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腹黑少年骑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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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人们称之为“傻瓜”。

“桑桑儿。”

脚步轻飘飘仿佛下一秒有风吹过来的话就能飞上天空去,桑桑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傻笑,几乎是靠着本能朝向宿舍走着。猛然听到有人唤她,她带着一脸的粲笑回头,就见乌苏立在离她不到一米外的地方。简单的白衬衫加米色外套配牛仔裤,此时的乌苏还真是清爽。

“啊,乌苏啊,你也要回宿舍啊。一起走吧。”桑桑儿欢快地邀请。

“好啊。”乌苏沉声回答,却并未走上前来。

桑桑儿觉得诧异,“怎么了?”

“那个啊……”乌苏吞吞吐吐,迟疑不决,她的脸掩在树下阴影里,看不清楚是怎样的表情,“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啊?”桑桑儿嘻嘻笑,“什么事让你那么为难啊?”

“我刚刚看到你跟……萧先生很好,但是,前几天,我跑采访有看到他跟……”乌苏欲言又止。

桑桑儿瞪大眼睛,摸了摸下巴,“那个啊,乌苏,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有看到阿漠跟其他的女孩子很亲密地在一起吧?”

“我知道你跟他很好,但是,我觉得他这样欺骗你,真的很过分,所以、所以……”

桑桑儿收敛了脸上的蠢蠢的笑容,轻声地说道:“谢谢你,乌苏。”那下弦月的光芒,似乎变得有些冰凉。桑桑儿偏了偏头,再次道谢:“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她顿了一顿,“你要先回宿舍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桑桑儿……”乌苏迟疑了一阵,终究还是走了。

桑桑儿仰头望了望天空,这冬日啊,只余下一弯月,星子全部都不见,有云层遮盖。她很安静地站立了一会,然后决定缓慢地转一个圈再回宿舍。

她想,她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交上一个可以称为“知己”的朋友。也许是她太过于将自己排除在她们之外,不参与八卦、不参与流行时尚讨论、不会搬弄他人是非、也懒得介入他人的感情纠纷中,所以,才会有这样悲凉的情况发生。

这事实,让她有些疲惫涌上来。

第二天一大早,发短信告诉萧漠说自己的状态不太好,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而中午刚下课就收到短信询问:“不知你的‘静一静’时间已经过去了没有?”

桑桑儿看着那条短信,笑了笑,回复:“抱歉啦。”

对方片刻后便回复道:“那晚餐呢?”

好像被对方撒娇似的需要着,没有质问没有逼迫的柔和旁敲侧击,桑桑儿心情变得有些愉快。

“嗯,那晚饭等我好了。”不由自主地松了口,发送成功后才想到——原本是打算今日不见面的。从以前开始,她就很依赖他,而他从未辜负过她的依赖,分别的这几年,她好像有变得独立自主,但他一回来她的强大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啊,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呢?”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就被人拍了肩膀。

叶蓉揶揄地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肘,状似好奇宝宝地问道:“想什么那么出神啊?连我叫你好几遍都没有听到。”桑桑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稍微一转头,竟然发现周子期就在叶蓉的身侧,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别的地方。桑桑儿不由得一愣,看向叶蓉的眼神里也加了疑问。

叶蓉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亲热地勾住她的手臂,“走吧走吧,一起吃饭去!”拽着她就往前走,还不忘招呼周子期,“喂,发什么愣呢!赶紧走赶紧走——”

结果一行人到了餐厅,桑桑儿跟着他们一起点餐,周子期请客。吃饭到一半,叶蓉借故起身走了,走之前,按了按桑桑儿的肩膀,小声地道:“有些事情,总要解决,让你为难了我很抱歉。”

剩下桑桑儿跟周子期沉默以对,周子期不说话,桑桑儿也没法子先开口说什么。叶蓉的意思,她明白。只是,这样的话,应该对她自己说才是,明明一直暧昧不明而这位也任这种暧昧不明持续的是他们两个人啊。

周子期垂眸看着桌子,侧面看过去,似乎瘦了不少。他在社团里,工作能力是公认的一流,但是性格却很偏向小孩子。喜欢大笑、没心没肺的样子,很豪迈,没有心机。

桑桑儿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学长马上就要准备论文了吧?”

“我……我怎么办?”

桑桑儿愣住,下意识地反问:“什么什么怎么办?”

