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公主太子大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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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交易

偌大的华丽寝宫,除了无谓的奢侈昂贵装饰外,显得空洞洞的,还有股落寞的凄凉、荒寂。窗边,有个女子对月而站!

今晚的月光不太好,暗暗的像洒泪的月娘,脸色无光泽,阴暗极了,一如被她润泽的女子,神情落寞极了,幻灭、幽叹。

女子有把长发,很长很美很柔的细长发丝,滑如绸缎,被习习的凉风撩得翩跹飞舞、游荡,这么美的倩影,可此时此刻,反而使她像极了魂无居所的暗夜里的幽灵,消瘦的身子,过于纤长,却又惹人疼惜。

过于瘦削的脸额更显出那双原本就大大的眼睛,可是,却没有如昔水灵灵般的神气,甚至失去了活灵活现的光彩迷人。

她的眼里就是一潭死寂的秋水,荡不起半点涟漪。

这样一个女子就是——

单墨国的公主,单墨汝蝶,现在已成为朗雅国的太子妃。

她原本是迷人的,神采飞扬的,可被并不是她真正意愿的婚礼磨灭了一切,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心内,也是空泛的。

这婚礼,是一场交易!

为了保住心爱男人的性命,与朗雅宙的一场交易——

数个月前,沉浸于爱潮里的她同时为心爱男人的处境奔波劳碌。她知道罗恳羽丹不能再留在朗雅国了,否则他会死掉。

可是,她一筹莫展,完全没有办法送他出城。

就算手上有支秘密军队也没用,朗雅宙已张开密密的网,只要逮住了罗恳羽丹便会一举歼灭。也许她可以去贿赂阿图,利用他让罗恳羽丹出城。那个恶魔阿图不是很喜欢美女吗?那她就散尽防身的金银,从朗雅国一流的妓院里买来几个未****的绝色美女,她不便出宫,便派人请阿图秘密入宫。她是想在酒中下药把阿图迷昏了,然后趁机借他的将军令牌一用。

可想不到阿图这个见色心起的家伙竟然连“男人”的她也不放过,放着好好几个绝色美女不享用,反倒对她动手动脚。

“阿图将军,请自重。”她严厉辞色,不便大动干戈把事情搞砸了,再者罗恳羽丹就住在隔壁的房间,他也许会听见的!

如果他知道她私自约见阿图,不把她掐死才怪呢,罗恳羽丹的脾气有时很大。

“哈哈哈,单墨公主,不要这样扫兴嘛。”

这个下流可恶的阿图竟然一语道穿她的真实身份,让她又惊又讶又气又慌。

“哈哈哈哈哈,单墨公主。我阿图是看在公主的脸面上才来的,可不是为了这不入流的几个妓女。”这些妓女纵使也长得模样清透,身上隐约透着一股处子之香,可哪里比得上国色天香的单墨公主呀。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单墨汝蝶按下恐慌道,看来这个恶魔还真有一点本事呀。

阿图又下流地笑,“你跟你母后长得一模一样的美颜,让我想不记忆犹深都好难呀……”他永远忘不了单墨王后那张出尘脱俗的脸色,即使年纪已经不年轻了,还生了儿女,仍维持少女的神态。

只可惜呀那个女人的性子太刚烈了,他还没有好好品尝她,她便咬舌自尽了。

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最难忘的!

如今看见单墨汝蝶一张如出一辙的脸他根本不相信她是什么鬼太子。

猎艳半生让他光靠鼻闻便知道是男是女。

单墨汝蝶身上的幽香掩也掩不住,让人心痒难耐呀……只可惜,她似乎是朗雅太子的心上人呢,他虽然看得流口水,却动不得她。如果再得罪了朗雅国,他就死路一死了,吃不了兜着走,无处容身。

否则他必然让单墨汝蝶填补她母后在他心目落下的遗憾,让她成为他的群芳谱名单之一。如今她亲自约他来此见面,又传言说她与罗恳羽丹关系非同一般,在这个节骨眼上,很难让他不作别的猜想呀。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公主?”他语言恭敬,神态之间却是极尽下流猥亵。

单墨汝蝶心中一凉,看来这个阿图的确已经把她的底细摸清楚了。挥了挥手让伴随的美女下去,拿出胆量独自面对阿图。

反正他不敢对她怎么样不是吗?在这里他还不至于放肆。

“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为美人效劳是我毕生的志愿。”

“保一条性命要多少银两?”

