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有个问题要问老院长,你刚才为什么说对不起我呢?”何信好像是在提问题,但又似乎已经有答案了,“也许你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了……”
“啊?难道你不是……我还以为,浙大的学生,会来调查这件事的,肯定是……原来你不是啊……”
“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呢?”
“因为……因为……当初我遵守诺言,等那个死者的头骨入土十年之后,重新去取出来。”老院长慢慢地回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他的声音有一点不平稳,“他的老家在台州,由于这件事情不太好惊动当地居民,我是以一个掘墓人的身份去取回头骨的……这么做还真是有点造孽……也许死者就是想让我不得安宁,所以才在麻药失效后的剧痛中,固执地让我答应他的要求吧,唉……
“但不论如何我是要遵守诺言的。那晚我去掘墓……你看,我现在是一把年纪,当时也不年轻了,一直挖到天快亮了,才把头骨取出来,结果走出墓地的时候,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撞见了……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少年就是死者的儿子……
“那片墓地很小,他马上就发现了被挖的是他父亲的坟……虽然他很年轻,但他好像很懂事,立刻追问了我很多问题——我的身份、他父亲的死因……但我当时没法一一给他解释,只能请求他保密……我还记得对他说过:‘以后考浙大吧,然后你一定能知道所有的真相!’所以我以为你就是……”
“不不不,我不是。”何信摇了摇头,似乎又在叹气,“你说的那位伤者,想必是姓‘古’吧……他的儿子……的确考上浙大了……就在这里……”
“是啊!是姓古啊……叫古海哲……啊……你,你就是……”老院长有点激动,望着何信身边的古海滨。
古海滨的表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很不对劲了,这时他忽然狠狠地说:“当时我还小,而且天色昏暗,我记不清楚你的样子……不然我早就查出真相了!没错,就是我!为了你当初那句话,我高中三年每天都在题海中度过,我活得多么无聊你知道吗!现在我考上浙大了,我也知道真相了,原来你就是我的仇人!”
白衣女人忽然大声斥责:“不要胡说,外公才不是!你爸爸当初自己贪财,强闯梅花洞,才中了宝藏的毒!他逃出来时已经气息奄奄了,玉泉的人立刻把他送到湖滨,外公马上开始抢救他,但是已经晚了……”
“没错,”校长也严肃地说,“老院长已经尽力了。其实当时那里已经没有宝藏了,但你爸爸不愿意接受事实,最后在迷宫里迷了路,误入了一个机关,才导致了他的悲剧……如果他现在才进入迷宫的话,那些机关可能早就失效了,他就可以和你们一样,安全返回……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