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华。”
男人又问，“小华，晚上有事吗？”
“你说有就有。”
“好，我去跟我朋友打个招呼。”男人说罢，起身向卡座走去。
小华又点了支烟，这时，身后有人碰了碰她，是思嘉。
思嘉被一个漂亮男人搂着，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主动和小华打了招呼，“小华，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啊，世纪酒店。”
蔡小华没言语，又把头转过去。
还是装没看见吧。
可对方明显也看清了她，松开了思嘉，从后面搂住了小华，“不记得哥哥了？真有趣，每次见你都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小华正欲说什么，刚刚的男人已经回来了，见到这个场面，显然蛮惊讶。
一只手把小华提起来，还是那种戏谑的语调，“哦！智林，这是我马子！叫什么来着？”
被换做智林的男人接口道，“蔡小华。”
“哦……对对！蔡小华！”韩计恍然大悟般的说，又忽然明白了什么，狐疑的看着蔡小华。
小华挣脱开他的手臂，对智林说，“你回来啦，我们走吧。”
智林没答话，看了韩计一眼。
“喔！你们走吧，我正打算走呢，我马子忽然说要来跟她朋友打个招呼。”韩计说着，拉起思嘉朝着门口走去。
蔡小华耸耸肩，和智林也走了。
这个夜里，韩计一点也没睡好。
思嘉睡着了，可能喜欢一夜情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动作，她背对着他，韩计靠在枕头上抽烟。
明明知道她是个妓女。
只是个妓女。
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午夜梦回，他想到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凭什么他就要给钱！别人就可以不给钱！
于是他生气了。
韩计，就像个小孩子，如此任性，如此不懂事，或者，哪个男人在考虑喜欢的女人的事情上，都不可能做到太成熟。
其实很难说。
小华其实就在隔壁，只是没人半夜在走廊里闲逛，所以两个人都没遇见对方。
她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华清醒了一些。
智林正躺在另一边看报纸。
她正枕在他的肩上。
小华很清楚的记得，她昨晚上不是背过去了吗？
智林见她醒来，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问，“醒了？”
小华忽然不想醒了，又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
可能是身世和经历的缘故，小华发现，她有点依赖这个怀抱。
可能女人骨子里都是弱的，尝到了依赖的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身边的男人又往紧搂了楼她，一个吻，轻轻的覆在她的睫毛上。
“谢谢你。”他说。
小华疑惑了，为什么要谢谢？
智林好像能猜到她想的什么，淡淡的说，“我最近很烦，有很多烦人的事情，我正遇到了瓶颈时期，感情和工作都不顺……总之，谢谢你。”
小华眯着眼睛笑起来，突然想逗逗他，“你光嘴上说有什么用？拿出点具体行动来！”
“怎么行动？……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她吻了他。
是的，接吻了。
小华觉得，他们都是寂寞的人，她是风尘女子，他是空虚男子，互相慰藉一下吧。
智林和韩计不同，韩计的温柔，是带着技巧的，但是智林的温柔，是与生俱来的。
前戏进行的差不多了，他将要进入她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音乐声。
是门铃。
智林叹了口气，试图从她身上起来，苦笑道，“看来我是谢不了你了。”
小华又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别管那些，我们继续。”
但是他还是站起来了，做了个深呼吸，安抚了一下躁动的身体，就把被子拉到她身上，穿起衣服去开门。
小华总是想，如果他那一刻没起来，她以后，是不是就爱上他了？
也许不可能。
后面的很多事情证明，智林这人，太理智。
韩计站在门口，问智林，“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可能是没电了。”智林说，“有什么事？”
韩计随便找了个借口，“局里有事，派你过去，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赶紧去吧。”
智林浅浅的笑了笑，说，“那我朋友你帮忙送一下。”
然后他回来取了衣服，连门也没关就走了。
韩计得了圣旨，理所当然的踏进屋里。
小华刚起来，披了昨天脱下的浴衣坐在桌边吃早餐。
见到他，她挺高兴的。
但是她没多心，想着自己从小就喜欢看着电视上的帅哥流口水，现在看到相貌英俊身材性感的韩计，当然应该高兴。
韩计看了蔡小华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只是冲动的做完了这些事，如愿以偿的知道了她跟他同事上床了，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计只能在心里没玩没了的提醒自己，她是个婊子，是个妓女，他麻烦些什么？
于是韩计问，“你怎么在A市？我听说你被人包了？”
蔡小华不用脑子就能猜到，他一定问过思嘉了。
于是她点点头。
韩计立刻问，“你不是喜欢零售不喜欢批发吗？”
小华没说话。
她要怎么解释？
根本无从解释！
韩计追问道，“为什么他能我就不能？”
“什么？”
“你说呢？”
“碰巧咯，你说的时候我不想，他说的时候我就正好想了！”
韩计的脸色很难看，“那现在呢？”
蔡小华故意不去看他，“还是不想，我已经被包了，现在这样挺好。”
“我就知道。”韩计冷笑道，“你这种女人，也就能说出这种话，跟个有家的老男人，就觉得好，怎么？你有恋父情结？”
“闭上你的嘴！”小华忽然恼了，站起身来把手边的牛奶泼了他一脸，“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伤口，小华也是如此。
她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养父。
成长的过程中也没有什么难解的疙瘩，她就是不愿意别人说到她父母的事情。
韩计怔愣着，没言语。
小华又坐回去，也没再出声。
静默了一阵子，韩计苦笑道，“我就那么惹人讨厌么？”
“什么？”
“不跟我就算了，还拿牛奶泼我，还好我房还没退……我回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