“我从来不要银两做交易的,我只要——”抛一个恶心的眼神,“——美人。”

单墨汝蝶强忍下呕吐的冲动。她记得罗恳羽丹也是说过差不多的话,但给她的感观却是截然不同的,那时她气归气,却没有冲胃而出的呕吐感,“你大概知道我要保谁的性命了,多少个美女才交易?”

“一个,就是你。”

阿图也坦白得很,酒意让他壮胆,猥亵地朝单墨汝蝶走来。

单墨汝蝶一阵害怕,直后退,“你不要过来——”

她叫嚣着,现在才知道她的举动有多么危险,约见阿图根本就是个错误。

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摆布,是个厉害的人物。

然而,阿图满身酒气地靠近她……下一秒,还没有碰及她的衣衫,他便在她面前直直倒下了——像死尸一样睁大眼睛。

他的确死了,身后是提着一把血刀的朗雅宙,他眼中散着张狂的杀意。

“敢意图染指我的女人,找死!”朗雅宙还嫌不够似的狠狠踹踢着阿图僵硬冰冻的尸体,那暴戾的张狂羽冀让单墨汝蝶害怕。

咦?女人?!

突然,她眼睛一掀,被朗雅宙刚才那句话吓倒。

“你你——”

她语不成声,什么时候她的身份居然不再是个秘密了?她都不知道。

朗雅宙望向单墨汝蝶,停止了对阿图鞭尸的暴打,丢下血刀,一步步地如妖魔似的朝她走来。他的样子很恐怖,让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她从没见过他这副仿如地狱之王那般邪魅的样子,很可怕。

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她早已吓傻了,无法动弹。

“你——”她发觉自己连开口说话都没有力量,朗雅宙太吓人了。

“知道吗?”他脸上线条突然一松,柔和了几分,但不知怎么的,给单墨汝蝶的感觉却是更显阴栗了。他抚着她的脸,纤长美丽的手指一只一只地交替揉弄着她水嫩嫩的皮肤,“如果你以为能瞒得了我,以为我是笨蛋,会被你一套虚有其表的男装打扮给蒙骗过关,你可就错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拼尽全力,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只是觉得你皮肤的触感跟男人不一样。”他老是吃她小手的嫩豆腐,当然很清楚啦。她的肌肤真的很柔软,细滑的,腻腻的,他有过很多很多肤质一流的美男子,可是与她一比,就是天与地!

还有一次他未经通报直接闯入她的寝宫找她,正巧撞见她在沐浴,他见到那件女性的胸衣,当时,他目一眩!

单墨太子竟然是女人,竟然是女人?!

这让他大受打击,不能接受!

他喜欢“他”,因为“他”是男人,可想不到“他”是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他朗雅宙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可单墨汝蝶,这个女人却吸去他全部的注意力!即使在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之后,他发觉他还是不可自拔地爱着她。

她是特别的,是唯一的,能引起他兴趣的女人。

“只要你嫁给我,我便让罗恳羽丹安全回国——”

她已经完全傻住了!

不知道说什么,怔怔地望着他。

“只要你嫁给我,我便让罗恳羽丹安全回国——”

他重复一遍,非要亲耳听到单墨汝蝶的答案不可。

当时他在想——让她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不单只可以解决父王的逼婚,而且得到她之后,他会抛低对她的爱!

