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让苍曜有点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年纪应该不小，苍曜却说不出个实际数字，就像风，飘渺、难以捉摸，看不清，也无法掌握。
啪叽一声，碎石砾爆裂，地上忽然被刻出长长一道锐利的刀痕，如果往旁延伸，就是毁坏石头的位置。
「越过那条线，你就得死。」男人抬起了细长的褐色眼睛，嗓音不算冷，却也没什么温度，只是淡淡丢出警告。
「哈？你说什么？」苍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家伙是不是太嚣张啦？什么超过那条线，就得死，干嘛？拍武侠片啊？
男人不再搭理，「老子不重复第二次」的答案彻底小看苍曜，气得EQ颇低的混种天使大怒，指着人大骂。
「你这混蛋是谁啊！少装模作样了，超过会怎样？我就是要超过你敢怎样！」苍曜的台词又跟幼儿园孩童有什么差别呢？该说，不超过就不叫苍曜。
苍曜完全不理性冲了过去，对了，说到装模作样让苍曜想起来了，这男人的感觉很熟悉，那种自以为优雅、自以为帅气、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别人都是笨蛋的混帐态度，还有那张帅是帅却莫名惹人厌的五官，总之一看到男人就让他满肚子火，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啊──
面对来势汹汹的混种天使，男人依旧动也没动，一股狂暴能量毫无预警地震动整个空气与大地，下一刻，苍曜被人从后面拽住衣领粗鲁扯回，一屁股摔到地上，狂暴能量则化为强劲的风吹乱他的头发。
「好痛……混蛋卫司！你搞什么！」苍曜暴跳如雷，露出牙龈对卫司吼，屁股都开花啦。
卫司还是老样子，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苍曜，勾着嘴角，看着男人。
「对一个小孩子，不用这么认真吧？」
男人没有答话，他的眼神不冷，也不热，没有情绪，如托着他褐色发梢的风，捉摸不定。
苍曜简直气坏了，一个两个都把自己当主角，把他撇一旁，开什么玩笑啊，风头都被抢光了，叫他混个屁啊！
高调的混种天使忍不下这口气，卷起袖子准备开骂，却突然一愣，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问题，猛转头看着男人，又扭着脖子看回卫司。
那双细长的褐色眼睛，帅到没天良的五官，令人忌妒的长腿，把这些加起来再减掉男人虽然年长却看不出实际年龄的气质、风一样缥缈不定、风一般嗅不出气味的情感，苍曜得出了恐怖至极的答案。
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
「不是吧……」苍曜声音颤抖，卫司依旧看也没看他，嘴角仍然扬着熟悉的微笑，但苍曜总觉得那是肯定他结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