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的耳根子红了,这男人现在怎么如此直接,她是个很害羞的人好吗?
荒郊野外,夜空低垂,苍穹繁星,这……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易让人冲动了。
美男和矜持,孰轻孰重?她应该如何抉择?
“扑通!”还没等楚思纠结出一个结果,她便脚下一个扑腾,被公孙葛殊拉下了水。
“你——”楚思全身一凉,咕咚地灌下了一口冰水,赶紧抓住眼前的男人浮出水面,呛咳一声,全身冷得发抖。一把抹开黏在脸上湿淋淋的头发,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冻得消失殆尽,心里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狠狠地捶了眼前的男人一拳,骂道:“公孙葛殊,你这个混蛋。”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
她是喜欢他来着,但不是喜欢这样,好吗?
“别动!”公孙葛殊皱着眉头,很似痛苦地闷哼出声,一把抓住楚思的手,“听着,我们已经过了通往罗翼山的第一关,三日之后如果我们走不出这墨地,都得死。”
楚思小脸发青,冻得牙齿上下磕碰,邪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走就走,来这水里来做什么?”
公孙葛殊察觉到她的寒冷,将她揽进怀里,暗暗输了些真气给她,待她好受些,才道:“我现在中毒了,没有办法带你走。”
楚思倚在公孙葛殊怀里,渐渐感觉暖和了些,有了知觉,这才发现他身体异样,突地想起刚才在隧道里的场景,瞪大了眼睛慌忙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你中了毒?”
“是。”公孙葛殊蹙着眉点了点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楚思满脸黑线,这剧情怎么狗血怎么演!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事?”楚思恨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自己做不来。”公孙葛殊难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楚思气得真想立即给他两巴掌,“哼!”
“嗯……啊……”公孙葛殊闭着眼睛靠在石壁上叹息。
“你——”楚思一愣。
“哗啦——”水花四溅,公孙葛殊一个翻身将楚思从后面抱进怀里,高大的身躯紧紧地覆在她身上。
“你干什么?”楚思羞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挣扎道。
“别动!”公孙葛殊一声闷哼,趴在楚思身上身体忍不住一阵痉挛,手臂更是抱紧了楚思,喘了口气,声音喑哑道:“别出声,有人过来了,走。”
楚思浑身湿淋淋的上了岸捡起边上的衣服跟着公孙葛殊来到了一大树底下。
公孙葛殊踢开地上凸起的树根,“哐当——”一声,那凸起的树根竟是一道小门,这树根下竟有一小木屋。
楚思惊讶万分,入目的是红色飘飞的绸帐,一张雕工精致的木床,一张木桌,两个木凳,还摆放有一个大约一米高的铜镜,这实在太神奇了。
“公孙葛殊,我们进去吧。”楚思搓着手臂向里面走去,这外面好冷。
公孙葛殊一把拉住她的手,将手中点燃的火折扔进了里面。
“呼啦——”一声,整棵大树燃烧起来,发出凄厉的一声怪叫。
楚思心里一抖,忙拉住公孙葛殊的衣服,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的是幻想,这棵树不是真的。”公孙葛殊脸色白得吓人,说完便向地上倒去。
“啊?”楚思讶异,转过身,恰巧看到公孙葛殊晕倒在地上,脸色倏地一变,忙用身体撑住他,满脸的担忧,“你、你还好吧!可不要吓我,不是你的毒又发作了吧。”
公孙葛殊瞥了眼她曲线毕露的身体,撇开了眼,“扶我坐下,我要运功驱毒,你到旁边守着。”
“好!好!好!”楚思连忙点头,乖乖的到一旁守着,没过一会,便觉一阵困意袭来,鼻子发痒,“哈欠……哈欠……”打个不停。
“你可以在这边来把衣服烤干。”公孙葛殊闭着眼睛缓声开口道:“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可以休息一下。”
楚思抱着手臂挪过身来,围在火边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她自制的裘绒大衣,很快就睡着了。当公孙葛殊打坐完毕,起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很熟了。
火红的焰苗照在楚思精致的五官上,让她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嘤——嘤……”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鸟从夜空中低旋降下,叼着一个赤红的小瓶落到地上。
“啪!啪!”公孙葛殊点了楚思的睡穴,托起楚思的左手,卷起她的衣袖,手指放在口中轻轻一吹,那体型庞大的白鸟来到他身旁将赤瓶放下。
当公孙葛殊目光落在楚思手臂间鲜红的朱砂痣上时怔了怔。
“嘎——嘎——”大鸟站在旁边催促道,叼起地上的匕首放在公孙葛殊手里。
寒光一闪,楚思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细细的划痕,她在睡梦中忍不住嘤咛一声。
“嘀嗒,嘀嗒。”鲜红的血液顺着瓶口一滴一滴的落进瓶里。
公孙葛殊见差不多了,便将瓶盖盖上,给大鸟叼在嘴里。
“去吧!有什么消息,急时回来告诉我。”
那大鸟歪着脖子看了看公孙葛殊,在他手上讨好的蹭了蹭,最后依依不舍地扑腾着翅膀消失在了夜空中。
公孙葛殊回过头,见楚思手上依旧在流血的伤口,心中一堵,思绪竟有些纷乱,终还是给她上了点药。
公孙葛殊上完药,看着如墨的苍穹,自言自语道:“最好,你不要是他们要找的那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