始终,他会重新爱回男人的吧,他不太能接受爱上女人的自己。

“只要你嫁给我,我便让罗恳羽丹安全回国——”

就这样,两人敲定了协议。

单墨汝蝶并不情愿的协议!

但为了罗恳羽丹,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选择!

还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绝望的吧?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渴望生命,只要有一丝生机,便会紧抓住不放。这是人的本能,也是理性!他还这么年轻,有很好的生命时光,她不要他就此死去!

为了她而死去,就算她活着也是一种折磨,是疼痛,是说不出的痛楚。

可如今,他没有死,她也还活着!

两人都好好地活在世上,却一辈子不能再见面了。

从她答应朗雅宙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将来是怎样一条路。所以分离那天她像生离死别般拥抱他,留恋这最后的味道。

他离开已经两个月了!应该安全回国了吧?生活得很好吗?他说过如果没有她他不会快乐,但岁月总能磨淡一切的吧。

当他知道她已成为别人的妻子后,应该会试着遗忘的!

而她也应该试着把他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才对!

可是无论她使尽多少努力,也是枉然,他就像化石一样在她心里难以动摇。

她还是这么忧伤,已经两个月了,难道她就不能稍稍淡忘罗恳羽丹吗?

出现在她身后的朗雅宙感到气愤。

他真想狠狠摇晃她,把罗恳羽丹的影子从她脑海中彻彻底底赶走。

他做过很多努力,从新婚第一夜开始!那天,她为他穿上了嫁衣,戴上了凤冠,娇纤的身子好美好美呀……眉宇间却是一抹死寂般的落寞,却让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初为人妻的眉飞色舞。

她没有喜悦,失去了罗恳羽丹她不快乐。

就算他怎么一再否认,不去正视这个问题,但它确实存在了。她不快乐。

他爱她,可无法给予她想要的幸福。与他朗雅宙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幸福可言!他很不甘心呀,洞房花烛那夜他多想狠狠地占有她!她躺在他身下,就像具只有气息没有感觉的尸体,他褪下她美丽的衣裳,轻吻她纤美的胴体,她没有反应,热吻她娇艳的双唇,她也没有反应。

唯一会动弹的就是那些透明的、一直下滑滚落的泪珠。

她的泪狠狠地抽痛了他的心,鞭打着他的灵魂。

他是不是很坏?好好的一对有情人被他拆散了!为了得到她,他施了很多恶毒的手段。他由爱她,变成了恨她!

他恨她的无情,恨她为什么是女儿身,也恨她为什么偏偏让他为之痴迷。

天下美女何其多,但唯独,他只对她一个女人有感觉!

甚至为了她,他发觉自己对男人失去了兴趣。

他变了!这个变化让他恐怕,让他怨怼!

从发觉她真实性别的那刻起,他就很害怕很害怕!

他害怕他会不可抑止地爱上她,因此有一段时间他对她疏落了,正好成全了她与罗恳羽丹的感情发展。直到他醒悟过来,承认他已经爱上她了,无论她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已经爱她很深了!

可是却发觉她早已爱上罗恳羽丹!他不能忍受她爱上别人,他要拆散他们!

不惜一切地拆散他们!

以为这样,他就能得到幸福,他在心里也承诺会给她幸福的!

看看现在她这副样子,幸福吗?

她是那么消瘦,他看了疼痛在心里,嘴上却佯装冷酷地什么也表达不出。

他的脚步很沉重,但沉湎在冥想中的她并没有听见!直到他走近,将手搭上她的肩旁令她转过身子,她才发觉他的到来。

“太子。”

她欠身,眼里没有半点神采,眼无焦点地落在前方。

“你现在很痛苦吗?”他想以关怀的口吻对她说话,但不知为何,表达出来的语气却是那么暴戾,透着责怪,质问。

“不会!太子!”她恭恭敬敬回答他的问题,没有所谓的情绪。

他知道,既然爱她,就应该放飞她。

“如果我说我要休了你,你会怎么样?”

