扇风点火,但是却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闹,总是不对的。

“我不会走,永远都不会!”玄斐冰冷的嗓音透着无比的坚定:“从选择的那天起,我就选择了以后所有的事,包括痛苦,包括嫉妒,但是这一切更雪比起来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们六长老永远都是属于王的,只要王不赶我们,我们永远都会在!”莫严肃了脸,慎重的起誓。

“要比属于,我们四个在你们六个之前就属于了,最重要的是,我们是由主人一手创造的,更加不可能离开!”珏也不甘落后的据理力争。

“那么燎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红妹妹都有说过要你自由选择,离开的话哦!”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白虎说的很是无情。

燎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痛苦了起来,但是马上却又是坚定的模样:“我不会走!”

“好了,都不想走,那么麻烦你们安静,给红妹妹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白虎受不了的翻白眼,真不懂,明明爱的要死,离开了就会心痛,干嘛还要如此的计较,好好过日子就好了啊,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