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玄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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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乔楚儿心里有点纳闷,这块冰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愣愣地看了他一下,才想起人家毕竟是个王爷,虽然心里下意识地想避开他,却还是依礼问安,“民女乔楚儿,见过豫王!”

刘启抿起一丝勉强算是笑意的表情,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温和了。

“本王刚刚去过府上。”

“我爹不在家?”不对吧?出门的时候爹爹还说等她回去的啊。

“本王是去找你的!”刘启说。

“找我?”乔楚儿心里暗暗吃惊,自己与他素无来往,为什么会专门登门找人?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所为何事?

“乔姑娘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刘启冷冷地问道。

“什……什么话?”乔楚儿彻底被搞糊涂了,看他这样子好像是兴师问罪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身子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乔姑娘不必装糊涂,你还是把东西还给本王吧!”

“东西?什么东西?我又没拿你的东西!”这人莫明其妙,自己跟他只见过两三次面,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怎么一上来就说自己拿了他的东西?乔楚儿不觉心中有气,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你果真不交出来?”刘启上前一步,眯起眼睛逼近乔楚儿。

乔楚儿继续往后退了退,靠在柱子上,心里直打鼓,脸上还是强自镇定:“你这人真是莫明其妙,我没拿怎么交出来?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你!”

刘启一把抓住乔楚儿的手腕,把她拉近,语气冷得能结冰,“臭丫头,别逼本王!那天值守的内侍说,除了本王,只有你去过文渊楼,不是你拿的是谁?”

文渊楼?乔楚儿极力回想那天的事,那天自己确实去过文渊楼,可是自己没拿什么东西啊!手腕被眼前冷硬暴力的男子紧紧抓住,疼痛难忍,眼眶里浮起了泪光,乔楚儿知道现在二哥不在身边,和他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

“那……那你也得说是什么东西我才明白,你……能不能松一下手?”乔楚儿放低声音,可怜兮兮地说,心里却别提多恼火。

这个暴躁的野人!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惹到我!乔楚儿心里恨恨地想。

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手腕被自己抓得通红,好像再用点力就会折断,刘启心里闪过一丝歉疚,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自己有些以强凌弱的嫌疑。于是稍稍松手,却并不放开:“那本王告诉你,本王找的是一只珍珠耳环,你别说你没见过!”

乔楚儿心里这才明白,他要找的是那天自己捡到的耳环。心下明白只要还给他,应该就没事了,心里的害怕消了大半,嘴上不觉挑衅地说:“我是捡到了,那又怎么样?还不还给你得看本姑娘高不高兴。我又没偷你的!你那是什么态度?当王爷的就可以欺凌百姓,不讲道理吗?这事就是说到皇上跟前,你也站不住脚!”

“你威胁本王?”刘启眼里又升起危险的光芒,手上也加了把劲。

“你再这么凶我就把它扔了!不就是只破耳环!有什么好希罕的?”乔楚儿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奈何他的手犹如铁钳般,她越挣扎越痛。

刘启冷冷地盯了她半晌,蓦地一松手,乔楚儿跌坐在石椅上。她轻轻揉揉自己痛得火辣辣的手腕,恼怒地看着刘启说道:“野人!”

刘启眼里浮起沉沉地落寞和悲伤,背转身走到亭子的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黯然说道:“在你看来它不过是只耳环,但它却是本王最宝贵的东西。”

乔楚儿只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蓝色背影被深深的孤独环绕着,仿佛是重重深山中孤独耸立的高塔,充满沧桑,充满无助。

乔楚儿本就是个善良的姑娘,虽说有时有些娇纵之气,但内心却是很柔软的,看不得别人伤心、痛苦。当下心里叹了口气,他态度恶劣也许是因为太心急了,大概这只耳环对他很重要,还是还给人家吧!

站起身走到刘启身边,她仰起头看了看他,笑着说:“我还给你,你别难过了!人要常常笑,你老这样皱着眉头不开心,会老得很快的。”

低头看着她纤尘不染的笑容,听着她半开玩笑地安慰自己,刘启心中轻轻闪过一丝触动,不过瞬间消失无踪。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耳环我放在家里了,改天让人送到你府上!”

这时,乔靖宇从云松阁走了出来,进到避风亭,看到刘启也在,不觉愣了一下,走上前行礼:“微臣见过豫王!”

“嗯。”刘启对乔靖宇点了点头,转向乔楚儿说,“记得你说的话!”然后转身走出避风亭下山去了。

乔靖宇走到妹妹身边问道:“楚儿,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

乔楚儿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恢复过来,抬头对哥哥微微笑了笑说:“没什么,他找我问点事。”

“你和他之间会有什么事?!”

“没事了,二哥,我好饿,咱们去玉虚伯伯那里吧!”乔楚儿说罢挽着哥哥的手往云松阁走去。

乔靖宇的直觉告诉自己,楚儿和豫王之间肯定有什么事。以前楚儿和他亲得不得了,有什么事都会跟他说,今天她却避而不答他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心事瞒着自己了?乔靖宇心中警铃大作。

但是他知道,楚儿是个拗脾气,她不想说的事情,你别想撬开她的嘴。

乔靖宇只好按下心中的疑团,故作轻松地笑道:“好,吃饭去!饿坏了我们乔大小姐,回去还不被爹打死!”

乔楚儿和哥哥两人在云松阁中用了饭,耐着性子看哥哥和玉虚道长杀了两盘,就忍不住跑出来缠着玉虚道长的弟子镜明带她去敲编钟。

镜明和乔楚儿差不多一般大,性格却和她南辕北辙,是个很害羞内向的男孩。乔楚儿每次来都会找他玩,因为无论她怎么欺负他,捉弄他,他都不会生气,只会腼腆地对她笑,让在家里整天被人管着的她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乔楚儿拿着钟锤“当!当!当!”地在四排吊挂着的编钟上乱敲一气,看镜明捂起耳朵直皱眉,她哈哈大笑起来。

“乔楚儿,你明明会敲编钟,干嘛要乱敲一通?”镜明说。

“我喜欢啊!谁规定编钟只能照着曲谱敲?我喜欢随意,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乔楚儿看着小小年纪,却一本正经的镜明笑道。

“难怪你大哥老说你是个异类。”

“他是个老夫子,比我爹还迂,不好玩!还是二哥好,经常有新鲜玩意儿逗我开心!”

玩了会儿编钟,乔楚儿腻了,和镜明一起到后山看云松阁的兔场和蜂场。

云松阁的长毛兔和野蜂非常出名,每年卖出的兔毛和蜂蜜足够整个道观整年的开支,所以这里虽然不是香火鼎盛,道士们的日子过得倒也不苦。

乔楚儿很喜欢兔子,每次来都会去看它们,玉虚道长看她喜爱,还送了两对小兔子给她回家养着。

傍晚时分,兄妹俩辞别玉虚道长下山来,乔楚儿肚子里的懒虫冒了出来,走了没多久,就拿出了耍赖的“乔氏杀手锏”,乔靖宇在她牛皮糖般的攻势下举手投降,把她背在背上。

“也不知道是谁说下山的时候要变成一个圆球,让我踢下来!”乔靖宇边走边笑话妹妹。

“呵呵,我就是真的变成个球,二哥就舍得把我踢下来吗?”乔楚儿搂着乔靖宇的脖子笑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大个姑娘了,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要哥哥背,也不怕人看见笑话!”

“管他什么亲不亲,我和二哥最亲!”

听着楚儿清脆的笑声,听着她说和自己最亲,乔靖宇心里刹那间充满了甜蜜,觉得心都变得柔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