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九离去已经数日,从他走了之后,桑烙的面色就没有好过。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毫无血肉的荆棘阁阁主。
“主子,过了这个天马城就是古拉边了。”三丑说道。
她淡声应了:“恩。”
江白衣看在眼里,也不知是高兴魔九这么多日也不来找她,还是不高兴见到桑烙如此冰冷。只要是关于桑烙的事,自己就总会陷入纠结。
人群的嘈杂声引起了桑烙一行人的注意。
那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子的剑指向女子的胸口,女子冷漠着脸说着什么。
众人走近,只听女子冷凝道:“你可还记得这是你第几次用剑指着我?”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了莫须有的奸情,为了家族的荣誉竟然再一次用剑指着她,也不知自己一心想要嫁给他是为了什么?
“是你先对不起我。”男子闻言,眼中带痛,沉声道。
“哈哈哈……”女子突然大笑起来。
“我真是蠢啊,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若爱我就会信我,你若爱我就会守护我,你若爱我定不会……用剑指着我。福安,你可知道我会痛。”
你可知道我会痛。
你可知道我会痛。
桑烙的心缓缓往下沉着。阿九,你也一定很痛吧?痛的不是伤,而是心。
她会然拂袖转身,几人见状忙跟了上去。
桑烙停住身子,淡淡说道:“不用跟着我,你们先自行赶路,我会跟上来的。”
几人面面相赫,只听江白衣先说道:“好。”
江白衣望着桑烙的背影,突然笑了,但那笑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上穹魔山
桑烙想着早些与阿九和好,早已去到古拉边,也好早些到老子山。
可是上穹魔山上,却没有半分属于魔九的气息。
“魔石兽出来!”
话毕,上穹大殿外的山石里突然缓缓显出两尊石兽。
“红纱大人,你若是要问魔九王大人的去向,我们确实不知啊。”
“你们就守在这殿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确实不知啊,魔九王大人的去向我们又怎会知晓。”
桑烙沉吟,难道阿九知道自己会来,所以不愿见自己?
“他回来过吗?”桑烙再次问道。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他回来了对吧?”
魔石兽闻言忙回答:“不曾!”
桑烙却没在听二兽的话,径自进了大殿,殿内她已看过没有人。
她忽然想到什么,朝着后山而去。
魔九闭着眼将身体浸在灵泉,他将整个后山都封上了结界。
他很生气,非常。
魔九望着手腕,骨碎之处早已复原,凡成魔成仙成神者都有自愈能力,他比普通的魔族自愈能力还要好上几倍。
红纱……
他忽然觉得很难受,心里的痛和怒气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缓释。
“阿九。”
魔九顿住。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吧。为了道歉吗?还是关心?
“阿九,我知道你在。”
灵泉里烟雾缭绕,将魔九寸布未着的身体勾勒的更加性感,他的眼里突然生起一抹玩意。
“进来吧。”
桑烙这才从洞口进来,魔九的下半身依旧浸在泉里,他慵懒的开口:“找我做什么?”
“对不起。”
桑烙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说完了就走吧。”
桑烙心下叹气:“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呢?”
“帮我擦背。”
“恩?”
“擦背。”
“阿九。”
“我只有这个要求,你若不能答应就算了。”
桑烙脸不知是被这热气蒸的还是因为魔九的话,原本白皙娇嫩的脸变成了粉红色。
这样的桑烙望进魔九的眼里犹如一盘美食,他的喉结缓缓动了动。
“过来。”
桑烙竟然听话的走上前去,她轻轻蹲下身子拿起娟帕开始给他擦拭后背,谁料魔九突然拉住她握着娟帕的手,伸手抽出了桑烙手中的娟帕。
“用手擦。”
“……”
“出来混总要还的。”
桑烙闻言,咬牙伸手去擦拭他的后背。
好一个总要还的,有你会后悔的时候!想着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桑烙的脸色却是没有缓和,依旧像是红透了的苹果,令人遐想。
魔九的对面是一面蜡黄色的半身镜,看到桑烙只敢盯着自己的后背看,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提起。
这样的红纱,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见过。
但他转念一想,今日某人是为何来道歉的,嘴角又忽然放下了。
“往后你还敢这样吗?”
“你若听我的,自然不这样。”
“若是我和他之间让你选择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呢?”
桑烙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幼稚?
魔九见道桑烙的不屑,心底来气:“我虽然不屑与他对比,可是你向着他就是令我十分不爽!”
