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管不着,我是你老公。”
“准前夫!”红杏走上楼去,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又已经换了衣服。不是宴会时穿的那身白色西装,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夏天天气热,裤子就是一沙滩短裤,这么热的天佣人们早躲回自己的小房间吹冷气看电去了。
肖妈妈又睡的早,楼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的面容依旧妖孽的叫人心疼,白皙的脸上表情酷酷的,一切似乎都没变。但感情变了,以前带着满心的爱去看这张脸,觉得欢喜无比,魅力四射,现在再看,只是纯粹的决定好看了。也许是累了,突然之间就没像以前爱的死去活来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以后都不吃鸡蛋了。
肖墙见她不语,又说:“你就那么喜欢他?为了他真的要和我离婚了?”
红杏不明白,有些迷惑的看他一眼,歪着脖子笑道:“离婚是你提出来的,不是我。凭什么你现在又一脸被抛弃的愤恨不平啊!被抛弃的人是老娘我,我都还没质疑你了,你凭什么啊!”
这天下最没有资格质问她的人,就是肖墙。
“就凭我是你老公。”至少现在还是。
“就快不是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看着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红杏突然平静下来了。做出她这辈子最有骨气的一件事,转身就走。
“还有半个月。”肖墙有恃无恐,顾秘书不可能那么早回来。
红杏知道他在想什么,耸耸肩她从包里抽出那一堆相片甩了过去:“还有三天,三天以后,顾律师就能回来了,你信不信。”
肖墙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站在原地脸色又变了变,他在意的是她知道了。一堆相片顺着红杏的手劲被从二楼的走廊甩了下去。一张张如同秋天的枯树叶一样,任意飘零,沙发上、地板上、茶几上,到处都是。
“你怎么会知道,谁给你的?还是你调查我?”肖墙突然抓住她的手,隐私被窥探的耻辱一下子充满他的脑中。
“奸夫给老娘的如何?老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很想和我离婚吗?那就离啊!这四年的独守空房,老娘告诉你,我受够了,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爱我的人,你又从中作梗,不知道人还以为你是吃醋,你是爱上老娘了,但你不会。因为你打心眼里瞧不起老娘。我不就是小混混出身吗?老娘又不是妓女,你嫌弃个什么啊!咱们你情我愿的,哪一笔债老娘没追回来了?你要这样对老娘!”积压了四年的火气,一下子放出去,好爽啊!只是一下子说了太多的话,她嘴有点酸了。
肖墙扣着她的手腕没有放下去,他不觉得自己有坏成这样:“你不是想做富太太吗?现在又装什么清高,没有我,你身上的名牌衣服和那些跑车哪来的?我还对你不够好吗?我在外面赚钱,你开跑车,住别墅,还要怎么样!”
红杏气的想咬舌自尽,和他说不清,索性开了门拿发票给他看,她虽然粗心,但这些年买东西的发票都在,一分一分都是有账可查的。红杏房间的一个小柜子里都是发票,足足有千多张,一大堆抱出来给他看:“除了这房子,老娘用的都是自己的,你看,这些发票哪一张是用你给的账号刷的?”
“那一个亿你没用一分?”当初结婚时他什么都没给,就给了一个亿作为聘礼也是她收账应得的报酬,
说不清的时候,存折最有用,红杏掏出存折给他看:“你自己看。”
一分都没用,她觉得自己这一刻真是帅呆了。
肖墙盯着那一组数据看了良久,心中最硬的那一块,渐渐柔软下来,也许这些年他的确做错了。肖墙叹息了一声说:“对不起,我道歉。”
红杏低着头没看他,漠然的看着手上数额巨大的存折,这钱当年也是她应该拿的,这些年她帮他追回的钱远远不止这个数的十倍。可是这本应该属于她的报酬,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她的贪欲。
但是难得的他道歉了,红杏也就心狠不下来,很容易的就原谅了:“算了,都过去了,肖墙,老娘明天就搬出去,咱们现在把东西分一下吧!”
肖墙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也许这些年是我不对,但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我都认错了,咱们要不就别离婚了,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红杏不管,没理由三个字就抹杀掉她四年来所受到的伤害,以前是她自己找的,谁也不怪,现在她要为自己从新打算,小芮回来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再这样貌合神离的过下去有什么意思,肖墙有时间耗下去,她没有。
女人的年华,老去是非常快,趁着还年轻,也许她还可以拥有新的感情和新的生活,既然说出了要离婚的话,势必是要离的。红杏推开他拉扯的手,从柜子里提出一个小行李箱,开始装东西:“肖墙,老娘成全你和小芮,希望你们幸福。我也会幸福的。老娘走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找小陆子,家里的事,老姜会帮你打理。大南瓜他们,工资老娘以前给多少,你还给多少吧!他们不会吵闹的。以后你要是想喝龙井茶,打这个电话,有人会给你送。晚上别熬夜熬的太晚了,注意身体。钙片我给你买了两大箱子,应该够你吃好几年的。酒少喝些,如果还有人敢赖账,你给老娘打电话,这件事,老娘还是会帮你。小芮脸皮薄,凡事你谦让她一些,其实小芮很好哄的,你买一大罐子真知棒给她,她就会笑的。有空多陪陪老姜,逢年过节记得给她买礼物。”
也许她说的有些太罗嗦了,但就算嫌她烦,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肖墙没有点头,他只说:“这些我记不住,你留下来帮我。”
日常的琐碎他向来记不住,他是做大事的人。以前逢年过节给妈妈买礼物,其实都是红杏在操办,只说打着他的名义罢了!
“不可能了。”红杏摇了摇头,笑了。
肖墙眼神闪过一丝落寞:“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小芮?”
红杏凭良心的想了想,如果小芮是他们之前的导火线,徐二少就是那火苗。但就算没有这些,他们两生活的也不幸福。“别怪小芮,她不过是无辜的第三者,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她回来前就有了。”
“那就是那个男人?你爱上他了,所以我的挽留都失去作用了吗?你是因为爱上他,所以才要抛弃我的吗?”道歉,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果这样都不能让红杏动容,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该激动的时候,红杏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的选择,她冷静的继续收拾着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都是她最喜欢的艳色。
她说:“肖墙,其实老娘一开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就只是个路人甲,不要把这样的帽子扣在他身上。老娘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爱上他,但若错过了,也许这辈子老娘再也遇不到,真心爱老娘的人了。至少你不是!我和你离婚,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咱俩自己,你不爱我,而不是老娘抛弃你。老娘只是为你做了一个你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离婚也是你自己提的,这也是你自愿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