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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山包

大山包离昭通市73千米。

到大山包的路不好走。不好走也挡不住我们到大山包的决心。

乌蒙磅礴是什么味道。天高云淡是什么感觉?疾风劲草有怎样的风骨?还有大自然最美丽的精灵,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颈鹤……这一切,构成了大山包,它成了摄影家眼中的风水宝地。乌蒙山的深秋很丰盈。杂色的山野问,秋收过后的空旷,更凸现了果实的绚烂,红的辣椒黄的玉米挂满了农家的小院。面对一幅幅如画般掠过车窗的景致,我的脑海里没有了词语,只是短促地重复着单调的两个字:“真美!”

四顾苍茫,这里海拔3100一3400米,绵延的山丘从眼前伸开,一直到目力的尽头。没有树,哪怕是不成林的灌木、杂木。只有紧贴着地皮生长的牧草,还带着生命的绿色。天太空了,没有云;地太空了,只有草。灰色的羊群散布在草滩,仿佛只是为了衬托天地的空阔。风很大,带着凌厉的劲道,将我们的衣服一件件穿透。牧羊人身披查瓦尔,成了最实用的装束。在平缓高坡的尽头,是陡然跌落的峡谷。站在边缘,我们好像在天庭,俯瞰下面的世界。下面是苍凉雄浑的山和千折百回的江,像巨大无比的写意山水,书写着乌蒙的神奇。峡谷的尽头,金沙江和牛栏江细如丝线,难怪大山包乡的乡长陈大江会说:在这里拍照有航拍的效果。不过摄影师靠近断崖拍照时需要人揪着不放,否则狂劲的风一定会将他们刮起。山下的那片地方叫炎山,是两省四县的结合部,也是当年云南王龙云、卢汉的故乡。 单纯色彩的堆积有时产生质的飞跃,大山包将高处的空阔与疏朗写到极致。乌蒙磅礴,江流如线,一层层淡去的,都是不绝的峰峦。行路至此,心也便无际无涯地空灵了。

就在这样的高地上,我们见到了沼泽。牧场t-有秀丽的跳墩河水库。它其实不像那些有着大坝的水库,而像一个高原上的湖泊。水库的周围牧草比较浓密,形成了一片沼泽。黑颈鹤就在那里安详地踱步。我们四人分成三路,慢慢地接近这些美丽的生灵。没有想到会与黑颈鹤相遇,摄影师们没有带高倍数的镜头。“哨兵”发现了我们的企图,抬起优美的脖颈看着我们。可我们不能停下。就在我们举起相机的同时,鹤群起飞了,展开颀长的羽翼在澄碧的高原蓝天中起舞。

鹤舞长空,我们的眼睛定格在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