“他根本不适合你的,我跟他接触过好几回了。那个人、那个人,他城府太深了,处在那种复杂的环境里,谁知道他内心里是怎么回事——你,你那样单纯,根本不适合跟他在一起。”他的声音不高,但是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楚,他甚至抬起头来,盯着桑桑儿的眼睛这样说:“你跟他根本不会长久的!干脆分手吧。”

“……”桑桑儿完全无语。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桑桑儿已经站起身,“抱歉,我想那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不关我的事。”不去看他什么表情,心里涌上来的不是羞辱也不是难过更不是其他什么别的愤怒啊类同的情绪,只觉得很荒谬。

她走出去,看见叶蓉等在一侧的花坛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她顿了顿,径直朝她走过去。

“怎么样?”叶蓉抬头,表情很平静地问。

“有点失望。”桑桑儿老老实实地回答,“爱或者恨,还有嫉妒这几种东西,真让人……容易改变,而且面目全非。”“你跟他要好好地在一起。”叶蓉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

“谢谢你。”

又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桑桑儿将MP4的耳塞塞进耳朵里,听着竖琴的唯美曲调,发了个短信给萧漠。

“呐,阿漠,晚饭想吃什么?突然很想吃板栗鸡,你会做吗?”

“我会做。”这样回复,一边点开搜索引擎“板栗鸡的做法”,顺手扯下便条纸记下。

很快,期末考试,然后便是冬季实习。这次实习是学校安排的见习,为了真正到来的半年媒体实习——自己投简历面试复试再进行的正式实习不一样,只是一次预习。桑桑儿被分配到了N省的某个城镇的电视台,而且原本是起码两人一组好互相照应的组合安排到了桑桑儿这里安全被无视了。只有她一个人不说,因为其他大多数人留在B市或者是他们的家乡城市,而离桑桑儿最近的,也要火车两个小时。桑桑儿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于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阿漠第一反应就是——

“不如干脆不去好了,那样远。”

让本来就有这样情绪的桑桑儿反倒不乐意起来,鼓了腮帮子,不说话。

“你呀——”萧漠伸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笑眯眯地道,“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过去好好地干一场呢。”

“不用你这么说我也知道。”她可是正在生气的人啊。

萧漠看着桑桑儿这样,脸上闪过些怀念的神色,伸手就揉乱了她的一头已经稍长及肩的头发,“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结果被桑桑儿吐槽:“你想我现在就走吗?这么早就开始叮嘱。”

萧漠微笑很温柔,“不是啊,我这是抓住机会好好地表现我对你的关切之意,从今天开始,有些话我要天天重复给你听到烦死。”

桑桑儿热气直往脸上冒,好想抓起点什么东西将这个坏心眼的家伙拍死。可惜身处在他的地盘里——他的公寓吃饭中,可不想安逸的晚餐时间被扰乱,嗯,等下饭后的收拾工作就全部归他做了。桑桑儿为自己想到一个这么好的主意,也跟着微微笑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桑桑儿去N省时,B市很正常地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飘荡着,将整个城市铺成白色世界。但行车路线并未受到阻碍,毕竟是每年冬天都要经历好一阵子大雪气候的城市,已经驾轻就熟地在大家都醒来上班之前就将雪铲走了。

桑桑儿的火车在清晨六点五十分,要经过三十二个小时才能到达N省的N市,然后转乘公共汽车大约需要四十分钟才可到达最终目的XX镇。那个镇属于****市区,正在发展中,所以生活条件不算差。附近也有些稍有名气的旅游景点,闲暇时候,可以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本来萧漠是坚持要送她过去,不然她就得飞过去,不过被桑桑儿恶狠狠地拒绝了,还没有理由。

对此,萧漠只是摇头很无奈地笑,便随她去了。

“那么,就一会电话联系了。”拖着不重的行李箱,桑桑儿在检票前,笑着对萧漠说道。火车站里人很多,挤在一起,萧漠也没有办法进站台去送。

“嗯。”

“那我走了。”桑桑儿笑出了洁白的牙齿,跟随着人流朝检票口走去。

“嗯。”

回首间,便能见到人潮涌动里,萧漠安静地站在中间,双手都插在口袋里,凝视着自己。桑桑儿使劲地挥挥手让他走,他也只是微笑。轮到桑桑儿检票,她再进去之前回头再看了一眼,萧漠依旧在那里看着她微笑,于是桑桑儿莫名地眼睛泛酸起来。

是重逢后,第一次分离呢。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只是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些懒懒的倦怠,完全不想动。现在才想明白,那大概就是所谓的“依依不舍”吧。可真正到了分离的时刻,她可是完全没有“依依不舍”地跨了进来,上了火车,坐在靠窗的位置才打开MP4听着柔和的曲调,才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果然还是——依依不舍了啊。

这样想着,桑桑儿最终露出了一个微笑。

而另外一边,萧漠转身走出火车站,站在等公车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的人一接起来,就冷声说道:“你家亲爱的弟弟,越过我的底线了。”

那边的周子安嗤笑一声,“然后?”

