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甜甜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这种反应实在不妥,可是,这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她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所以,她干脆也不声辩,就让人以为她被乾康帝的威严吓出了冷汗好了,而且她也确实是被乾康帝吓出了一声冷汗,趁着这个机会,她刚好可以好好回忆当年看的那些电视情节。
而此时,一个太医也小跑着跟在秀云姑姑后面走了进来,把脉的结果自然也是受了惊吓才如此这般。
这时,向甜甜差不多已经镇定下来,起身行礼道:“臣女谢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燕王殿下、赵王殿下、大公主殿下、二公主殿下的关心,臣女方才突然打了个寒颤,现在感觉好多了。”
在场的众人自然不相信她的寒颤之说,都执意认为她是被乾康帝吓住,并真如乾康帝所言,他一走,向甜甜便不医自愈了。
慈宁太后更是笑道:“还真真是像皇上说的,他一走,这孩子就不病自愈了。现在说话什么的都利落了。不管怎样,陆太医,你还是给这孩子开个安神汤的方子,秀云,你让人去煎上,让这孩子喝上一剂,压压惊,免得真失了魂。”
许云娘和向小宝见惯了平日向甜甜的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模样,并不怎么相信向甜甜是被惊吓的,只是太后娘娘都这般说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跟在向宁远、郑玉霜后面,感激涕零的对着慈宁太后谢恩。
最后,向甜甜被灌了一碗安神汤,又领了一堆慈宁太后、郑皇后、郑贵妃给的赏赐,在众位贵人或怜悯,或不以为然,或鄙夷的目光中,与向宁远、郑玉霜、许云娘、向小宝一起离开皇宫,回到了将军府。
只是,回到将军府后,她却未听从许云娘的嘱咐,卧在榻上休息,而是直奔向宁远所在的书房。
刚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想起电视剧中将军府为何被灭门了。
电视剧中,那位据说去江南疗养的梁王实际去了边关,还寻人写了一份推荐信给边关的一位副将张宁强,进入了军营。
乾康帝之前特意找过人对梁王在兵法作过辅导,梁王本身又是个极聪慧的,再在张宁强的帮衬下,在边关频立奇功,不断获得提升。
可他毕竟是龙子凤孙出身,性格中有不屈不挠、强硬的一面,当他与性格同样强硬的向宁远正面相对上时,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次数多了,关系越闹越僵,甚至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待梁王回到京城,恢复真身之后,原本还在燕王夏扬和梁王夏过两个阵营之间徘徊的向宁远才知晓了梁王的真实身份,他感觉自己将梁王得罪狠了,虽然他已经知晓燕王夏扬不太靠谱,但他觉得跟在梁王夏过身旁更没好果子吃,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来,坚定的投靠了燕王夏扬的阵营。
其实,所谓的“燕王、梁王、魏王、齐王”四足鼎立根本就是个幌子,乾康帝心中属意的继承人只是一个,那就是梁王夏过,他也悄悄的为夏过培养了不少势力,以与郑家抗衡。
这么多年来,夏过名义上是被监禁在秋叶宫,实则一直暗暗被乾康帝当作下一任帝王在培养。
除了当初年幼的那几年,他待在秋叶宫。年长了一些之后,乾康帝给他寻了几位名师,文武皆有,又给他配了一直暗卫,让老师们带着他在全国各地四处游历,边体察各处民情,边学习。
夏过过了十二岁之后,乾康帝开始指派给他一些类似惩处贪官污吏、找出一些隐藏在私下的反对势力、审查一些各地的悬而未决的大案、要案之类的任务,让他出去执行,藉以培养他明辨是非、处理政务的能力。
而一直以他的身份待在秋叶宫之人则是他的表兄,他的生母刘若瑶兄长之子刘嗣青。
乾康帝让梁王去军营,不过是想让他立一些军功,然后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世人面前。未将此事告之向宁远,不过是因着向宁远与郑家之间的关系,怕向宁远倒向郑家那边,对夏过不利。
在乾康帝如此精心的布置下,燕王夏扬的下场可想而知。
因着不想背负上“弑兄”的骂名,夏过在夏扬造反失败后,倒是没要他的性命,只是将他圈禁在自己眼皮底下,平日好吃、好喝还有美女供着,让他做了一辈子的富贵闲人。
然而,夏扬的追随者,尤其是几度惹怒夏过的向宁远就没这么好命了,考虑到向宁远、向宁致兄弟在军中的影响力,为了斩草除根,夏过干脆编了个罪名,将向家灭了门。
最后,梁王的表兄刘嗣青取代了向宁远的职位,而那位曾经对夏过有伯乐知遇之恩的副将张宁强也得到了重任,做到了向宁致曾经做过的位置。
“花儿,你不是身子不适么?怎么不在房中歇息,反倒跑到书房来了?”向甜甜进了书房后,向宁远怜惜的询问道。
虽然接触时间还不到一月,但是,向宁致对这个古灵精怪,甚至称得上胆大妄为的女儿很是喜爱,经常对许云娘和向宁致夸赞:“倒是很有她爹我的风范!”
向甜甜摇了摇头道:“爹,女儿今日不是看见皇上害怕才被吓成那样,而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才吓成这样的。”
今日对于向甜甜因见乾康帝而惊吓过度之事,联系到向甜甜平日的所作所为,向宁远原本就有些不信,不过看到向甜甜脸色苍白不似作伪,想着可能是向甜甜的年纪终归小了一些,平日里见的贵人也有限,才释然了。
现在见向甜甜提起,他便赶忙追问道:“那究竟是何事呢?让你吓成这样?”
“你们军营里是不是有位副将叫张宁强呢?”向甜甜询问道。
向宁远非常诧异,不知道向甜甜为何会知道张宁强的名字,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在向甜甜面前提过这个名字。不过,他还是如实的点点头。
“那便没错了。”向甜甜颌首道:“爹也知道,之前女儿在梁王府大厨房做过事的,女儿身旁的翠儿一直在梁王府的东苑做粗使丫环,因着从小一起长大,女儿和她的关系一直很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