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一月的上半月,几乎每晚都有一个不太显眼的身影在杭州大酒店内外出没——“不太显眼”,这是非常重要的。何信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他非常得意。
这些天探明的信息主要有:
一、只有上了档次的房间才有那种最精致的火柴。
二、从垃圾里捡出了几张笔记本的纸,和那两张纸片的质地相似,可能那种纸也是酒店专用。
三、带有写字间的套房里才有供随意使用的黑色、红色和蓝色的签字笔。
根据这几点,基本可以断定何信的猜测是没有错的——骷髅头的事情和杭州大酒店有某种联系。
但这并不能给调查带来实质性的进展。酒店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而且那张纸片和那根火柴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使用的,实在让人难以找到头绪。转眼就是期末考试了,何信不能每天都往酒店跑。
就在他决定暂时放弃杭州大酒店这条线索时,却出现了一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事情。
那天晚上,何信百无聊赖地在杭州大酒店的大厅那里坐了一会儿。忽然有一个富婆模样的人物过来和他搭讪。何信心想:八成把我当作是待价而沽的小白脸了,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看来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啊,要是被同学撞见,真的以为我是来当兼职的,我一世英名就付诸流水了……于是挡着脸,遮遮掩掩地想要回学校。
突然,他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电梯那边走去——那不就是医学院的白衣女人蒋倩倩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别以为没有穿白大褂,我就不认识你了!何信边看边想,看她那样子,比我还鬼鬼祟祟的,好像怕有人跟踪她一样……不行,我看有问题,必须跟过去看一看!
以前他在校园保卫处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是“跟踪狂”,没想到现在脱胎换骨了。
由于电梯很久都不来,白衣女人似乎有急事,马上就改走楼梯了。何信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只见她的确心事重重地样子,还不断地四处张望。
何信忽然想到:刚才有个富婆,以为我是小白脸,这个白衣女人来到这里,一副很古怪的样子,莫非……不管她是来找小白脸,还是被大款请来的,何信都觉得难以接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莫名地沉重起来。
到了1030房间门口,白衣女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那扇门忽然开来,一个人把她迎了进去——那场景活像电影《情人》里面的某个镜头,何信躲在拐角的地方死死盯着,不禁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但是,他过去偷听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又不敢破门而入,一时之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只好焦急而耐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