萧漠微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柔和,眼神却冰凉,“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

实习的最初两个星期是极端相反的两个星期,第一个星期,桑桑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前辈们忙碌,而她则闲得快要发霉,一有一点点琐碎的别人不愿意做的小事她就抢着去做,才不至于太过于无聊。而第二个星期,正是因为她第一个星期的积极态度细心表现,不怕吃苦不怕累,迅速并且顺利地完成交代的任务,而且还可以发现一些细小的有价值的新闻线索,桑桑儿终于开始跟着前辈跑采访。

于是,桑桑儿的生活便由最开始的,大清早起来,去办公室一直呆到下午下班,由前辈说“今天你可以回去了,没你什么事了”才走,变成由前辈电话说好在哪里见面,是否需要出境,该穿怎样的衣服这样的无正式时间规定的日子。

采访就是与各种各样各职业的人对话,是不用专门学习也可以了解各层次阶段人们的态势的一种很“光明正大、直接和有效”的手段。与在学校相比较而言,实习里的采访更为深入和贴近群众生活。桑桑儿渐渐地有些沉迷了,每天都有收获,每天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成长,每天都干劲满满并且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这样精神高度亢奋,让桑桑儿在休息的时间里,一下子就睡得很沉,连与萧漠通电话的时间都变得少得可怜。

萧漠倒是不甚在意般,只叫她好好休息,要张弛有度,并且吃好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生病之类的。

时间一下子就滑溜溜地到了春节,有三天假期。桑桑儿早就跟家里报告过今年不回去,虽然没有跟萧漠明说,但是,萧漠有提过萧漫跟伯父伯母都在国外,目前他是一个人。桑桑儿打算好,过年他们两个人一起过。

一年的收尾工作繁琐得厉害,桑桑儿忙得头昏脑涨,也就没有在意自己到底跟萧漠说了这件事没有。而萧漠一直没有主动打电话过来,她也没有注意到,只想着,快些忙完,便能见面了。

旧历的二十八,天放晴了。

“小桑,有外找哦!”接待室的王阿姨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笑容满面地叫桑桑儿。

其时,正是快要午饭时间,办公室的头儿提议要去饭店好好吃一顿,也算是给桑桑儿送送行,因为桑桑儿下午四点的火车回B市。桑桑儿没什么意见,笑呵呵地应答前辈们的调笑提问,听到声音,清脆地应了一声:“哦,来了。”

接待室与办公室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上下楼,三层。桑桑儿跟着王阿姨往下走,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是王阿姨上来叫她而不是往常般电话通知,她还是没多嘴问。倒是王阿姨很小声,笑容很神秘地说道:“小桑啊,你男朋友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桑桑儿愣了两秒,脸上现出几分喜悦。不是萧漠那个家伙来了吧?这种惊喜,很像是他的作风。完全没有意识到王阿姨说出“你男朋友可真不是一般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劲,脚下轻快不少地到接待室,推开门,脸色的喜悦之色顿时僵硬。

那人正对着门口坐着,他的对面是电视台的台长——桑桑儿只远远地见过一回,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大约是听到开门声,两个人都回过头来。不过,三个星期不见——不,应该是更长时间,在学习里,退社之后,桑桑儿也较少再见到他,周子期——气质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化,鼻梁上架了银边的眼镜,原本带笑清澈的眸子变得漆黑而深不见底。他虽然是在笑着,但却感觉不到他是否是真实地笑。

“呀!小桑来了,那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这一对小情侣。”台长站起身,拍了拍周子期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谢谢伯伯。”周子期回头,又是没心没肺地笑,“伯伯慢走。”

“你小子——迫不及待地要赶伯伯走啊?”台长佯怒地敲了敲周子期的脑门。

“不敢。”周子期顿时露出有些委屈的样子。

“哈哈!你小子就这德行!”

