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穿越到秦朝:刹那一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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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后记

这天,史官正在家里记载着关于御使陈诺的这一段历史,一抬头吓了一跳。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儿赫然站在面前,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看不清脸,只看见他的眼帘半搭着像是在梦游。史官对这个老头儿没什么好感,何况自己刚才正沉浸在那段惊心动魄的回忆里,猛地被拉回现实来,很不习惯。

于是他问,你怎么进来的?门口的人没有拦你吗?要讨饭到膳房去要点就快走吧,我正在办公事呢。

老头儿什么话都不说,走到史官面前坐下,悠闲自得地喝起酒来。

史官拿他实在没有吃,行了吧?坐在这里,等到史官走了之后,几滴酒在史官的记录册,史官急火火地跑进饭来,滴出就走吧这才发现老头儿已经不见了,门半开着。于是他赶紧把饭菜放一边,去看桌上的竹简,发现还在,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工作,惊讶地发现,本来刻的那些字都没有了,竹简像从未用过的新的一样。再翻前面,凡是牵涉到陈诺的记载,都消失了。他环顾四周,桌上留了一束用红丝线束好的头发。史官似乎是悟到了什么,对着门跪下,拜了三拜。

M-ZONE人的疯狂之念

一直以来,我心底深藏着一个几近疯狂的念头:希望爸爸妈妈离婚。虽然他们恩恩爱爱到“如胶似漆”,但是我想要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其实我也不是要有更多的家长来管我,我只是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后能够重新组织家庭,这样就可以带给我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可是他们实在没有离婚的可能性。即便如此,我还是固执着我的想法。

同桌

我同桌的父母就是离婚的。她平时与妈妈生活在一起,周末到爸爸那里去住。妈妈又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带了一个小孩,比她大一岁,四口人住在市中心。爸爸也娶了一个新的妻子,他们生下了个妹妹,三口人住在市郊。我的同桌常常跟我说起她和她姐姐的事情。

有好几次我们找她玩她都因为跟姐姐讲好了一起出去玩而不能去。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她总是先发短消息给姐姐,而姐姐也会告诉她自己的考试成绩。两个人相互抱怨考得不好的科目并商量着回去之后怎么跟父母交代。上课遇到我们两个都搞不懂的地方她就会说:“等我回去问问我姐,明天告诉你。”同桌带来过她与姐姐的照片,大家看了都很羡慕。有一个姐姐陪伴,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

而同桌的妹妹刚刚两岁左右。有一次我们把老师恨得咬牙切齿之后,我说起毕业了以后要去山区支教,也给自己的学生布置一大堆的作业然后批个“阅”字。她很不以为然,因为她去爸爸那里时,就帮着带妹妹,教她说话走路读书,尝够了当“老师”的滋味。每次我打电话到她爸爸家去,总会听到有小孩儿稚嫩的哭声。聊天时同桌也会说起,她妹妹会咬人,还会口齿很不清楚地叫“姐姐”说起同桌可爱的妹妹来,好玩的事情总是一箩筐,她的神情总是眉飞色舞,让我好生羡慕。

我的父母什么时候能离婚再结婚,带给我一个GGJJ或者DDMM。

窗帘人应当活在族群中渐渐成长。我们同龄的族群呢?

想起那个漫长的“暑假”,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我家对面人家那浅黄色的窗帘。

清晨,父母离开家时“砰”地关门声是我暑假起床的闹钟。独自起床独自刷牙洗脸独自吃父母早已为我准备好的早饭独自看父母留下的写着一天任务的条子。什么都不缺,一个人守着一幢三层楼的别墅。有时侯我会迅速到窗口目送他们的汽车开走,爸爸和妈妈两个人双宿双飞似的坐在里面。汽车的排气管放出一团淡灰色的烟,无声无息地离开我的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我养成了边喝牛奶边站在窗前看外面的习惯。渐渐发现一个规律:对面人家的窗帘拉上,代表他们家没有人;窗帘拉开,代表他们全家都在;只有客厅的窗帘拉开,代表只有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家。不知为什么,从我发现这个规律的那天起,我就每天盼望那浅黄色的窗帘是拉开着的,起码是客厅。

我一直都特别羡慕那女孩,她不经常在家,给我感觉她过得很充实。

即便是一个人在家,也从不像我那样无所事事。而我,即便出去也是补课,来来去去一个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与那个女孩认识了。

我问她,你平时一个人在家都干些什么?

