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澄没有晨练的习惯,也没去健身房健身,想出汗的时候直接趴到地上做俯卧撑,送走许衡的当晚,凌牧澄去了酒店的游泳馆,在深水池来回游了二十圈。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坚持健身。
第一印象很重要,而外表对第一印象的影响占9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人会喜欢肥头大耳,脑满肥肠者,诸如梁传龙之流。
“凌总好。”前来游泳的酒店员工红着脸跟凌牧澄打招呼。
凌牧澄冲几个女孩点点头,浑身湿哒哒的朝躺椅走去,他身上就穿一条黑色泳裤,精瘦的腰,小腹一点赘肉也没有,臀结实上翘,两条笔直的长腿,小腿上的汗毛黑黑的。
凌牧澄弯腰拿起躺椅上的浴巾,随意将浴巾披到肩上,趿拉着地上的拖鞋,离开游泳馆。
“他的臀好有型。”
“肩膀真好看。
“身材太好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凌总的中指特别长。”
“中指长****旺盛。”
“还有他腿上的毛。”
几个女孩站在浅水区,吞咽着口水,目送凌牧澄走远,单是看着,就让人喉头发紧,口干舌燥。
凌牧澄走进更衣室,冲了个澡,换上运动衫,拎着装有泳裤浴帽和毛巾的环保袋朝健身会所总台走去。
有服务员迎上来,接过他的号码牌,凌牧澄走到休息区,坐到黑皮沙发上,刚坐下就有服务员拿着他的运动鞋送过来。
“谢谢。”凌牧澄穿上运动鞋,服务员半蹲到地上拿走他换下来的拖鞋。
“嗨。”柔和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
梁美美同样一身运动打扮,她刚练完瑜伽,清丽的小脸白里透红,她在酒店附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又在酒店办了健身年卡,晚上没事就过来练练瑜伽,游游泳。
“气色好多了。”凌牧澄看着她的脸说。
“是吗?谢谢。”梁美美坐到对面沙发上,等着服务员将她的鞋子送过来。
凌牧澄倚靠在沙发背上等她,会所主管拿着两瓶天山池矿泉水,快步走过来,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空玻璃杯,紧跟在主管身后。
“凌总好。”主管轻声打招呼道。
“今天客人多吗?”凌牧澄接过她递来的水,拧开瓶盖,倒进玻璃杯中,将玻璃杯放到梁美美面前。
“办卡的会员越来越多了。”主管站在沙发旁,微微俯身,轻声说。
“辛苦了,你去忙吧。”凌牧澄平和的直视她的眼睛。
梁美美换上自己的鞋子,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湿纸巾,撕开包装擦了擦手,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清凉的矿泉水。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凌牧澄喝一口水,问她的意见。
“很不错,我给九十分。”梁美美满意的点头,健身房的器械都大同小异,普通顾客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这里的细节做得很好,像免费赠送的防水环保袋,淋浴间里放着名牌沐浴露和洗发水,用起来很舒服。
九十分?凌牧澄微微一挑眉。
“不能给你一百分,不然有人该骄傲自满了。”梁美美开玩笑道。
自从换了工作,离开以前的环境,她越来越开朗了。
两人拎着一样的环保袋走出酒店,环保袋有各种颜色,上面印着酒店的logo,他俩都选择了白色环保袋。
凌牧澄步行送梁美美回去,现在是初秋时节,微风吹拂到脸上很舒服。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梁美美坏心眼的去踩他的影子。
“幼稚。”凌牧澄斜睨她一眼。
“你才幼稚,我可比你大一岁,是你姐姐!”梁美美单手叉腰,假装生气。
“黄毛丫头。”凌牧澄抬手拨弄一下她微黄的短发。
他修长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梁美美脸一红,轻哼一声,加快脚步,将他甩到身后。
心怦怦乱跳着,梁美美害羞的咬咬唇瓣,几个月相处下来,没发现他身边有特别亲昵的女朋友,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呢?梁美美不好意思去问。
凌牧澄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他迈出的一大步,就够她那双小短腿捣腾的。
一直将她送到家,凌牧澄直奔阳台,去看那几盆芦荟,他捏捏捏。
喝了一杯花茶,凌牧澄告辞离开。
梁美美趴到阳台上,偷偷看楼下,他从楼梯口出来了,她做贼心虚的往下一缩。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梁美美用脑袋轻轻磕墙,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她能感觉到凌牧澄对她的特别,可他什么也不说,难道要让她先开口吗?