且察看她的反应如何。

她一愣,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太子?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如果有,她可以改的。

她也知道她的表现很差劲,这是她无法控制的!

她答应过他要做他的妻子,就一定不会违反约定,她会尽力做他的妻子的!

洞房花烛那夜他没有占有她,是忍受不了她难过!现在放飞她,是希望她能真的幸福,前提是那个男人必须足够爱她。

“你知道吗?罗恳羽丹要成亲了,对象是他奶娘的一个养女,叫陶灵灵。”

单墨汝蝶被震到!朗雅宙敏感地注意到,只要一提起罗恳羽丹,她的眼里就有不一样的感觉,再也不是死寂。

他多想她的眼波为他流转呀,只不过这永远都只是幻想,她不可能爱上他的。

无论花多少时间。

“如果我休了你,你不再是朗雅国的太子妃,你会去找罗恳羽丹吗?”

她激动地点了点头,“太子——”休了她吧!她不介意成为别人眼中的下堂妇的。她要去找罗恳羽丹,她不想做自欺欺人、表里不一的人!事实上她天天都在呐喊着飞到罗恳羽丹身边!

甚至她想过逃跑!

但是答应过朗雅宙要做他的妻子,这是对诺言诚信的尊重,除非他不要她了。

她守信,没有逃跑,却天天饱受煎熬。

有时她实在承受不了思念的苦楚,便咬得拇指发痛,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

“等你到了罗恳国,罗恳羽丹早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你还要去找他吗?不想改变主意吗?”留在朗雅国,他会给她全部的爱,他承诺了至少一百次!但她眉头都不轻皱一下,表示她对此没有半点兴趣。

她定定地望着他,眼里透着异样的情愫,没有说话,答案却是再明确不过了。

“甚至他会恨你,误会你,你也不介意吗?”

“误会我?恨我?”不不,罗恳羽丹不会恨她的!噢,不一定!听到她成为别人的妃子,他肯定以为她背叛了两人的爱情,也许真的会恨她的!一个人爱得愈是激烈,遭到了背叛,恨意便愈深!

“我会向他解释,我们的误会终究会澄清。”

看样子朗雅宙是真的打算休了她啰?

太好了!她终于等到了。

“谢谢你,太子。”他真是个好人,是她一再让他受伤。真抱歉!爱上罗恳羽丹之后,她再也不能爱上别人,对不起!

“你不要谢得太早。”他的唇边溢出一抹邪魅的笑,让她顿觉有点不安起来了。

“你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如果那个男人足够爱你,我是会放手的!否则,你就回到我身边,行吗?还有,我们约法三章!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马上给你写休书——”

“什么条件?”兴奋的她,像个小孩。

她真的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喜悦了,这深深刺伤了他,“这三个条件是阻止你与那个人相爱的,你也要答应吗?假如答应了!你这一趟也许是白行,更会使得自己身败名裂,双手空空,你还要——”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让我绝望?”她打断他,“太子!我不想让你受伤!但如果说我嫁给你很幸福,不单是对我的不尊重,更是对你的不尊重!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不想扮演一个不情愿的贤妻良母。”

“你很坦白!”

坦白得让他心碎,她是无情的,连半点幻想的空间都不留给他。

“汝蝶,你先发誓!如果你违背今天我对你要求的三个条件,你腹中的胎儿便会夭折。”她给他的伤痕太多了!他想她幸福,但如果她太幸福,他心里又会不平衡起来,他现在已经接近人格扭曲了。

要她用腹中的胎儿发誓?

