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头疼的装束
轻轻的试探，
点点的好奇，
心中住着朦胧的情愫。
“风王驾到……”
果然风王并不是如自己想的，只是经过凤仪宫，而是刻意过来看娘娘的，云卿看着利用那些树冠跑的不知踪影的皇后，心里咯噔一下，她能骗的过风王吗？
“大胆，凤仪宫里的人怎么都不懂规矩，为何还未见人迎驾？”
公公见云卿还不跪地迎驾呵斥道。
“奴婢参见风王，奴婢该死，请风王赎罪。”
身着白衣绣有龙腾大炮，乌黑浓密之发被金冠竖起，鼻若悬梁，深邃幽蓝的双眸，如深潭般神秘莫测，当他踏入凤仪宫，全身散发的霸气与冷寒充满整个凤仪宫，让那些宫女公公全都绷紧神经，垂首跪地不敢乱动。
风御天冷冷的扫了一眼云卿，接着环视四周，没看见皇后，他的视线又回到云卿身上。
“皇后呢？”
口吻没有任何的波动，风御天不知道皇后又打算做什么，他没兴趣，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提醒她，无论是之前的皇后，还是失忆的皇后。
“回回风王，皇后娘娘在，在凤仪园里赏花，不知风王驾临，奴婢马上去……”
就连长期呆在皇宫的云卿，都感觉到今天风王的不悦，恐怕风王早听闻自家主子，最近突然大变的性格引来多少的争议。
可是偏偏自家主子不以为然，以为躲着就没事，恐怕只会惹得风王更加不悦。
“不必了，来人，将凤仪宫里的所有人拉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风御天扬手阻止本想离去的云卿，接着冷漠的下令，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是。”
接着站在大殿内的所有婢女全都跪地求饶，云卿抬眼看了肯风王，最后也沉默的低下头，是她的疏忽她愿意承担。
怕出什么意外的七雁，偷偷躲在宫门外，当听见风王下令时，当场呆滞，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只是没有及时迎驾就把所有人都惩罚，有必要吗？
“慢着，你们全部住手。”
“娘娘……”
看见皇后重新回到大殿上，云卿一颗心也落下，她明白风王的意思，皇后前段时间刚被暗杀，如今放置她一人在外，是她的错，跪在地板上云卿安心的唤道。
“臣妾参见风王，臣妾只是在园内赏花，不知风王驾临，还请风王赎罪。”
七雁提起裙摆，跪趴在地。
“来人，行刑。”
从头到尾，风御天都不曾看向皇后，失忆的戏码也该演够了，现在看看她是成何体统，身为一国之后竟然衣衫不整的出去逛院子？
“等等，臣妾已经来了，既然是臣妾疏忽，臣妾愿意承担，她们是无辜的。”
没想到自己的轻率让她们受罚，七雁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她挡下那些准备上前执刑的公公。
她想让自己尽量不紧张，可是声音中的抖意却出卖了她。风御天终于正视她的存在。
此刻的冰婉羽卸下了冷漠的面具，发髻凌乱，却多了份青涩和娇柔，还有那双已经沾满泥土的三寸金莲，被石子扎破的小拇指，看起来像一只刚从花丛中回来的精灵。
她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一个高傲不屑向自己低头的女人，竟然会卸下防备，如此真诚的面对自己，真的失忆了吗？
“不，娘娘，云卿自知有罪，还请风王降罪。”
云卿不想让风王责罚娘娘，她宁愿自己担着，如今的娘娘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当听见她为了她们宁愿自己受罚，云卿更加确定。
“云卿，明明是我自己跑出去的，怎么能怪你，风王，请别责怪她们好吗？”
想从那个冷眼直视自己的风王眼中找到点温柔，可是却看见他的不屑，七雁依旧固执的相信，他不会想面上那样的冷漠，因为其实他很寂寞，身为一个帝王的寂寞。
“来人，将风衣宫内的所有公公和侍婢全部撤换，包括云卿！”
那些宫女听完风王下令，自觉的走出凤仪宫，在她们眼中算是逃过皮肉之苦，这至少是好事。
可是云卿呢？七雁不想跟云卿分开，这段时日要不是她，自己说不定早死了好几次了。
“不，风王，云卿想伺候皇后娘娘，云卿宁愿受惩罚，还请风王成全。”
还未等七雁开口，云卿已经说出自己的想法，七雁感动的看着那个明明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丫头，竟然这么重感情。
“臣妾也想请风王留下云卿。”
他没有看错，眼前的皇后变了，而宫里的传闻是真的，她已经不再是高傲的皇后，她现在在为一个婢女跪求自己，呵，看起来变得有趣。
