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不在房里吗?”肖墙率先再次往楼上走去。小芮在后面跟着,其实她也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希望红杏在里面吧!
小芮早上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按锁,金属的门把一扭就开,肖墙啪的一下将门拉开,房间里整整齐齐就如同小芮早上离开房间时的模样,她是个比较喜欢整洁的女人,不管在哪住,一定会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窗帘还是半开的模样,房间很大,甚至于分出了独立的会客厅和影视区,还有一个很大的衣帽间,一一查看之后都没发现红杏的踪影。最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厕所门,如果没有人在里面厕所为什么关上了?肖墙试着拉了几下推拉门,却是往里面锁死的,那么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红杏就在里头。
肖墙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随之额头冒出更多的汗:“红杏应该在里面。”
小芮吓到直发抖:“阿墙,你说红杏会不会已经自杀了?一边洗澡一边用刀片自杀,然后昏死在染满血的浴缸里,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越是到了关键的最后一刻,肖墙反而能冷静下来了,他使劲的拽了几下推拉门的扶手,只怪门把太结实,肖墙退后几步,叫小芮退开些后,使出全身力气,一脚揣向那乳白色的推拉厕所门,玻璃碎片顿时像盛开的昙花一现而散,碎片落在厕所前后的地板上。
一股血腥味瞬间散发出来,小芮闻到了这个恶臭的血腥味,眼睛马上就肿了,神情更加不自然起来:“是血的味道,红杏一定自杀了,呜呜,是我害了她。”
肖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就差进去一看究竟了,这个时候还不是悲伤的时候。透过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碎窟窿,肖墙伸手刚好够得着,从里面用手使劲的一弄那锁扣,玻璃门终于裂开了一条缝。肖墙也不知拿来的爆发力,只想着要将门拉开,就猛然一下的拉开了,碎玻璃再次飞了出来,啪啪作响的落在不远的地面上,而他的手指也不幸负伤,鲜血顺着他的大拇指流下来,肖墙毫不知痛。就连一向柔弱的小芮在没有人扶的情况下,自己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往前走了几步,总是要知道一个结果的,她狠狠的摇了摇自己的嘴唇,问走进浴室的肖墙,自己背靠着惨白的墙,都不敢去看,她怕场面太凄惨,会不忍心。
浴室门被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也愣住了,满室的血腥味,红杏的确在里面。窗帘布严实的盖住了窗子,阳光一丝都透不进来,红杏就那样歪着身子躺在血红的水里,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歪着脖子靠在浴缸边缘,她没有穿衣服,一身的皮肤苍白的吓人,长发散乱的垂在肩上,毫无生气的模样……
是不是死了?
肖墙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双手都浸泡在鲜红的血水中,看不出割腕的伤口有多深,血水太浑浊了,什么也看不清。肖墙觉得眼前一片红色,令人胆战心惊又绝望的深红,她死了吗?这个年轻而霸道的小混混死了吗?
肖墙上前将她从浴缸里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中央。
小芮隐隐的哭泣着,她不敢哭的太大声,不敢惊动床中央的红杏,她望着肖墙的双眼早已哭肿了,她只问:“阿墙红杏怎么样了?她没有死对不对。”
肖墙没有管她,他这一刻眼里只有他苦命的妻子,口里默默的道:“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你不是很爱我的吗?那就给我醒过来,醒了我就让你鱼肉,醒来我就不离婚了,只要你醒来。”
回答他的只有无声的空气。
肖墙不死心的拥她到怀里:“你是不是只是睡着了而已?”
小芮也连滚带爬的来到床前,泣不成声的握住红杏的手:“红杏,红杏你醒醒,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红杏。”
隐隐约约睡的头好昏哦!头好重,小腹也好痛,是哪个挨千刀的在叫她?
床中央赤裸裸的盖在被子下的女人,下意识的闭着眼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大声的骂道:“吵什么吵!是谁在吵,老娘要睡觉,给老娘滚。”
鸦雀无声,静的就像一根针跌在地上应该都能听见。
肖墙怔住,尔后是失而复得的惊讶!
小芮怔住,随后大叫一声:“啊!诈尸啊!”
床里的某“尸体”很不厚道的翻了个身,往被子里钻,一边钻一边还很不耐烦的说道:“小芮别吵,再吵我就把你打成飞机场。”
某失控女人安小芮终于安静下来,尔后是巨大的惊喜,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的合不弄,以至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刚才是红杏在说话,她听见了,而且是很大声的。应该不是幻觉吧!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咬着牙狠心的掐了一把,哇会疼耶!那就不是假的了。
一分钟后,安小芮的大脑终于再次宣布开始运作,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对面的肖墙:“阿墙!我不是做梦吧!我刚才看到红杏动了,我还听见她说话了。”
肖某人脸上黑了大半边,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也听见了。”
安小芮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后,就更加兴奋了,一把抱住床中央的红杏,空洞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还好,还有一点温度,把手伸到红杏鼻子上的时候还有一点呼吸,小芮终于放下心来。能这样抱着还活着的红杏,安小芮突然觉得好幸福。
小芮把头往红杏身上情不自禁的靠去:“真好,红杏你还活着。”
小芮又怕她伤口恶化可是掀开被子检查了半天也没找到手臂上或者身上有什么大的伤口,检查到最好她脸红了……
肖墙也算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不明白既然没死,为什么会满浴缸都是红彤彤的?
小芮给红杏再次盖好被子以后才转过头来:“阿墙,可以转过来了。”
“她伤在哪?”肖墙拿起手机准备叫医生来,又被小芮连忙的一句话给制止了。
小芮说:“是我太紧张心虚误会了,其实她没自杀,也没受伤,只是在浴室里泡久了,睡着了,可能有点发烧。又恰好的来了例假,所以你看到的那一缸子是……”
小芮红着脸真是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恐怕要咬到舌头了,她是女人啊!
肖墙听完,过了一会儿,明白了……
脸红了,然后紫了,然后青了,最后黑到了。肖某人华丽丽的被雷到了,尴尬的点点头:“我懂了。”
他们懂不懂无所谓,红杏只是觉得吵她睡觉的人超级讨厌,她现在好累,好想睡觉啊!
肖墙叫家庭医生过来,的确是发烧了,好在红杏身体一向不错,并不是太严重,只是有一点低烧。小芮还是有些内疚,要是她能早些发现就好了。
被她这么一闹,肖墙看了看钟,接近中午了,今天公司是去不成了。好在只是一个乌龙,也着实被吓得够呛,也许是老天爷看下去吧!让他把欠红杏的一下子都还了起来,他从没有被吓得如此厉害,小芮逃婚的那次,感觉是很无助很难过,但至少不绝望。生离死别这种东西,他年年轻轻居然已经尝到了两次,一次是小芮逃婚,还有就是这次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