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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有怜悯而生

小华正在准备早餐,人嘛,不管怎么忙活都是为了一张嘴。

“那个……我觉得你应该节制一点,流产这种事对身体不好。”

蔡小华转过头,皱眉道,“你说什么?”

“虽然我们可以随便一点,但是,毕竟是女人,年轻时候太……对身体不好。”难为他想了半天,居然想出这么个借口。

小华放下铲子,低声说,“孩子是你的。”

韩计轻笑,“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没必要给我栽赃,我自己怎么样我很清楚的,我还没出过事。”

小华关上火,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快步走回房间,打开柜门,才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东西可收拾。

她打开箱子,把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收拾起来,拎着箱子要走,回头看到韩计靠在门框边,眼神淡漠的瞧着她。

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原来这么淡漠,透着冰冷,即使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蔡小华侧过身子,拎着东西要走,韩计伸手抓住她。

“别走,”他说,“我不希望你走。”

“你说过我们是自由的关系。”

他说的很轻巧,“但是我还不希望你走。”

“那样我会有负担,”蔡小华笑着说,“我觉得,我们这段关系,太长了,可以结束了。”

“你回去还要做那种工作?”

“是。”

“好,”他放开她,语调里透着清冷,“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也不要说我认识你。”

蔡小华丝毫没有犹豫,拎着箱子走到门口,韩计回过身来,略显激动的说,“你听好了,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再见面就当不认识!”

她脚步顿了顿,伸手去推开门,韩计冲过来,拉上门,抱住她,吻她,扒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小华连忙推他,她知道自己现在经不起他折腾,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韩计松开她,讽刺道,“你现在这样还能天天陪那些男人上床吗?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德行,还有人敢点你吗?点了你我估计第二天就得去酒店查你的命案!”

小华侧过头不去理他。

韩计伸手抹了抹嘴唇,回卧室拎上东西,又从桌上抓起一把东西,锁上门走了。

蔡小华突然特别难过。

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拉了拉门,发现打不开,知道他把门反锁了,满房间的找钥匙,这才想起,另一把钥匙就在桌上,他刚刚拿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靠在沙发里,昨晚上没吃饭,家里也没吃的,又出不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一会儿,又昏昏欲睡了。

韩计今天没什么重要事情,中午早早回来,买了点面煮了,给小华端过去,他扶起她,把她叫醒,“起来吃点东西,回房间去睡。”

蔡小华问,“你回来了?我能走了吧。”

韩计轻声问,“你还在生我气呢?”

小华低着脑袋摇摇头。

“没有就趁热把面吃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面吗?然后回房间好好休息,我不动你。”

她看着那碗面,突然间心特别酸。

小华推开那碗面,低着头哭了起来。

韩计对女人哭完全没有免疫力,况且这也是女人的三大杀手锏之一,他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一面拿过纸巾帮她拭泪,一面有点不爽的抱怨着,“别哭……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乖乖的把饭吃了,去休息,老哭对身体不好……”

佛语说:爱由怜悯而生。

蔡小华的爱,由被怜悯而生。

无奈那个怜悯她的人,哦……应该是,那个看起来在怜悯她的人,只是看起来爱她。

女人的爱往往源自于男人的小小动作,也许是某天清晨,她醒来时,他抱着她,也许是在她难过的时候,他安慰她,也许是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他心疼她……总之,往往是一瞬间,甚至是,男人无意识做的事情,都会让女人爱上她。

蔡小华爱上他了,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她知道她爱上的人,是一个和她有着包养关系,和她有着糊涂的约法三章,出了问题却先埋怨她的男人。

这个月,韩计经常不回家或者晚归,借口就是在忙,男人一太忙了准没好事,尤其是他忙得事件很不固定,胸口上带着吻痕的时候,这种谎言,一般都是自欺欺人,也就是俗话说的:互相给个面子。

蔡小华想起他们的约法三章,没有问他。

她专心致志的休息,真正成了养病的人。

掰着指头过了一个月,韩计突然提出要带她出去玩几天,她这才发现,十一长假到了。

蔡小华想去看海,韩计想去爬山,于是,无条件的,两个人爬山去了。

没登山之前许多人都觉得特别好,蔡小华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种气魄让人着迷,令人向往,只是,当你在十月,为了看日出而披着星星来爬山的时候,绝对感受不到一点幸福。

就是特累!

韩计的体力好的惊人,丝毫不像是沉迷烟酒、纵欲所说的那种特别容易疲倦的体制,他简直是台机器,运动机器。蔡小华走到三分之一就耍赖坐在石阶上不走了,女人的体质本来就不如男人,况且她大病初愈,对她来说能走到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在韩计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后,她终于在天亮之前登上了山顶。

来不及欣赏山顶的美景,小华就一屁股找了个石头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围巾擦汗,这哪是来玩儿啊,这是来受罪的。

韩计也坐下来,歇了歇喝了口水,然后就拉着她又要走。

小华怕了,“我们不是已经到了山顶了吗?还要去哪?”

“去看日出,”他带着她绕到东面,这里有一块巨大的光滑石头,一看就特别滑,他说,“你先上去。”

“为什么?”蔡小华想,她也没得罪他啊,这地方一脚踩空,会出人命的。

韩计发现她害怕,的确,第一次来这里,不害怕才不正常,只要一个不注意,绝对会直接滑到山下。

他拉着她的手,说,“别怕,我在呢,你放松一点上去,不会出事的。”

她狐疑的瞅了他一眼,让他扶着小心翼翼的踩在石面上,韩计也跟过来,抱着她坐在地上,“这里能看到最完美的日出。”

“你可真是个完美主义者。”

他低笑,“我只是觉得,既然来了,既然有这样的地方,当然要看看,才能不虚此行。”

十月的山顶,略略有些冻人,她觉得有点冷,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敞开衣襟把她裹到里面,远处高低起伏的山间渐渐亮起来。

随着那道亮光,炫目的白光也跟着四射开来,有飞鸟扑闪着翅膀从不远处飞过,太阳,终于懒洋洋的带着它那炙热的橘红一点一点的,从山的另一端苏醒过来。

我只能说我无法用语言来细致的描述这样的美景,但我们的蔡小华的确是被震撼到了,她突然发觉,这一夜的苦行一点也不可惜,相反,如果她真的坐在半山腰不上来了,也许,就错过了。

天渐渐亮了,山上也没什么可去的,只有一座山神庙,不过,这座山神庙来头好像不小,山下就有人是特意来求平安符了,用韩计的话说,就是,“既然来了,我们也带点什么回去吧。”

在功德箱里捐了点功德之后,两个人求了一对生肖平安符,是开过光的,韩计属兔,蔡小华不知道自己属什么,又不愿意按照身份证上登记的来算数,韩计干脆做主,求了一对兔子,其实,她好像年龄比他小一点。

佛家的东西,一旦开光,轻易是不能摘下来的,蔡小华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佛祖会不会给她算,不过说是我佛慈悲,应该算的吧。

下山的时候,两个人都懒得走了,坐着缆车回去。

韩计发现小华没那么有精神了,“这么一会儿,你走路就稳当多了,没劲儿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