这么毒辣!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不敢吗?那么,你就永远做我朗雅宙的妻子吧。”

他寒戾地转身,就要离去。

“不!我发誓!用我腹中的胎儿发誓——”

此时在富丽的寝宫喝得烂醉如泥,头发乱蓬蓬的胡茬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俊逸潇洒玉树临风、最具势力的罗恳王子——罗恳羽丹。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从朗雅国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侍卫力强也是守口如瓶,就连罗恳王对他逼供他都三缄其口。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抹人儿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他睡在石阶上,闭上眼睛好像睡死了,她拿下他手中的酒瓶子。

“别碰它!”他倏地睁开寒冽的眼睛,发出宛如地狱传来的声音。

“羽哥哥——”女子低低地喊,声音煞是清脆。她便是陶灵灵,单墨汝蝶失踪了快十年的侍女,如今在罗恳国出现了。

自从她八岁那年得到他许诺娶她为妻,她便念念不忘!

后来陆陆续续地从一些资料迹象中知道他的身份,她更是依约十年后来罗恳国找他,不敢早到,也不敢迟到。为了多些了解他的事,她因缘际会认识了他的奶娘,后又被奶娘收为养女,住进这王宫中。

他睁着冷冷的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陶灵灵,一个小时候与他有婚约的女孩却不是他所爱的女人!她长得虽然美,也不烦人,算是善解人意!不会像那几百佳丽一样整天烦着他,纠缠他,因而他把她留在身边,并不知撞了哪根弦似的宣布与她的婚事,连日子都订好了!

可是他的心很烦,很空,总是想起那个掏空他一切的女人。甩甩头,他想要把她的身影抛得好远好远,可一次又一次失败。

“咳咳咳!”

突然,他咳了几声,陶灵灵马上着紧地帮他捶背。

“王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御医?”

“别大惊小怪!”

他瞪了她一眼,把她意欲转身跑到门外的身子喊了回来。自他上次中了连宫中御医也不知道的毒素,体内残留的毒液就算再名贵的草药也清理不干净,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一想起单墨汝蝶便会犯心痛!

每每犯心痛不用多久,便会咳个不停,有时甚至还会吐血。

在寝宫里待得很闷,又会胡思乱想,他想出去走走。

他站了起来,陶灵灵也跟着站起来。

“你不要跟着我。”

他又把她瞪回去。

“可是王子,你的身体很差,奶娘吩咐我多照看你。”

“不要犯了我的禁忌。”

他冷绝地说,不带丝毫感情。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他最讨厌别人用他的病情来插手他的自由了!尤其是那个奶娘,愈来愈讨厌了!以为抓住了快要成为他妃子的陶灵灵这个养女,就会荣华富贵亨之不尽了吗?不就是钱财嘛,这方面他从来不薄待奶娘的,只盼她适可而止!

“如果你再跟奶娘一个鼻孔出气,别怪我对你无情。”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给予警告!

“王子——”

望着他踏出寝宫大门的孤寂背影,她一颗芳心幽叹着。他为谁而孤寂?

听宫女说他以前是个风流倜傥的王子,佳丽成群如云。可自从他去了一趟朗雅国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把几百佳丽全撤了。

只留下她一个——也许她不能说是他的女人,毕竟他们还没有成亲,也没有肌肤之亲。是她想太多了吧,以为有了小时候的婚约罗恳羽丹真的会娶她!他不爱她,她并不是傻瓜,可以感觉出来的!

只是,她的一颗芳心已被他占据了。

这儿是吐丝国与罗恳国的交界点,再翻过一座山便到罗恳城了,然后便可以看到罗恳羽丹了!混在商队里,作男子打扮的单墨汝蝶做着美好的憧憬!她盼望着与罗恳羽丹重逢,那将会是她的幸福!

纵使他对她有所误解,最后也还是会谅解她的吧?

“劫匪呀!劫匪呀——”突然商队起了骚动,接着单墨汝蝶顺着一阵马蹄声望去,便看到一群蒙着灰头布的彪形大汉!

