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吹灰之力,樊翊亚轻易扭开了浴室的门。
女孩进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不记得锁门。
淋浴的莲花蓬头,洒着飘散的热水,将整个浴室,氤氲的都是水雾,浴缸内的笼头,“哗啦、哗啦”的放着水,几乎快要漫溢出浴缸。
蹙着眉头,樊翊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果然,她捂脸,背靠着浴缸,蹲坐着,肩头颤抖的很厉害。
但是,她的哭声极小极压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辨别不出来。
终于注意到里面多了一个人,女孩狼狈、惊慌的抹干眼泪,倔强、强装冷淡的与他对持。
女孩的眼睛异常清澈,目光噙傲而不凌人,像是沉浸在海底的宝石,不需要光线折射也能潋滟生辉。
他眉毛挑动了一下。
真是个特别的女孩!
“女人!尊严是最无聊的东西!”横抱双臂,他提醒她。
倔强很吃亏!
装一下可怜,开口救助一下会死吗?!
“真无趣!”见她的表情丝毫没有松软,他觉得没趣。
时间也差不多了,只要他不想做“超人”,那么他也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
转过身,想不搭理她。
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她噙傲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唉,不得不承认,女人倔强的脸孔确实比可怜兮兮的梨花带泪,动人太多!
“跟我走!”不容她抗议、不容她反驳,他霸道的扯起了她。
“你要带我去哪里?”不会临时又想“做”了吧?
“女人!闭嘴!”他头也不回,粗暴得将她扯离房间。
他要去哪里?
被动得被他扯着,她只能小跑得跟着他,步伐急到差点摔倒。
但是,显然大跨步的男人粗心得根本没有留心。
“阿亚,出来拉!”他们的房门一打开,马上一整排得人差点摔倒。
大家都等着看男人张慌而逃的好戏呢!
可惜,和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
“阿亚,处女是不是很闷?很不会伺候男人?!”男人们经验十足的自若调侃着。
可能是隔音太好,反正刚才里面一点女人的呻吟声也没有。
“都滚开点,别堵在门口!”樊翊亚烦了。
到底有完没完?话题除了女人还是女人,真够无聊!
“急什么!我们还没检查成果呢!”开玩笑,几千万的赌局,总要给个结果!
已经有个人挤了进来,看了半天,惊叫,“没血渍耶!”
围着不放心的人群,哗声一片。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阿亚你根本没……”平时对樊翊亚就有点酸葡萄心态的一个阔少爷,逮到机会,不怀好意的开口。
他的话,不点明,却让人浮现连篇。
真烦!烦死人了!
被堵在门口的樊翊亚耐心全失,他回过头,朝女孩吼,“喂!女人,他们问你为什么没出血!”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尴尬到想直接找到地洞钻下去。
没碰过她,她怎么可能出血!
怎么这种人都有?!居然将问题推到她身上!
但是,他的眼神又明明在威胁,她敢多说半个字,他就直接掐断她的脖子。
被樊翊亚一吼,大家焦点全转到了她身上。
被骗了?是个连重整手术都没做过的冒牌货?
“看什么看!”樊翊亚不爽大家全都盯着她,又朝她吼,“说了,第一次就是有点痛,还一直在浴室里哭个没完!”
这一次,大家全看向了她有点红肿、明显哭过的双眼。
他这算替她解围吗?如果是的话,她想直接了断自己。
因为,他的话分明就是误导大家,刚才,他是在浴室里“要”了她。
她第一次发现,樊翊亚真的很聪明。
这样“直接”的表达,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了然”。
即证实了她的“货真价实”,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
只除了没有捞到便宜的“酸葡萄”,讪讪地干笑,想扳回面子似的“垂死挣扎”,“阿亚,没有骗我们吧?”今晚,输了一辆名贵跑车……
真烦!