桑桑儿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是进还是退。台长走过去,她下意识地半鞠躬开门。然后门被关上了,桑桑儿起身,目无表情地看着台长走后只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的周子期。

两个人默默地对看良久,最后周子期突然“扑哧”地笑出声来,手插在口袋里,站起来朝桑桑儿走过来,“喂,我可是刚下车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呢,陪我去吃点什么吧。”

桑桑儿猛地瞪大了眼,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走吧。”周子期可没管她什么表情,竟然很自然地去牵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则去开门。

桑桑儿大惊地用力甩开周子期的手,却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仿佛失声了般。

周子期看了看被甩开的手,轻轻笑了一笑,“算了,不愿意就说嘛,用得着这样粗鲁吗?走吧,你不饿,我可是饿坏了。”这次他只是单手将桑桑儿推出了门外,“嗯,这里我可不熟,你介绍好吃的小店给我啊?”

桑桑儿的眼睛越瞪越大,猛地拿手捂住了嘴巴。

周子期倒是没什么感觉地一直推着她往前走,出了电视台的大楼,然后问:“嗯,现在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抱……抱歉。”

周子期僵了一僵,随即满脸笑容地回头问:“什么抱歉?现在是说吃饭的问题……莫非,你不想请客?没事啦,我付钱你陪吃就好了。”

良久之后,桑桑儿说:“好。”

先乘坐台长的私家车到省城的机场,再由机场飞回B市。一路上,周子期与台长都谈笑风生,当然周子期也没有忘掉坐在一旁的她。但是,她却在尽力地忽视掉身边的这个人,这个猛然面目模糊起来,仿佛阿漠的人。

坐在位置上,看着飞机飞离这个城市,底下城市灰蒙然后逐渐于无,在白云之上,湛蓝天空里,桑桑儿再也忍不住困意涌上来,靠在靠椅上睡着了。

周子期本来在招呼空姐拿饮料,此时也停顿下来,要了毛毯盖住她,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很复杂的光芒。

这个人,简直是透明得可以。心情不好就懒得说话,高兴的时候,就会语无伦次,什么都写在脸上,好猜得不得了。真不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勇气跟她挑明了说呢?他伸出手似要摸上桑桑儿的脸颊,最后又放下了。

因为,舍不得看你露出为难的表情,不愿意逼迫你过急,而失去了你给予的点滴温柔吧。

周子期撇开头,手收回来握成拳,终是怏怏地按住了眉间闭上了眼。

“你不是喜欢桑桑儿吗?我对萧漠很感兴趣,你帮我就等于帮你自己,这样不好吗?我们各得所爱。”

那道声音柔和,语调缓慢,娇丽的面孔因为奇异的笑容而扭曲着,让人惨不忍睹。

不过,他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吧。那一日,在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在看到桑桑儿脸上的忍耐之时,诋毁的话语、泼冷水甚至是诅咒,他的脸也是那样恐怖吧。

可是、可是,就算是如此,我也还想赌一把。

彻底死心,或者,赢得你。

走出机场,站在浓浓夜色里,桑桑儿僵立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周子期。他执意要送她去萧漠的公寓,然而,那种事情,又怎么能由他来做?就算她此刻独自一人有可能遭遇危险。周子期虽然笑着,但是不容辩驳。而她又岂是那样可以简单地说同意的人?

“学长。”她觉得没法子再思考下去,这样的对峙真让人伤脑筋,而且让人头昏到可能做出某些以后想起来会后悔的事情,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这种状况,“请,你不要为难我。”

周子期微笑,语调轻柔,表情无辜,“我只是想送你回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桑桑儿深深呼吸一次,再一次,“我并不想一直这样跟你站在这里。不过,我更加不想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甚至不明白……是的,我不明白,你今天出现在我实习的地方是为了什么,通告大家我是你的……”桑桑儿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续下去。周子期什么也没有说,大家只是想当然而已。那样的想当然,对她是一种很大的困扰,而且对她以后展开工作也有阻碍。她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僵持,甚至没有办法说出残酷的话来。

周子期挑了挑眉,“你是我的……什么?”

桑桑儿头痛,低声喃喃一句:“不用这样紧逼……”不要试图试探她的底线,非要撕破脸皮吗?

周子期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拎桑桑儿放在地上的旅行包,“走吧。时间可不早了。”

又是一路无话,在面对着对自己的语言完全无视自顾自做事的人,唯一的表情大概是“被你打败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以及“干吗要屈服”的唾弃感。连“再见”的语气也很淡,希望能够让对方厌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真的很奇怪,可更怪的事是——

当拿出萧漠给她的备份钥匙打开萧漠的公寓大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乌苏的清丽面孔。她一脸粲笑着,手上还拿着锅铲,围着围裙,似乎之前是在做菜,听见门口的响动才匆匆而来。她说:“阿漠,你回来了!”

看见是桑桑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而后,眼神变得不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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