安琪两个胳膊还有手腕上的石膏全部拆除了,两条腿还不能走路,她终日坐在轮椅上,冲院子里的葡萄架冷笑。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葡萄终于成熟了,安琪拼命吞咽着口水。
宫慧娟站在椅子上,拿剪刀剪下满满三篮子的葡萄,一篮子送给闺女,一篮子送给儿子,一篮子留着牧澄回来吃。
又红又大的葡萄都被她剪光了,藤蔓上只剩下发育不良的小葡萄。
“葡萄,葡萄,葡萄——”安琪转着轮椅围着宫慧娟打转。
“等牧澄回来一起吃。”宫慧娟将葡萄摆到高高的柜子上。
“不等他回来,葡萄都烂了。”安琪气得直磨牙。
“不用你操心,吃不了我做葡萄酒。”宫慧娟慢条斯理的回道。
“老不死的。”安琪气鼓鼓的转着轮椅回自己的房间。
等到凌牧澄回家,那些葡萄已经变成了葡萄酒,安琪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慢慢走,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走几步就要休息半天。
里屋传来宫慧娟惊喜万分的声音,大忙人凌牧澄终于回来了。
“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去买鱼,晚上给你做水煮鱼吃。”宫慧娟激动得围着儿子直打转。
凌牧澄扫视一眼两个房间,“安琪啊,牧澄回来了。”宫慧娟兴奋得冲着院子大叫。
“石膏拆了,正练习走路呢。”她乐呵呵的说。
凌牧澄拐进房间,院子里安琪两只手推着轮椅,一瘸一拐的练习走路,她梳了个道姑头,穿一件咖啡色毛衣,下面是棉布半身裙,额头上全是细汗,脸蛋热得红扑扑的。
“这毛衣是我给她织的,裙子也是我特意去买的,她现在穿裙子方便。”宫慧娟尾随过来,笑着说。
安琪停下来直喘气,“安琪,歇一会儿再走,我去买鱼。”宫慧娟张罗着,赶紧去菜市场买鱼。
凌牧澄走进小院,一下子坐到轮椅上。
安琪松开轮椅,颤颤巍巍的转身,像婴儿学走路一样,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腿好了?”凌牧澄扫一眼她两条腿,漫不经心的问。
安琪两条腿一软,一下子蹲坐到地上,“凌牧澄,你他妈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你以为老娘离不开你了?告诉你,老娘分分钟就能找个比你好的——”安琪瞪圆了眼睛,破口大骂。
凌牧澄倚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全家祖宗十八代——”安琪仰头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凌牧澄轻哼一声,转着轮椅在院子里玩。
安琪站不起来,干脆像肉虫一样,扭成一团往屋里爬,边爬边嚎,眼泪鼻涕口水滴了一路。
安琪爬进房间,打开衣柜,坐到地上收拾自己的行李,别看她的腿还没好利索,她分分钟就能找个男人嫁了。
胡乱地塞好衣服,安琪擦去眼泪,背上包,挪到床边,拿起床头的拐棍,她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地往外面挪。
“****的凌牧澄,你自己玩蛋去吧。”挪到房门口,她停下来休息,冲着院子粗声骂道。
凌牧澄冷笑着,手指叩着下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比她更无耻的,梁传龙那种货色,她也不嫌恶心。
“我——”安琪梗着脖子大骂。
“滚蛋!”院子里的凌牧澄暴吼一声,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安琪扁扁嘴,“我的五千万,你什么时候给我啊?”她背靠着墙,扭头问他。
凌牧澄腾的一下站起来,提溜着轮椅大步走进屋,一把抓住安琪的胳膊,将她拽坐到轮椅上,一直将她推到门外,他砰一声摔上门。
安琪坐在轮椅上,欣赏楼道外面的风景。
楼道里人来人往的,她坐这里不太好看,安琪转着轮椅去外面的体育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