樊翊亚失去耐心得将身后的女人一把捞入怀里,推向房门,强悍的制压住她娇软的身躯。
他俯身,压根不管在场有多少双眼睛在观看,狠狠地吻住她软嫩的唇。
他的吻没有章法,带着强悍、霸道、不容抗拒的气息,胡乱啃咬。夏雨沫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又急又恼,竭力挣扎,但是他强悍扣住她的娇躯,不让她动弹分毫。
这个吻简直就象野兽胡乱啃咬他的猎物,吻得不深入,但是存在感强大到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夏雨沫膛着目,无力的放弃挣扎,她真的无法相信,她的初吻居然在这样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被眼前的男人掠夺。
直到身边的观众们,发出一阵干笑,樊翊亚才松开了红唇都被“啃”得有点破皮的她。
这一回,他改牵她的手。
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心,不容置疑的推开“观众们”,向外大踏步的继续前进。
这一次,她更象直接被他拖着走了。
很奇怪的感觉,他唇齿间男性的气息,如同暴风雨过后潮湿的泥土的清新,野性、原始、独特,一点也没有她以为的口臭、恶心、反胃。
反感的望着眼前与自己完全两个世界的男人,房东太太的话,却一直在她的脑海盘旋不去,“夏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凭你的姿色,嫁入豪门,一定不成问题,到时候,你家区区几万的帐务,又怎么会是问题?更何况,你一直想培养你弟弟,只要你跟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你弟弟将来的前途也一定一片光明。”
他们金碧辉煌的世界,和她完全不同。
那里,没有艰辛、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所以,夏雨沫……有一条捷径,在等着你……
……
可是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她望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很挣扎。
“去把你弟弟赎出来!”樊翊亚一边走一边转身,终于告诉她,他们的目地的。
“赎”这个字眼,象热烙,烫醒了她。
冷淡的,将自己的小手,抽离他的掌心。
“我自己会处理。”转身,她向夜总会妈妈桑告诉过她,事后结帐的地方走去。
来自两个世界的人,想要依附,又谈何容易?
……
看着她走远单薄的背影,樊翊亚的掌心尚存着她手掌的触觉。
她的手,真冰冷。
温度起码在零摄食度以下。
樊翊亚感觉到了,有什么感觉自他“啃”了那个女孩后,开始不同了。
因为,他居然开始注意,她穿得好少,衣服好单薄。
……
半个小时后,拿着沉甸甸的十万块的现金支票,她松了一口气。
今晚,遇见的人是樊翊亚,她是不是算很幸运?
只是,怕是以后,也很难面对他了。
特别是……他“啃咬”过她以后……
“啪、啪。”后面几声喇叭声。
她回身,看见自己的身后跟着一辆庞然大物一样的“怪兽”。
那是一辆双排轮,六个轮的悍马汽车,庞大的身躯给人视觉的冲击力太震撼。
“啪、啪。”“怪兽”在嘶吼。
颦了一下眉,她没去搭理。
她不认识这辆车。
“怪兽”霸道得横在了路中间,车门打开,跳下樊翊亚修长的身影。
“女人!你聋了吗?”很不爽,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她居然依然不咸不淡的表情。
是他?
等她做什么?
她的表情依然一贯的平静。
粗暴的扯住她的手,“说了,陪你去把你弟弟赎出来!”
该死的,她的手还是这么冰!
她好象也说过,她自己会处理。
她懒得反驳。
任他一路又拖着她的手,“上车!”
她跨上他的高大“怪兽”时,有点吃力,幸好他扶了她一下。
而且,他还不自然得帮她扣好安全带。
挑挑眉,她有点意外。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任自己象个木偶娃娃一样,被他扯来扯去。
“下车!”
他命令她,她就照办,仿佛没有了情绪一样。
直到他又一路的粗扯着她,将她丢进一间装潢非常大气、奢华的女装店。
Christian Dior。
即使再孤陋寡闻,这个牌子,她还是认识的。
“先生,需要什么?”漂亮的女店员马上迎了上去,显然很长眼,知道询问的是他,而不是一身寒酸的她。
“保暖的!”他的回答,干脆、原始。
她的唇角不可抑制得抽搐了一下,也就这二世祖会来这样的名牌店,找这么原始的需求。
但是,显然店员见惯了“大场面”,马上回过神来,“先生,貂毛的可以吗?”
还未等店员说完,他已经将一件紫貂毛的短款大衣往她身上套。
“先生,你的眼光真好,紫貂具有“裘中之王”之称,它产自加拿大,你看,这件衣服,以柔顺棕色而带丝质黑长毛为主,并有银白色针毛均匀的夹杂在内,是罕见的上品,最重要的是,全世界只有五十件!……”
卡一扔,樊翊亚不耐的制止住了营业员的碟碟不休。
挣扎着,她想脱掉衣服,却被他用力圈住,“穿着!”他霸道的命令。
价格牌已经蛮横得被他撕掉,随手一扔,丢进了垃圾筒。
但是,她还是看到了价格。
二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令人严重傻眼的价格。
象洋娃娃一样又被他摆布着扯着走,她叹了口气。
“软黄金”,她的身上居然披着一件软黄金!
而买下这件软黄金,全程居然没有超过三分钟。
他甚至没有问过她要或不要,更是夸张到连询问尺码的想法也没有。
不过,Christian Dior这件设计,一改紫貂毛传统的臃胖,修饰精巧的肩线,收束腰身,大胆的设计,打破貂毛大衣,保守、古板的感觉。
确实,她很合身,而且,有女性穿着皮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