“皇后认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让我留下她吗？身为一国之后，竟然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你嫌自己的脸还丢不够，打算连风月国的脸一起丢吗？”
抛开可笑的想法，风御天冰冷带着凌厉的目光质问。
“我……”
低首看着自己身上略显狼狈的衣服，七雁自知理亏，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动手。”
风御天对着那些还在站着的公公冷叱。
“是。”
接着那些坚实的木棍无情的挥向云卿瘦弱的背部，她都可以听见撞击的声音，七雁听着那一声一声，每一下都让自己内疚十分。
“唔……”
血从云卿的口中流出，七雁脸色惨白，双眸噙泪直摇头，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云卿就没命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云卿会没命的。”
哭喊着，七雁扑上前，却被风御天一手拉住。
“我求你，我求你，风王，你打我好了，别打了，风王，呜呜……”
无法前进的七雁，想拔开风御天的手，可是怎么也敌不过他的手劲，只能苦苦的哀求，朦胧的泪眼，看见的依旧是冷漠。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就是宫女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人权的，你们凭什么随便罚人，她都快被打死了，你没看见吗？你这个无情的家伙，你走开，你走开，啊……”
七雁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气糊涂的她早已经忘记现在自己所在的国度，是一个君主国度并不是所谓的法治社会，讲的是人权，她挥舞着手还有够，连脚一起上，不对捶打这风御天，哭闹着嚷嚷着。
“够了！”
风御天那一声，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全部停止，公公们的手停在半空中，而云卿像失去支撑般跪趴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七雁满脸泪水，嘴巴微张的看着风御天，忘记了哭泣，手还举在半空中。
“一个宫女注定卑贱，你是皇后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越是这样，只会害更多身边的人，希望你早点将宫中的规矩学清楚，否则下次的惩罚就不止这样了。”
风御天甩开擒着冰婉羽的手，他的心在看见她那张明明哭的狼狈不堪的泪脸弄乱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心闷，不该的，她就算失忆，一样还是冰婉羽。
留下警告，她皇后的位置还如果想继续坐稳，就必须重新学会宫中的规矩，否则后果就不是今天所看到的。
七雁被风御天大的吓人的力道，推到在地，看着刚刚一屋子的人，一下子全部离开，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七雁和昏迷的云卿。
“云卿，云卿，你怎么样了？”
将云卿抱在怀里，七雁拍怕她的小脸担忧的问。
“娘娘……您不……应该顶撞……风王，他说的都……都是实话。”
“我知道，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要坚持住，医生，医生，不是，御医御医，在哪里？”
擦着云卿嘴里冒出的鲜血，七雁泪又开始掉，对着宫门口，不断的叫唤着。
“娘娘……您不该这样……咳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你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现在你等不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乖乖，不要说话，御医很快就来了。”
这些人平时都很快，今天怎么半天还不见人影。
“臣参见皇后娘娘……”
“行了，全部免礼，快过来看看，快点。”
看那些摸摸索索的御医，七雁心急的打断他们行礼。
“请娘娘将人放下，尔等马上为她诊治，娘娘您还是先回避。”
七雁顺着他们的视线，知道他们在提醒自己，现在她正衣衫不整，而刚才那个男人肯定有交代过了。
放下云卿，七雁三步两回头的走进寝宫，也看着他们将云卿带离大殿之上，只要云卿没事，她做什么都好。
