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离婚,那个男人的一切感情生活,从此与她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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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人封死了这道门,这样楼下诊所的员工就不会吵到你。以后你进出就靠那道门,比较有独立的空间,不用经过楼下,从另道楼梯过,可以直接通向大马路。”
陈锋一边帮她提行李,一边介绍着。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是诊所楼上的小阁楼,十个平方左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小的浴室,一米二的小床,很小的衣柜、小巧的床头柜上放着小冰箱,还有崭新的小书桌。
整个房间给人很整洁的感觉,看得出来之前已经被人用心整理过。
“因为是阁楼,夏天可能会很闷热。”他窘迫的介绍。
他有点后悔,当时太冲动就带她来看房子了,应该至少先装个空调。现在可好,如果他大手笔的购买家电或者装潢这里,很怕她误会他想乘机献殷勤。让她一直住在这么差的环境,他又舍不得。
“不会很热啊,就算热,也有电风扇!这里很好!陈医生,太感谢你的收留了!”
她好礼貌的道谢,和之前与他亲昵的样子,仿佛判若二人。
“陈医生,我先付三个月的房租可以吗?”还没有开始收拾行李,她已经在背包里找皮夹。
“不用了!不用拿房租!”一听到她这么说,陈锋因为着急,一张俊脸已经涨到通红。
“这怎么可以!亲兄弟明算帐,就算我们是朋友,帐目也要清楚啊!”她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不过你可以算我便宜一点拉!友情价!”她调皮的吐舌头,二千元的人民币硬塞到他手上,“我不知道我会住多久,所以只能先交三个月的哦!”
“不要!你刚离婚,身边一定很缺钱!”他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是不肯接这个钱。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掩唇忍俊大笑,“陈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好可怜,为了快点离婚而净身出户?你肯定以为我连生活费也没着落,可能还需要你这朋友救济?!”
他更加发窘了,她太过聪明,都说中了他的想法。
他甚至已经在暗自思忖,该用什么方式比较合理给她偷偷塞钱,又不会伤了她的自尊。
“陈医生,别傻了!人要活在当下,我怎么会傻到这么不食人间烟火?我手头有十来万的私房钱呢,就算找不到新工作,只要没病没痛,省着点花,也应该能撑个几年吧!更何况,我的样子看起来不象那么倒霉吧?!”她笑眯眯的,让自己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刚失婚的忧伤。
“你……不是没拿他的钱?”陈锋谔住了。
就算因为心疼而不甘,但是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再拿那个男人的一分一毫。
“那是我妈给我的嫁妆!”她转过身来,一边将简单的衣物往小衣柜塞,“当时结婚的时候,我妈存了十万元给我办嫁妆,男方买房,女方购置家电,城市里男婚女嫁的规矩,我妈一样也没落下。只是那时候……梁梓析什么都帮我买好了,我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结婚时,我就带了一床老妈给的很土的鸳鸯喜被就过去了。”
结果,据说老妈被她的不识“时务”气得快吐血,却坚决不肯收回该“付”的那部分。
结婚那晚,她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嫁妆”上交给他,“小朋友,留着当私房钱。以后婚姻生活里,你可能会有自己的隐私,会有不想让我知道的花费,所以这笔钱,以后对你来说,可能会派上用场。”他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很温宠。
但是,婚后根本就没有她不能让他知道的“花费”,因为他从来不是会阻止妻子往娘家塞钱的男人。
其实,没有发生那些事前,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也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相处艺术的男人。
“幸好我的嫁妆还是现钱,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伤脑筋,要不要去他家把值钱的电器搬回来。”她苦中作乐的自我打趣,“三年前,牌子好点的42寸液晶电视的价格少说也要二三万,现在就算新的也就只值个几千块,更别提其他用不上的电器了!哈哈,当年如果我买电器了,现在离婚不亏到要捶头痛哭了?”
她的唇角在开怀的笑,说着轻松的话语,心情却始终无法愉快。
那个男人在她的心房刻得太深,要连根拔除,并不容易。
陈锋的眼里,看得到这个事实。
爱情不是粉笔字,说擦掉就能擦掉,但是没关系,他会守在她的身边,给她很多很多时间去渐渐恢复原气。
“由着把污水往自己身上泼,这样好吗?”离婚的那一场戏,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愿意帮她,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梁梓析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他的自尊绝不会去允许自己纠缠一个给他戴绿帽的妻子!所以,这是最直接、干脆的方法,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会一直纠缠不清。”
她要的只是断得干干净净而已。
“你这样只会成全他和那个女人。”他就事论事。
这样,不会不甘心吗?
“他和那个女人就算好到天荒地老,好到海枯石烂,即然已经离婚,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理所当然的反问。
她没有怨尤,既然选择离婚,那个男人的一切感情生活,从此与她都没有关系。
“我觉得这样很好,起码走的时候,我觉得我找回了尊严。”那段情变中,彻底遗失的微卑尊严。
至少,要离开,她想要最后争一口气,不想以失败者的面目黯然退场。
“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他温柔的笑,眼里有很容易懂的感情。
她同样笑着别开脸,忽略那道温柔。
“当时,你……提到你的小表哥……我有话想告诉你……”他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他低头,取出自己的皮夹,刚摸到里面的夹层……
“别、别、别!别好奇心那么重,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求你了!”她难为情的抱头求饶,因为对方刚巧同名同姓,她就可耻的利用了,把快化了古的名字,居然搬出来当道具。
他已经抽到照片的手,凝住了。
没有办法再继续给她看小时候两个人的合影。
有片刻的尴尬。
她的手机响起,她急忙七手八脚的在一堆衣服里翻找。
“茗茗,是我,姚律师。”
一个意外的人。
“我收到你的辞呈了,有空可以出来聊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