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孤狼寒突然喊道。
桑烙闻言顺着孤狼寒所指之处看去,那是一顶紫色的风筝,正高高的飘在空中。
“刚才没有这顶风筝。”
“对,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弱点?”
“不一定。”
“我去拿它下来。”
见桑烙没有阻拦,他飞身往上一手便抓住了风筝线,但在他握住线的同时,孤狼寒也瞬间被飞弹而下。
孤狼寒捂住心口,一道血色从他嘴角留下。
桑烙上前:“没事吧?”
孤狼寒摇摇头回道:“无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聚法器。”
“聚法器?一顶风筝?”
“以你刚才所感,这只是一顶风筝吗?”
孤狼寒一时缄默。
“你做什么?”
桑烙漫不经心的朝着风筝抬看一眼,随后飞身而上停顿在那风筝前。
“不是聚法器……”
她端看半响,轻蔑一笑:“小把戏。”
说完,只见她从头顶拔出一根银钗子轻轻碰了一下风筝线,与此同时也立马侧过身子,就在这时那银钗子瞬间飞弹而出。
只不过显然没有没有了刚才的力道。
桑烙见势,一把捏住风筝线一拉,她的手心瞬间传出一阵痛感,桑烙微眯起眼,狠狠用力,那风筝顿时断了线。
而这纠缠了二人许久的弯曲小道也随之消失。
随之而现的是万年宫那不算陌生的宫墙。
“这里我们不是已经闯过了吗?”
“不是幻术。”
“这么说,我们已经出来了?”
桑烙未理,径自朝着万年宫的深层走去。
“别跟着我,你去找江白衣和三丑。”
“你去哪?”
“我有我的事。”
那种传唤之感,越来越强烈,她每往里走一步,感觉便强烈一分。
万年宫里的人似乎都消失了,一路上,再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一直阻拦他的佛尘,也没有了音讯。
桑烙一面思考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万年宫的最里层。
这里一片昏暗,除去那亮盏微弱的烛光,还有桑烙那正中间的那把青剑。
“大长老……”
桑烙认得,这是大长老清修的佩剑—无尘剑。
那青色的剑身周围包裹了一层淡金色,一条如丝般的金丝绕在无尘剑上。
桑烙微微闭眼,那惨痛的记忆袭上她的眉间。
“大长老,都怪我……”
那金丝像是听懂了桑烙的话一般,缓缓漂浮前来,然后定在桑烙跟前。
“你是大长老的神识,是你在传唤我。”
那金丝闻言光芒更甚。
桑烙嘴角露出一丝苦意:“到了现在,你还是护着我。红纱……好想你们。如果可以倒流,我宁愿从不曾出山,从不曾到过上穹魔山,从不曾遇见阿九……”
清修的神识似有感知再次飞落与无尘剑之上,只是金丝不再缠绕其身,而是入剑融为一体,那青色慢慢褪去,无尘剑逐渐化为一把与它称为相配的金色的锋利之剑。
最后一抹青色蜕变的同时,无尘剑连着剑架开始猛烈的抖动着,忽然,无尘剑飞身而起脱离剑架,绕着桑烙转着圈。
桑烙抬眼:“我会带你走的。”
她伸出手掌,无尘剑顺势飞落于她的手掌之上。
桑烙看着手中那通体金光的剑身,轻柔握紧剑身。
自言自语道:“可是无尘,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
“主子!”
桑烙抬眼看到赶来的三人,轻声道:“可以走了。”
“好漂亮的剑!”江南胤硕上前赞叹。
江白衣瞥了一眼那通体金色的金剑,道:“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桑烙反问。
江白衣楞楞摇头:“我被困在一个阵法里,不过刚才那阵法突然消失了。”
“我也是。”三丑道。
江南胤硕苦涩道:“我差点被那假三丑给害死,不过也是突然消失了。”
江白衣定定的望着桑烙的眼:“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说完,桑烙转眼望了望那昏暗之下四周,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头走去。
江白衣也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便也跟了上去。
剩下二人对视一眼,也匆匆跟上。
然而谁也没有发现,身后那两盏蜡烛却突然熄灭,周围的剑架也随之倒塌。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
一行人走出万年宫,眼前的一幕另众人惊诧。
那金色奢华的墙体正在慢慢裂开,金色也在逐渐暗淡。不消片刻,整个万年宫便成了一处破败之地。
“走吧。”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袭来,桑烙眼疾手快,一掌劈了下去。
然而随之传来的确是孤狼善雪的惨叫。
“五妹!”
“善雪!”
孤狼寒和江南胤硕同时喊道。
“姐姐,是我。对不起,善雪姐姐,都怪我。”说完,苏城,呜呜的哭了起来。
孤狼善雪嘴角溢出血色,惨白的脸摇摇头说道:“不怪你,要怪就怪有人心太狠。”
桑烙并没理会她而是瞥了一眼苏城:“以后离我远一点。”
桑烙不再看众人,带着三丑扬长而去。
“苏城,以后你也别理她了!”
“可是……可是……”
“嘶…”孤狼善雪一急,心口痛感更加明显。
“善雪姐姐,你没事吧?!”
“先回去吧,疗伤要紧。”江南胤硕道。
孤狼寒扶起孤狼善雪责怪道:“你也真是,为了一个不搭边的外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三哥!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孤狼善雪的亲弟弟!”
苏城闻言,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孤狼善雪。
认真说道:“善雪姐姐,长大了我一定会孝敬你的。”
孤狼寒没好气道:“你这是把她当成你娘了啊。”
孤狼善雪对这话却是很受用:“好!”
苏城微微低头,将眼底那抹得逞之色藏了起来。
众人离去,那一袭黑红交错的身影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万年宫,眼中露出疑色。只是片刻,他的这抹怀疑便被那千年的孤寂所掩盖。
“如果可以倒流,我宁愿从不曾出山,从不曾到过上穹魔山,从不曾遇见阿九……”
呵呵,红纱啊红纱,你说这话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我?
我等了你一千年,寂寞了一千年,心痛了一千年。
可是换来的,却只是你一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