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黑月高夜,是杀人放火的最好时机。反正自己知道轩辕锐与何子潇的住址,为何不夜探一次呢?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比如说,确定他们的身份,打探宁儿的身份或者说是他们几人这间的感情。
心动不如行动,转眼间,冰雪飘身离去。在源城,达官贵人都是住在城西处,经过城区的唯一河是清河,它是从城东流过城东,再流经皇宫后会入大江,注入晏海。冰雪所在的西市离城西较近,却离清河较远!
冰雪顺路首先到的地方是右相府。站在右相府的房顶,俯看整个府邸,在夜色中看不清院子的景致,但能看出相府很大,也很安静,似乎整个府中的人都已进入梦乡,只有那大门前的两面三刀个红灯笼在夜风中忽闪着,远远望去,有点像莹火虫。冰雪飞身下去,停在一片荷塘处,远远就看见在荷塘的对面的凉亭里有个人影。冰雪飘身走近,却在离那人不远处的假山处停下,观望着那人。那人背对着冰雪,坐在亭子的栏杆旁,一手靠着栏杆撑着脸,另一只手随意地放着,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仿佛早已溶入茫茫月夜中了一般。
冰雪盯着那身影,只觉那身影很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那人是谁。冰雪就那样呆呆地站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走上前去看清那人是谁:若上前去被那人发现了自己,该如何说自己怎么会夜里出现在这里,可要是这样就走了,启不是白来这一趟了。猛然间,冰雪想起自己是个小仙啊,可以用隐身术的!正当冰雪在那踌躇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猫,没头没脑地撞上了冰雪的脚。冰雪吓了一跳,本能地跳开,却不小心踢到了小路旁的一块石头,疼得冰雪“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谁在那儿?”很显然那亭子里的人已婚有所觉察,虽没有立即走向冰雪,但却沉着声音问,“你是谁,这么晚了到本府有何贵干?”
冰雪听了,心里一惊,暗叹一声不好,现在被发现了,用隐身咒已来不及了,现在该怎么办呢,那人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应该没有看清楚自己吧,顶多能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站在这儿吧,都怪自己望了夜探应该穿黑色的衣服。如此一想,冰雪很快就镇定下来,思量片刻,得还是不知该怎样回答。见那人正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来,只好沉下声音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显然是等着冰雪的下文。冰雪见那人没有靠近,心便安了下来,想着说词:“我……我刚才在河边散步来着,忽见天边有只呆雁飞过,心下好奇这么晚了怎么会有雁,就一路跟着它飞的方向寻了过来,结果一不小心就寻到右相的院子里来了。呵呵,真是抱歉哦,打扰到你思考问题了。不过我立马就走,你请继续思考,我绝对不会再打扰到你!”说完,冰雪快速转身欲离去,手心里早已冒出了汗,暗想自己的这个借口真是很烂,现在就希望那人白痴一点,把他曚过去就大吉大利了。
“站住!”那人喝了一声,吓了冰雪一跳,立马停了下来。那人见冰雪没有再走,转而又用很柔和却很冷的声音说:“呵呵,你真当我是白痴啊!姑娘若是要找借口也得说个让人找不出破绽来的呀!你看看,哪能有一个姑娘家在这么黑的夜晚独自在河边散步的?就算有吧,那请问姑娘怎么能在这么黑的夜晚里看见天边有东西飞过呢?就算有吧,那姑娘怎么那么确定那就是一只呆雁呢?就算是吧,最主要的是,姑娘的脚力可真够好的,居然能从城东的清河追到城西来了,而且姑娘在这么黑的夜里,随便进入一家人的院子就能说出这里是相府?”
Shirt!居然第一次说这么没有根据的谎话,就露洞百出,看来自己还真不是说谎的料啊不过这人也不白痴,反应挺快的,还问得头头是道。但冰雪还是要撑住面子,深吸一口气,仍旧不敢转身面向那人,只能死鸭子嘴硬的说:“有哪部法律规定这么晚一个姑娘不可以在河边散步的?好像龙朝的法律中没有这么条规定哦!你知道么,我的眼睛是火眼精睛加上千里眼,再怎么黑我都能看清天上的东西!再者,你想啊,这么黑,只有一只雁在天空中,那么这只雁一定是脑子有毛病,不是呆雁是什么?再说了,相府在京城是很出名的,随便翻墙进来一看就知道这儿是相府啊!真是蛋白质!”此时的冰雪一扫刚才的紧张,反倒调笑起那人来。
“呵,真是有趣,你的理由真是好到了极点。不过,你倒是第一个敢说我白痴的人!”那人轻声笑了出来,那声音真是好听啊!
“那当然!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你白痴?”冰雪心下一惊,自己说蛋白质他都听得懂,那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是穿来的呢?在好奇心的趋使下,冰雪转过了身,发现那人正站在离自己不到十步的地方,在月色中只能看清那人的轮廓,不过依稀可以辩认。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人正是轩辕锐,此时他正微笑地看着冰雪。
“我猜的啊,不过看来我猜对了!”轩辕锐还是笑着说,“说吧,姑娘深夜造访本相有何贵干?”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冰雪刚说完就使劲地打了一下头,嘀咕着,“怎么问这么低级的问题,大晚上的一个人潜入相府,不是来找这里的主人就是来偷东西,看看自己的这身装扮,当然不像是个小偷了……哪有小偷穿白衣服的!”
“姑娘就不要自责了,我是不会说你是蛋白质的,因为我相信姑娘知道猪是怎么死的。”轩辕锐继续欠遍地笑着说,同时也不动声色地向冰雪靠近。
冰雪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怕轩辕锐再靠过来会认出自己,毕竟在怡春楼时,他可是见过自己,虽那时是男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怎么,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姑娘就想走了?”轩辕锐并没有再向冰雪靠近,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