“他自然不能与你相比,但是江白衣的确是不能死,他的背后是朝廷,所以他的生死与荆棘阁是连在一起的。”
“朝廷?”魔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朝廷算什么?”
“就算你看不起人,可是天法如此,无论神魔或仙都不能大举进攻人。否则必遭天惩。所以我还是要估计它的存在,荆棘阁也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魔九冷哼:“所以你宁可伤我?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那般渺小?”
“阿九,你又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面对你,我是真的没有信心,你是离开过我的人……”
桑烙的心‘咯噔’一声。
魔九继续道:“是不是他没了朝廷这个靠山,我就能杀他?”
话毕,隔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桑烙的回道。他从镜子去看她的脸,见她神色暗淡。
“怎么?你真的在意他的生死?”
“在意。”
魔九闻言,脸色募得沉了下来,他忽然起身,未着寸布的身体全然展现在桑烙眼前,只是一瞬间便套进了那宽大的长衣之内。
桑烙见状忙起身想要拉住他,可是起身的那一瞬间,传来一阵眩晕,于是桑烙直直的摔进了灵泉。
魔九听声回过头来,见桑烙的面色又回到的苍白的颜色。
“你怎么了!”魔九来不及想太多,一跃跳进泉里,急急问道。
她微闭着双眼侧靠在泉边,红色的轻纱浮在灵泉之上,在下面是若隐若现的身子。
他把着桑烙的脉搏皱眉问道:“怎么这么乱?”
话刚说完,魔九这才想起她之前受过伤。
“还好吗?”
桑烙将头缓缓靠在魔九身上:“你别惹我生气就好了。”
“明明是你在惹我生气。”
魔九抱着她,一股股的真气传进桑烙体内。
周围一片静溢,可是突然桑烙便感觉到一丝诡异。
她的脸‘唰’的又红了,桑烙正要起身,魔九一把拉住她。
他的嗓音已近魅惑:“别动。”
魔九的袍子本来就没有真正穿好,跳下灵泉的时候衣服已经半开。桑烙的衣裳也只是红纱之下的一抹胸裙。
二人的温度迅速升高,魔九嘶哑着嗓子倚在桑烙脖颈。
“红纱,我想要你。”
桑烙还未反应,身体变传来一阵战栗,耳畔处的撕咬令桑烙有些无所适从。
“阿九……”
“我受不住了。”
这样孩子般的喃喃,听在桑烙耳里不知为何竟然升起了一丝温柔。
“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他口齿不清的说完又朝着桑烙脖颈袭去,一双大手早已不安分。
桑烙的呼吸也是急促的,可是她的神志比起魔九还要清醒的多。
“以后听话吗?”
“听。”
“江白衣还杀吗?”
“不杀不杀。”此刻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恩。那我走了。”说完,魔酒还没反应过来,桑烙突然起身,一瞬便飞身出来灵泉。
“狡诈的丫头。”魔九并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桑烙那张粉红色的脸。
然后连袍子也不再管,竟然赤着身子走出了灵泉。
桑烙的眼被惊的老大:“你,你,你……”
说了半天,竟然语塞,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无耻起来竟然可以如斯一般。
魔九瞬移到桑烙面前,撒娇般的轻轻抱住桑烙说道:“我难受。不然……你帮我。”
说着拉起桑烙的那娇柔的手……
天马城原本隶属古拉边管,但在三十年前,古拉边为了与隔壁赤沙国求和,将天马城作为求和砝码送给了赤沙国。
但天马城还是保留了很大一部份古拉边的文化。
比如现在孤狼善雪一行人喝着的百丽酒,这样的酒是古拉边文化里最为有名的,但是在天马城能酿出百丽酒的酒家却是很少。
“好酒!”说着又听他喊:“小二,再来一壶!”
“客官,这百丽酒每日我只出售二十壶,今日的酒已经卖完了,要不您明天再来?”
“放肆!你说明天来就明天来?!当老子闲得慌是吧!”男人瞬间怒了。
“这人脾气倒是大得很。”江南胤硕道。
“客官,您的酒,请慢用。”
这话被那正在发怒的男子听见,他的目光瞬间狠厉起来。
“不是没有了吗!这是什么!”他指着江白衣等人桌上的百丽酒怒道。
小二赶紧劝道:“这位客官这壶酒是今日的最后一壶了。”
“我不管,这壶酒我要定了!你们!若是识相的就把酒给老子,不识相的老子就活剥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