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背过身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们之间原本相连的那根红绳……断了。
他终于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听完了何焯所说,他与何夫子之间的恩怨纠葛,八爷也不再勉强,“若是这样,这门亲事也只好作罢。待日后福晋遇上性情温良的大家闺秀,再为你说亲,你可莫要嫌我唠叨啊!”
八爷朗声笑着,何焯只是一个劲地喏喏,再不支声,“若八爷无事,我就去校对王应麟先生的《困学纪闻》了。”
“慢着,我今日找先生还有一事。”
八爷掂着手中的扇子揣摩着说道:“会试在即,近来京里聚集了不少文人,有许多都是先生的故交,大多还曾拜读过先生的锦绣文集。我想请先生出面替我好生招待这些文人,地方嘛……也不拘什么大场合,我瞧着儒茶青幽就不错,先生与那里的老板娘也熟稔吧!”
只是在儒茶青幽会会文友,这与从前他参加的那些茶会并无不同。何焯略想了想便答应了:“好,此事我尽快安排。”
“先生先放下手里的书稿,早些替本王招呼好这些参加会试的贡生吧!”
八爷发了话,这事不是尽快,而是立刻!
何焯不敢自作主张,忙放下手里的书稿,这就去安排茶会事宜。
喏喏小姐许久不见何焯了,乍一见到,她竟有些茫然,“润千……”
“我受八爷委托,要办个茶会,烦请喏喏小姐帮忙筹办一下。”他自怀里取了先前拟好的名录,“这是邀请之人的名单,还请喏喏小姐按单子准备。”
“哪里哪里,是我托了润千的福才是。”喏喏小姐尽心招呼着,虽时隔不久,却总觉得他们之间变得很陌生,“要来盘茶点配茶吗?”
“不用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他婉言拒绝,急着召集来京的贡生文人。
见他这就要走,喏喏小姐也憋不住了,遥遥地站着忽然开了口:“你……你和何家小姐要成亲了吗?”
何焯转身静默了片刻,低垂的头藏住他的所有表情,“我和何夫子此生再无可能。”
他的话让喏喏小姐长长地舒了口气,然而他松懈的肩膀和颓废的身形又叫她琢磨不透。她慌着表明一些自己的情绪,“我……我上府里找过你两次,我特意给你备的点心,大姑娘拿给你吃了吗?要是觉得好,我再做些,你带着。要是你不方便,我……我稍后派人给你送到府上,反正每天我也要做……”
“……喏喏。”他忽然叫她的名字,他向来恪守礼法从未冒昧地直呼过这两个字。
喏喏小姐痴傻地迎上他的目光,以为这将是决定她一生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