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脚下是一堆干枯的杂草,漆黑洞口照进万丈光芒,小鸟啁啾声不断,看来是天亮了,他们是在山洞里过了一晚,若不是她早在心里刻印她已穿越的事实,恐怕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
楚思耸了耸鼻子,嗯?什么味道,这么香,闻着香味走过去,原来是某男正吃着香喷喷的野味。
岂有此理!这人吃东西竟不叫她,完全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风度,楚思蹬蹬蹬地跑过去,怎么着他们现在也算是一路的伙伴啊。
“喂,我也要吃!”某女两手叉腰站在公孙葛殊面前理直气壮地说道,完全忘了她这个“伙伴”是自个硬要跟上来的。
公孙葛殊见眼前多了一双脚,也不理,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野味吃完才抬起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道:“想吃?”
楚思见这男人吃态这般优雅不禁看得呆了呆,见他问向自己赶紧果断点头,她都快饿死了。
“那自己到外面去打来烤。”公孙葛殊摇手一指,指着山洞外面,“我没准备你的份。”
“什么?”楚思一对大眼瞪得溜圆,这男人竟让她自己去捉兔子来烤?
公孙葛殊说完便不再理她,低下头继续翻烤着火堆上未熟的野兔,那油脂滴在火堆上窜起一戳火苗嗤嗤作响。
某女叉着腰瞪着一双大眼站着良久不动,见某男完全将她当成透明又要开始新的一轮进食。
“那兔子跑得那么快!我怎么能捉得住?”楚思愤愤地问道,AA就AA,她这个百年难一见的魂穿女,难道会白穿过来吗?她身上一定有神向着她的大计划,等着吧,等她大发的时候,甭想能来分一杯羹。
“那就是你的事了?与本公子有什么关系?”公孙葛殊绷着脸回道,只是微微上翘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或许在他还没弄清楚她的身份、决定是否要杀她之前,多个人陪着也没那么糟糕。
“你——”楚思气结,随即表情瞬间转换,一撩长裙坐在公孙葛殊身边,哼!她才不会上他的当,现在天也亮了,雨也停了,想趁她出去时甩掉她!门都没有。
某女看着某男吃得正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坐了一会儿,终是坐不住了,一个翻身而起狗腿地绕到某男身后,一边讨好地捏着他的肩膀一边在他耳边道:“公子,您武功盖世,英勇不凡,摸黑就能打来野味,奴婢真是太感动了,让奴婢好好伺候伺候您。”
问她感动啥?又没打来给她吃?这不是假设是给她吃的,假装的嘛!
柔弱无骨的小手,女子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扫过他的脸颊,公孙葛殊身体一僵。
楚思继续拍着着马屁,“公子真是天人之姿,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您看看,您这华服下伟岸的身驱,宽腰窄臀,结实精壮,迷人好看,令女人血脉贲张,公子啊,奴婢不得不说一句,这野味虽好,可不能贪吃……”要留点下来给她吃啊!
“唔——”楚思话还没说完,嘴便被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堵住了。一股烧焦的肉味迅速窜入她鼻腔。
公孙葛殊起身,离她一段距离,拿起旁边的水壶喝了一口,“你嘴巴倒闲得很。”
楚思拿眼神杀着某男,拿下嘴里的一大块焦肉,这明显就是烤焦了不能吃的肉,正准备扔掉,无奈肚子咕噜一叫,砸吧了一下黑黑的嘴唇,好像也没那么无法下咽,勉强撕了一块黑黢黢的肉放进嘴里,嚼了嚼,不禁眼前一亮,暗道,没想到这焦肉看着不好看,吃着还挺好吃的。
楚思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后,便跟着公孙葛殊奔上了山路。
“马车呢?那个农民伯伯呢?”楚思左看右看,这才想起昨天赶车的老农。
公孙葛殊不理她,径直走着自己的路。
楚思在后面捶着双腿小跑着不住的嘀嘀咕咕,裙角被露水打湿半截后早已被太阳晒干,一路这样跑走,她都要怀疑她的腿快断了。
那妖孽男让她三个月内成为辰国第一公子夫人,照这形势下去,只怕这第一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她倒成残废跟班了。她这交际花之路,指待媳妇熬成婆,难啊?
一行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楚思远远的便瞧见一个茶棚,赶紧溜了进去。
“老板,来两碗茶。”楚思高喝道,找了个位置坐下,适应能力倒是很强,一抬手一举足间将这些古人的样式学了个十成十。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穿梭在桌席间麻利地收拾着碗筷,此时正值中午,正是太阳炽热烤人的时候,棚中的客人倒不少。
连山脚下这块地历年来单独存在,是不属于辰国、亦不属于火林国也不属于寒玉国,历来三国的必争之地,如今辰国第一公子公孙葛殊亲自带领军队来剿灭山中土匪,只怕从此三国中本就微妙的关系变得更加脆弱。
绿衣兮衣,清雅可人,楚思一进来,便立即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难得见长得这般美貌花心的女子,清而不寒,媚而不妖,眼波流盼间似能勾了人的魂去。
公孙葛殊见某女钻进了茶棚,脚步顿了顿,最终也跟着走了进来。
“葛殊,葛殊,这里,这里。”楚思热情地朝公孙葛殊招着手,心怕别人没看见她。
“哄——”茶棚里顿时一片哗然。
“他就是辰国公孙葛殊,昨日带兵上山剿灭土匪辰国第一公子。”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比火林国捷足先登。”
某女敲打着酸胀的腿,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茶棚内的布置,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一个称呼引来了多大的骚动,也没注意到正朝她走过来的某男脸变得越来越黑。
公孙葛殊来到她面前,不由分地拉起她就走,他可不想等会又引来一大批官兵。
“干什么?干什么?我的茶还没喝呢?”楚思被公孙葛殊拉着手强硬地拖出茶棚,不住地捶打着他的手臂。
来到了无人的大路上,公孙葛殊这才甩开了楚思的手,怒道,“你是傻子吗?”
楚思此刻又渴又累,身体十分疲惫,心情本就不好,又被人将她从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一个可以歇脚休息的地方拖了出来,她很委屈好吗?这个野蛮男人干嘛还骂她?
楚思咬着唇不说话,眼中泪光闪动,揉了揉手腕,嘶,好痛!低头一看,这不,竟被他勒出了一圈深深的淤青,怪不得火辣辣地疼,该死的公孙葛殊!
公孙葛殊也看见了她手上那一圈淤青,眉头一皱,随即又移开目光,冷声道:“跟着本公子,若你再这样不知轻重,休怪我把你扔在这山野之地不管!”说完便头也不会地向前走去,不再理她。
“哼!”不跟就不跟,有什么了不起,楚思一扭头,脾气也上来了,红着眼睛一下子坐在草地上,怒瞪着他远去的背影。
她再也不理他了,除非他回来给她道歉,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看着某男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某女心里慌了,“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楚思赶紧站起身来追上去。
“哎呀!”楚思一个站立不稳又跌坐回地上,“天杀的,她的脚竟然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