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笑着:“哪里话,大嫂才是美人。”想当初京师多少美人想嫁给言方阙啊,偏偏选中你。我拉了她的手,哼哼哧哧:“大嫂,你昨天,跟大哥,那个……”
说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朱涟一声轻笑,伸出一指点在我的额头:“你个捣蛋鬼,昨夜在房顶上喝西北风呢?”
我顿时红了脸……偷窥到底不是件好事啊。只是要走的时候还是要走,言方阙也不拦着,只是把要注意的事项细细说了,又递给我一个布包,我抖了一下,听到里面瓶瓶罐罐在响。
言方阙道:“都是些用得着的药,从国师那里讨来的。”敢情这国师还是个大夫。
说着拉着我的手,走到方远航身前,郑重地行了一礼:“舍妹这一路就要麻烦尊驾了。她未出过远门,还请多多照看。”
方远航也是一抱拳:“少相放心,便是方远航身死,也不会让人动到小姐。”
“嗯。”言方阙静静应了一声,转身叮嘱我,“路上一切小心,玩累了就回来。还有隔五天就写一次家书,否则我会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你。”
我大力地点头。其实我不是很习惯这样的送别的场面,之前跟苏简一起,我们总是不道别也不挽留。在他转身向回走的时候我叫住他:“大哥,京里小人多,你自己要小心。”
“嗯。”言方阙淡淡地笑。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嗯。”
“不要捡地上的东西吃。”
“我说小言,你这是在叮嘱正常人么?”
“最后,大哥,一定要快点生个儿子!”
君无伤的马车等在十里亭五里之外,不近不远的距离。大方的脚程不弱,就连圆儿也是极快,只有我,空着手还走得慢。大方与圆儿无奈,只得慢下来等我。
等我们与君无伤会合时,卷帘楼楼主的脸就像一口大黑锅:“看来你们的送别队伍很庞大。”
“也没有多大拉。”我心虚地笑了下,“就那么几个人而已,你已经等了很久了?”
算起来君无伤的脾气还不算很差。除了初见面那次狠狠甩了我一袖子之外,其他任何时候都很有礼貌。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次之后每次见到君无伤我都得十分防备。
大方对我的这一举动也是十分不解,据他分析,我应该对那个众人都极力避开的国师大人更加防备才对,而君无伤无论是什么身份,对我的恶意都不明显。除非是……
我对大方这个除非之后的内容十分不满。大方说:“除非你对他是有好感的。但是很多时候,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场面不是很好看,所以以后总是心有芥蒂。”说着还顺带讲了他跟小千以前的初遇。
这怎么能一样呢?小千她那是会武功,跟大方两个砍呀砍的砍出了感情,我这不会武功啊,让君无伤多甩两下子就歇菜了。
大方笑得一脸神秘:“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了。”
我白了大方一眼。这个人的话只能听不能信,不仅仅是因为他只谈了一次恋爱,要做精神导师,这样的层次还远远不够,而且他说那些就理论上来讲就不太通。
马车最后在一个叫做神风镇的地方停了下来。神风镇附近有个休眠火山,但山下土壤却十分肥沃,适合农桑。神风镇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的田园风光了,对于生活在钢铁丛林中的我来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第二日,就在镇上置了一座小院子,一人一间房,像个小家一样。还得给言方阙写家书……以前我是从不写信的,所以拿了笔半天不知如何下笔。
君无伤为此将我大大嘲笑一番,使得我的忍耐值大大下降,终于在沉默中爆发,愤怒地写了几个字:“平安,勿念。”
这次连大方看了也是大摇其头:“初见,你这样写是不行的。言方阙是要知道的不仅仅是你的安全,还有你所在的地方。一旦你出了什么事,他也好派人救你。”
我撇了撇嘴:“怎么这么麻烦啊。我以前根本就不用写这个啊。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大方叹了口气,接过我手中的笔:“算了,要一个孤儿写家书难度是大了点。更何况,你的字着实难看,我怕少相看了得羞愧而死。”我楞住。这个大方,真是越来越毒舌了。
来了神风镇之后,几个人之间就有些微妙的变化,只是更让我烦心却不是这个,而是这个神风镇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它的富足程度超出我的想象不说,听君无伤说,这个镇子在陵国是没有登记在册的。
那么明明是属于陵国国土的这个镇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并不想卷入纷乱的斗争之中,只是恐怕从出了京师人就已经在局中了。
大方替我写好家书,便拿来给我看,是否还需要补充。大方的字是很不错,只比我的好一点。写得也很详细,只是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尽快将神风镇的风土人情寄上。
我皱了皱眉:“君无伤不是说这个神风镇没有被记录在册么?大哥怎么会知道?”
大方一笑:“这个神风镇看起来是个农业重镇。言方阙注意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京师里应该有相关的资料。”
“来神风镇不会是大哥的意思吧?”我挑眉,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就连君无伤跟大哥也是相识的,是不是?”
君无伤好整以暇:“现在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初见,你该知道言方阙的布局能力,可以将所有的人都算计在内。”
“也包括我?”
“你苏醒之后,他依然当你是言初,但是,你既然要走,总要帮他一点小忙。”君无伤说得理所当然,“只不过,这个神风镇现在看来却是凶险异常,你那些聪明才智可不要浪费了才好。”
我无语,江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比朝中的事情要容易解决得多,但是也没道理得多,靠实力的情况占大多数。“难道,这个镇子跟左相一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