这里的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刚才那一幕确实震撼了七雁，这些只有在电视中看见，可是现在当自己面对这样的场面的时候，真的无法做到冷观。
议事殿内，气氛异常的冷硬，左丞相立在一旁，风御天坐于龙椅之上，他看了一眼左丞相，在看看那个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犯人。
“风王，此人敢陷害皇后，罪当诛九族。”
“嗯，暂且将人押下去，此事问过皇后再做定夺。”
风王思量一番后下令。
等人被带下去后，左丞相直视风王，老脸带着精光。
“老臣听说皇后失忆了，性格大变，对宫中规矩一概不记得，这一个月后的大典乃风月国之大事，皇后娘娘届时需要与风王一直支持，不可有纰漏。”
“嗯，此事已与皇后商议过了，我想就算她忘了规矩，这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丞相多虑了。”
风御天玩着手中的玲珑杯，深知老狐狸的想法，故意不顺其意的说。
“是老臣多虑了，希望得神恩能让皇后娘娘早日恢复记忆。”
“嗯，如若恢复记忆的话，恐怕又会遭到不测，我想她就这么忘记也许对她是最好的。”
左丞相左弼岳老眼瞬时闪过一丝嗜血的亮光，他果然知道。
“这，老臣并不以为，目前犯人紧咬牙关，恐怕有同党，这乱贼一日不除，就怕会危及到皇后。”
既然风王会这么对自己说，看来是还未找到确实的证据，那他也就不用担心，左弼岳俯首说道。
“丞相说的是，这事情就交予左丞相查清，希望届时能够全力严惩。”
“臣领旨，臣告退。”
风御天看着川州都府所呈上来的奏折，脸色越发的难看，没想到左弼岳的动作越来越明显，他是在警告自己。
“这只老狐狸……”
“风王，是左丞相又有什么举动吗？”
说话的是风御天从小到大的读伴司徒崝旗，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心腹，平时极少在宫内，最主要是掌管边塞的兵队，等左弼岳走后，才现身问道。
此次回来，是来准备参加竣工庆典，只是没想到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也没想到这个左丞相竟然嚣张到如此田地。
“他的势力主要遍布于中州以至潞州，渐而发展到川州，这是川州总督呈上来的，这无非是在警告关于皇后的事情，想平息。”
风御天将奏折扔给司徒崝旗，看着桌面上的地图说道。
“看来老狐狸这是明白着露出给我们看。”
司徒崝旗看了看，眼下雪月国也开始蠢蠢欲动，这次的竣工庆典也迫在眉睫，皱着眉头看着风御天。
“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
“可是就算真的找到理由除去老狐狸，但是他的那些狗爪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罢手的。”
不然这只老狐狸就不会在朝中掌权这么久。
“本王不否认老狐狸是个人才，所以不能除去只能收为己用，而且还可以让他成为对付雪月国的最佳武器。”
双眼变得极为犀利，风御天的野心一直都不曾改变。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看见风王胸有成竹的神态，司徒崝旗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场小切磋，对于风王想要的东西，他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结果从来都不会令人失望。
“当然，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恩，很久没有跟你喝酒了，今晚如何？”
整个风月国恐怕只有司徒崝旗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风御天想起自己确实很久没有放松，加上久违的兄弟，自然无异议。
在七雁的印象中史记中并未有这个朝代的记载，但是对于这个衣着，似乎跟唐朝颇为相似，说实话有点性感。
鹅黄色华衣裹身，外披同色纱衣，露出优美的颈项和锁骨，披地裙摆光华流动倾泻于地，应该有三尺长度。
面容在七雁的要求下只上了点薄妆，本就绝佳的容貌，顿时变得更加淡雅。
双手白嫩如春荑，肤如凝脂细又腻；
脖颈粉白如蝤蛴，齿如瓜子白又齐；
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醉人真美丽，
秋波流动蕴情意。
