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两人肩并肩地在步行街上散步,脚下是青石板路,道路两旁是西洋风格建筑,不同肤色的行人川流不息,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巧克力味道。
安琪晕晕乎乎的往前走,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她沉醉在这甜蜜的气息中,眼睛所见的一切都美得如梦似幻,真好,她扬着唇角,眼睛里汪着水,粉脸通红。
脚下一扭,她踉跄一下,腰上一紧,杜子清的手臂及时扣住她的腰。
“扭到脚了?”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声音醇厚如美酒。
“嗯。”安琪嘤咛一声,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眼睛盯着他的喉结,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
“很疼?”杜子清轻声问她。
嗯,疼,安琪晕晕地点头。
身体悬空,安琪浑身绵软无力,像受了重伤一样,无力地将脑袋歪到他的肩膀上。
杜子清横抱着她走出步行街,她滚烫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脖颈,呼出热热的气流。
他的脖颈变得痒痒的。
安琪坐到车上,脚踝被他握住,他动作轻柔的脱下她的鞋子。
雪白的脚背,脚趾淤血,脚跟后被磨破,鞋子明显不合脚。
杜子清打开药箱,简单地给她处理伤口。
一只脚枕在他的腿上,一只脚被他握在手心,安琪身体向后靠到车窗上,脚上传来又凉又麻又疼的感觉,“嗯——”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不知觉地发出嘤咛声。
“破皮了,会有点疼。”杜子清放轻手里的动作,低声安慰道。
热——安琪难耐地扭一下腰身,一手扯着裙摆向上拉。
杜子清低头处理她的脚伤,一抬眼正对上她的双腿。
“进来——”安琪移开挡住眼睛的手,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
杜子清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继续手里的动作,纱布裹住她的脚后跟。
鼻间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幽幽的女人香。
安琪含住一根手指,滋滋有味的吸起来。
整理好她的衣服,放她躺到后座上,杜子清推门下车。
安琪闭着眼睛蜷缩在后座上,全身都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
杜子清很快回来,手上拎着一双刚买的绒布拖鞋。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安琪砸吧几下嘴,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安琪。”一只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唔。”安琪抿抿嘴唇,翻了个身,脑袋埋进他的胸膛。
“安琪到家了,醒醒。”杜子清轻拍着她的后背。
安琪唇角向上勾了勾,不想动,你抱我嘛,她用脸蹭着他的胸口。
杜子清耐心地轻拍她的后背,安琪偷笑着睁开一只眼睛,瞄向窗外,熟悉的景色让她一愣,她以为他会带她去他的家,没想到他把她送回来了。
“醒了?”杜子清帮她穿上拖鞋。
“上班不一定非要穿高跟鞋。”他说。
“哦。”安琪假装睡眼惺忪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杜子清推开车门下车,安琪跟着下车,接过他递来的公事包,还有装着她鞋子的方便袋。
她垂着头不吭声。
“晚安。”杜子清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安琪咧咧嘴,一下开心了,“晚安。”她红着脸踮起脚尖,啄吻一下他的嘴唇。
她拖拉着拖鞋,小碎步地往楼道口跑,跑到一半又停下来,扭头看他,杜子清还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见她回头,他冲她温和地一笑。
嘻嘻,安琪红着脸扭头,小碎步地继续往前跑,进楼道之前,她又回头看他。
杜子清抬起一只手挥了挥。
安琪一下抬起两只手,用力的晃着公事包和皮鞋,跟他挥手。
她一头扎进楼道口,下一秒又探出一个脑袋,龇牙咧嘴地冲他乐,他果然是喜欢她的!
小样,大概第一次见面就被她迷倒了吧,又是免费咨询,又是半夜给她电话,又是帮她找工作,又是请她吃饭的——安琪扒着墙,冲他得意的挤眉弄眼。
杜子清挥挥手,转身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驶出小区。
回到家,他们三个还在看电视。
“吃桔子。”洪梅招呼道。
茶几上放着一堆又小又瘪的桔子,这是他们三人的专用桔,洪双独享叫做丑八怪的橘子,一个丑八怪的价钱抵得上两堆小破桔子。
以往安琪都是大拍洪双的马屁,希望能吃到一瓣丑八怪,“不吃!”今天她特别有骨气的拒绝了。
“你的破鞋子。”她将方便袋扔到洪双的脚边。
“吃错药了?”洪双斜睨她一眼。
安琪昂首阔步地回房间,拉开布衣柜的拉链,收拾行李。
“真吃错药了?”洪双倚着门框,笑着问。
“吃你的丑八怪吧,我要搬走了。”安琪扬声道,用不了几天,她就要搬去跟杜子清一起住了,用不了几天,他们俩就要结婚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