无聊呗。不过我特别羡慕你,你好像不经常在家,给我感觉你过得很充实。即便是一个人在家,也从不像我那样无所事事。而我,即便出去也是上钢琴课,来来去去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喃喃道,原来我们都一样。

然后我们就聊起来:

总觉得整个小区只有我在家。

每次看到你家有人我就特别高兴。

我喜欢把音乐调到最大声。

我喜欢让狗狗一直呆在我身边。

我怕黑。

我怕孤独。

那次以后,我依旧站在窗前看她家的窗帘,告诉自己此时此刻有一个女孩和我一样孤独,祈祷上帝拉开我心上的窗帘,拉开每个孤独孩子心上的窗帘。

那天我在心里策划一个荒唐的阴谋,我要让爸妈离婚,然后像我的同桌那样拥有兄弟姐妹,从此不再寂寞。

电话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接到一千个一万个毫无内容的电话。

总是接到一些很愚蠢的电话,打来的是同一个人同一种声音,那个咸蛋,每次讲的话都基本相同,好像格式化了一样:

喂?

早上(下午、晚上)好。

再见。

嘟——嘟——嘟一有一次是爸爸接到的电话。

你爸爸也在家啊?

是啊。

哦,再见。

爸爸说你们这个同学真奇怪,每一次打电话来都那么短。我说是啊,他又没什么事的。

爸爸就更奇怪了——没事打什么电话?

我就告诉他,咸蛋的爸爸妈妈为了让他好好读书,把电视天线拔了带走,VCD借人,电脑设密码。他家里现在能用的电器只剩下冰箱、微波炉、电灯和电话。于是他每天把电话簿里面的83个电话翻来覆去地打,只为了打发时间。爸爸笑了,他说你们这个同学真有意思。我没有笑。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养成等他电话的习惯了,一样的,想和人家说说话,证明有人与我同在。

有一次寒假期间的返校,咸蛋受到了各科老师的一致表扬,说他是唯一一个作业已经全部做完的人。后来和他一起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话。也许是习惯了平时3秒钟的电话吧。我心想咸蛋望子成龙的爸爸果然成功了。一抬头,突然发现咸蛋已非昔日那个在大雨里肆无忌惮地奔跑,大吼“我是咸蛋超人!见义勇为,法力无边竹的咸蛋了,实在有点儿变味。我便问他,你还是咸蛋超人吗?见义勇为,法力无边?他无语。

脑子里显出他刚才上课的样子来:弯着背把头埋在书堆里,旁人只见得到一头“草”。

虽受了久违的表扬,还是有点颓废。是不是习惯了孤独的人,感受不到四周的人来人往。而我,又何尝不是。

我又想起了同桌,现在她应该已经和她姐姐在麦当劳里了。都说离婚的家庭里孩子的性格会很孤僻。现在看来,似乎我和咸蛋比她更孤僻一些。我就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父母也离婚那该多好。本以为咸蛋会作惊异状说,不要跟人家讲我认识你。没想到他的话匣子却突然打开了,他说,我们家隔壁一户里住两个小孩,他们两个都在我们学校读书。你知道么,他们就是父母离婚的,甲跟妈妈乙跟爸爸,然后甲的妈妈和乙的爸爸结婚了。他们天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打篮球一起逃掉礼拜六的课去网吧。我总听得到隔壁有哈哈大笑的声音。

你知道么,那是什么滋味。在学校里也许我比他们风光,可是每次同时进电梯,他们两个人我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大家心里的感受都一样。想要爸爸妈妈离婚,不过是因为很想派生出几个兄弟姐妹来,以稀释我们的孤独。每次一个人在家,每次独自在黑夜的包围中思量,每次听同桌讲她和姐姐、妹妹的故事,我们就无法阻止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们知道,父母离婚的孩子终究是不幸的,他们在大人的世界里周旋得很辛苦,我们所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幸福在他们看来是遥不可及的,但是,我们更害怕长大以后逢年过节没有现在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的热闹,字典里面再也没有“舅舅”。“姨父”之类的词语。

现在民间也有很多传说,有的说只要双方都是独生子女就可以生两胎,有的说从年开始就要取消独生子女的政策。这些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也许是反应了像我这样孤独的小孩的心声,也许我们就是处于一个空前绝后的历史断层阶段。政策如果要改,就太好了,可惜我已经享受不到哥哥姐姐的热闹和温暖,只能天地一沙鸥了。

其实后来想想,不是每个父母离婚的人都会有像同桌这样美满的家庭,也并不是父母离婚了就可以有兄弟姐妹。我爸爸妈妈那么“如胶似漆”,我就姑且享受我的幸福生活吧。

上个星期二早上,同桌灰头土脸地进教室,然后整个上午一句话也没有问她怎么了,老半天不肯说。我和另几个同学逼供了她一个中午,软硬兼施,几乎用刑了,她才吞吞吐吐道,我妈和那男人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