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正式同居了。
樊翊亚很懒,根本不会做家务活。
家里又没有洗衣机,所以,他的衣服、内裤、袜子,全部都是她手洗的。
每天下班后,蹲在狭小的浴室里,洗着他的内衣裤,这种感觉,和洗弟弟的内衣裤完全不同,甚至头几次,洗完后,在晾晒时,她难为情到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当然,识破她的不自在的他,会取笑的很彻底。
象以往一样,她夜里拚命啃书。
他等她等到烦了,就直接把她绑上床,长手长脚将她圈在怀里,她敢反抗,他就吻到她投降为止。
樊翊亚总是霸道得让人很气愤。
他们的关系算甜蜜吗?
每天她打工的地方,会准时站着他。
送她去学校,接她回家,身为男朋友的义务,他一项也没有落下。
她没时间做菜,于是,他每天象变戏法一样,端出一个又一个好看的碟子,里面盛满精致的晚餐。
一些很普通的素材,经过樊翊亚的手,好象妙手生花一样。
从同学们的口中,她早已经得知,樊翊亚有一副天赋的厨艺,遗传自“法味天下”的创始人--他的爷爷。
但是樊翊亚从来不为谁下厨过,就连他的父母也是在他参加国际比赛的时候,才能一饱口福。
听说樊翊亚做的料理,连美食家都惊艳。
可是,他的脾气,不是能安安分分窝在厨房里的人。
所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偏偏他的性格又别扭,如果她敢说一句“谢谢”,那么她绝对会被他凶到只敢窝在被窝里。
只是,幸福甜蜜的同时,她也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
“几点了?”他喜欢问她时间。
“你不是自己有手表吗?”突然,她想起,怎么自从看见他的手表最后一次出现在浴室以后就不见了?“你的手表呢?
他僵了一下。
“不小心,丢了。”回答得很不自然。
然后,她开始发现,他“丢”得东西越来越多。
从手表开始,到外套,再到他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
从他最后“丢”了皮鞋后,她带着他去买鞋时,他居然买了一双运动鞋。
纽巴伦的,打折下来只有三百多。
然后,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证实了她并不是多心。
“小沫,你那个有钱凯子男友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妈欠了一百多万,他居然只陆续的还了三十万而已,是不是最近你又哪招惹他了?小沫,你听妈说,有钱人要巴结,他爱怎么样,你都听他就好……”
妈妈接下的话,她无心再听下去。
现在的她,对妈妈的赌债已经麻木到连尖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妈妈越赌越大,因为有了樊翊亚这部“自动提款机”,有势无恐。
她早已不浪费唇舌。
如果樊翊亚再也做不了挥霍成金的“凯子”了,她怎么办?
她发现自己不敢想这个问题。
……
今天,一到了学校,她就发现,很多同学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校长室里,一封开除学籍通知书,推到了她面前。
她鄂然。
作风不检点。
通知书上,开除原因一栏,令人气愤。
“我可以退学,但请你们解释清楚何谓‘作风不检点’?”她镇定,极其冷淡的问。
她要个说法!
“我们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看吧!”校长一脸鄙夷的将一纸合同推到她面前,“象你这样出外援助交际的学生,怎么能成为我们贵族学校的招牌?”
她顿时,脸色雪白。
是她当时签得初夜卖身契约。
将那张契约抓得很紧,紧到手指泛白。
她这辈子都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象在大厅广众被人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挺直腰杆,她不咸不淡的回答,“我明白了,我自动请退。”
站了起来,即使完成不了大学学业,她也绝不受这样的侮辱。
“等等。”校长叫住了她,“有人……叫我警告你……不要妄想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在身边……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一震。
真的,问题出在这里。
……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晓得一推开家门时,樊翊亚将一张报纸随手藏在了身后。
她的眼力很好,好到能准确的看到,他藏起来的那张报纸上甚至画满了圈圈。
樊翊亚在找工作。
“你不是说,你在市区还有栋高级公寓?我不想住这里了,我们收拾一下,搬进去。”她面无表情的说。
“……”,他沉默一下以后,点头,“好。”
她,冷笑。
他还想瞒她到什么时候?
他是不是又计划着,当掉其他东西,去满足她的要求?
他还有可以典当的东西吗?
现在的他,根本负担不起她和她的家庭。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她想赶他走!
“我累了,想睡觉。”她疲惫的将自己摔在单人床上。
为什么,开不了口?
“现在才下午!”他挑眉。
“下午就不可以睡懒觉吗?”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她不喜欢改变,不喜欢胸口意料的震动,不喜欢不明不白的心慌,更不喜欢,自己此刻眸底闪烁的泪光。
“可以,我陪你!”他爽朗的大笑,体重已经制压了过来。
“别闹,我很困。”头颌细细顶着他精壮的胸膛,她拒绝他的靠近。
灰姑娘,原来和王子根本不可能。
因为,家世是他们之间永远越不过的坎。
原来《灰姑娘》故事的结尾,并不是他们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而是王子被赶出了皇宫,从此成为了“灰小子”。
接着呢?“灰姑娘”和“灰小子”,天天为了柴米油盐而争吵?
“还没‘伺候’我,你就敢自己偷偷睡觉?!”他闹她,不让她睡。
从玩闹,变成缠绵。
她的衣服再次被他褪尽。
缠绵的“震荡”以后,他的身体瘫压在她身上,彼此的鼻翼间充斥着动情的粘蜜气息。
气息才平缓一点点,他就动手清理,来自自己身体,此时却胡乱粘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的爱.液。
只是用纸巾一边擦拭着她触手温润的肌肤,身体又起了反应。
“沫沫,你后天18岁生日了,想怎样过?”他撑着上半身,问她。
她的眼依然紧闭着,睫毛微微颤抖。
他有点好笑,都“做”了无数次了,她还是不敢看他的身体。
扯起她的手,按向自己依然“骄傲”的昂然。
她一震,象被火烙一样,差点跳开。
即使只是微微一按,她也感觉到了,他的下面象丝稠一样光滑,象铁柱一样硕大。
他的胸膛不断震动,好勉强才能克制住不大笑出声。
他喜欢逗弄她!
“后天满18岁了,我可不会象今天一样这样善待你哦,最好你快熟悉一下它,后天它就会正式对付你了!”他不放过她,继续不顾她的反抗,硬扯她的手。
看着她拼红了脸,拼命挣扎的样子,他觉得可爱极了。
“这么害怕,后天我们怎么做?别以为我会心软哦。”他继续逗弄她。
其实,等了这么久都等了,他不在乎再等她一两年。
性,不是最重要的。
他愿意等到,他们有了相同的欲望时,彼此再结合。
只是,他想不到,她会点头。
“好,后天我们一起过生日。我……我把自己给你。”
她的表情象下了很重大的决定一样。
他,鄂住。
红晕丢人的染满他的耳际。
“睡觉!”恶声恶气,他命令她。
同样,他也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
被子下的两个人。
一个被笑意侵染唇角。
一个眼泪滑过眼角。
……
樊翊亚,怎么办?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