这些诗词用在此刻自己的妆容上，丝毫不为过。
自我陶醉一番后的七雁，虽然看着美丽，但是顶着沉重的凤凰冠，身上穿着拖地的衣服，将她娇弱的身体压的快喘不过起来。
少了云卿，风王派了另外的人过来，风衣宫内的所有人全部都被撤换，就连那些装饰都重新调配。
七雁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她还是发表自己意见，让凤仪宫少了些奢华，多了份暖意，她很喜欢。
坐在书案前，七雁顶着凤凰冠，累的直打哈欠，还得袖子挡着偷偷的，不然自己又怕连累谁受罚。
现在都过戌时了，风王应该不会再过来了吧，真想将衣服卸下来，七雁左看右瞧的，宫女们都垂首站在一旁，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风御天站在凤仪宫外，看着宫门，宫门口的灯亮着，只要自己进门，这灯就会被灭去，说明今晚风王就寝于此。
他都忘记多久没有在凤仪宫内就寝，只从那次冰婉羽拒绝后，自己就不曾过，风御天没有强求。
之前的冰婉羽是一个有傲骨有气节的女人，他敬她几分，可惜太过自傲也让人心生厌恶，因此渐渐的他们便犹如陌生人般，对于她的行为也不曾干预，因为她是个聪明女人。
可是想起自从上次事情后，他的脑中不自觉的会出现她的面容，而且随着一天一天，越发的想看看她，那个失忆后的皇后，拥有完全相反性情的皇后。
今天与许久未见的司徒多喝了两杯，那念头更加的迫切，他也不自不觉的走到了凤仪宫，竟然还对着宫门发呆。
也许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也罢，也许这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他何不顺天意呢？
走进凤仪宫，看见皇后但手撑着腮帮，在打瞌睡，今天的妆容确实很不一样，之前的她并不是没有这般打扮过，可是她总是任由人打理，头饰一层不变。
今日虽然还是凤凰冠顶，可是妆容略显清淡，头饰也明显少多了，看起来简单不失端庄，只是看她疲惫的小脸，让风御天眉际微微蹙起。
环顾四周，凤仪宫的装饰，他以为她会反对，没想到宫内摆设经过她的重新布置，看起来不一样，让人有说不出的感觉。
那些宫女公公行礼后，见皇后娘娘还未醒来，连忙上前将皇后唤醒，七雁朦胧着一双美眸，一下子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待眼事物慢慢清晰后，才想起这是凤仪宫。
“怎么了？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仍旧没有发现站在身旁的风御天，七雁困倦揉着眼睛还不忘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慵懒而迷人。
风御天看着不自觉有点着迷，很想让人抱着疼爱，从来没有过的，失忆真的会让人的性情差这么多吗？
“困了就上床歇息吧……”
也许是喝了点酒，也许是朦胧的环境，也许因为眼前这个不一样的皇后，风御天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口吻中竟带着些宠溺。
七雁缓缓的转过头，发现一道长长的身影将自己掩盖住，她听见风王说话勒，可是这口吻不对，该不会真的是风王吧？
“天呐，臣妾……啊……”
可能是坐着太久了，七雁的脚竟然麻了，在确定那个人是风王的瞬间，她想起身，却狼狈的撞翻书案的东西，人也软下去。
“小心。”
风御天眼疾手快的将人抱住，其实就算她跌下去也不会怎样，可是很自然的他伸手抱住了皇后。
“臣妾是脚麻了，不是故意不行礼的，所以还请风王恕罪。”
那次的经历一次就够了，七雁再也不想任何人为自己收到任何伤害，她会小心翼翼的，七雁连忙解释自己的失误道。
“以后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看见皇后恐慌的模样，风御天明明应该觉得满意，但为何却觉得失落呢，放开抱着她的手说道。
“臣妾不敢。”
七雁垂首摇头。
“规矩倒学的挺快的，准备侍寝吧……”
听见她的回话，风御天口吻中略带着不悦，人率先走入寝宫内，留下一脸滞然的七雁，侍寝？
那不是要睡在一起？那那他不是要碰自己，不行不行，这样是不对的。七雁站着不懂，边想着边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您快进去，免得风王等急了。”
见七雁不动，宫女在耳边提醒，那些宫女肯定也很奇怪吧，据云卿说的，风王几乎不在凤仪宫就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