大概有几十人之多,个个凶神恶煞的又提着大刀,看来真是专抢商队的劫匪。

顿时,商队人人自危,老江湖的队长先是叫人镇定镇定,不要惊慌!但明显没有人听他的话!这支商队是第一次走吐丝至罗恳国这条路线,听闻有些商品贩到罗恳国利润便翻上几番,想不到出师不利呀,第一次就遇到劫匪!“保护汝公子的安全!”队领大喊,商品都撂下了。

谁叫这汝公子出手绰阔呢,一出手就是黄金千两与商队同行,这可是他好几趟买卖都赚不到的利润呐!但是羽公子只付了一半银两,剩余的“他”说到了罗恳国再付,要是死跷跷了银两岂不泡汤了。

单墨汝蝶知道吐丝国劫匪特别多,她才会出金与商队同行,希望商队看在银两的分上不让她落单。她现在是被休的人,没权没势,来罗恳国朗雅宙甚至不给她一兵一卒。一千金还是她变卖首饰得来的呢!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没脸先回单墨国借兵,怕被父王唠叨呀!

吐丝国一路上黄沙滚滚的,幸好她身体还算结实,否则,早在路上挂掉了。

“达达达达达——”

马蹄与大刀阔斧横行而过,没几下工夫,商队的财物便给劫匪洗劫一空了。

幸好劫匪没有灭绝人性地取人性命,只是把商队绑起来,捆成一团。

但长得美丽果然是祸不是福呀,单墨汝蝶一张过于俊俏的脸孔立即引起劫匪首领的注意,他邪笑着说:“嗯,不错,不错!”

不会吧?单墨汝蝶一阵寒战,瞳孔放得死大。吐丝国是有很多对美男子有特别嗜好的男人,明显,碰巧地被她撞上了。

“把这小子带走,送给侍郎官,他准会高兴的——”

单墨汝蝶一听!差点昏过去!她知道这个侍朗官,是吐丝国最受吐丝王宠信的一个大臣之一,此人喜好男色,且下流猥亵,一个月下来被他玩掉性命的童男用十个手指都数不完,她这次是死定了!

“不要!不要!放下我,放下我——”她被一个大汉扛在肩上誓死挣扎着。

她宁愿咬舌自尽,也不要见那个侍郎官。那侍郎在她以前到吐丝国做人质的时候便不怀好意,老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觊觎她,“放下我!放下——”她趁别人没发觉,拿出袖中短刀一刀朝大汉有背部扎进。大汉吃痛,杀猪似的嚎叫一声把她丢在地上,同时抡起大刀对她报复——

单墨汝蝶恐慌地瞠大了眼睛——罗恳羽丹,再见了!

突然“铿”的一声。

一件迅猛飞来的暗器打掉大汉高举头顶眼看就要劈下的大刀。

是谁救了她?

单墨汝蝶一喜,一愣,朝暗器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几匹白色飞扬狂奔的骏马“哒哒”接近,马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里。

罗恳羽丹!是他!真的是他!

她绝对不会眼花的,不会看错人的!是他!

“羽——”

然而,她连他的名字都还没有叫出口,便已昏过去了……看见他,她便觉得安心许多了,长期的劳累也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单墨汝蝶?

是她?!真的是她!是她!虽然相距甚远,但从刚才大汉把她如无足轻重的泥偶人儿似的扛在肩上,他便认出来了!

她怎么会来这儿?难道说朗雅宙休妻的事都是真的吗?

前几天他离开了罗恳王宫,来到吐丝国的行馆里,又遇到蒙面刺客暗夜刺杀。

力强查了好几天,终于查到一些刺客的踪影,他便率领部下追击刺客一路追到这儿来,想不到会在这儿看见她!

她来这儿干什么?是来找他吗?她为什么要来找他?

飞奔到她身前,下马,所有疑问都不重要!他狂急地、热切地抱紧她,看得力强一阵老大不爽的,“王子——”

“力强,什么都不要说了!”

他知道力强想说什么!

她昏过去了!他要带她回行馆等她醒来。

无论他的心肠是多么冷绝,都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的,因为他冷绝的一面从来就不是拿来对付她的!

他也很想以冰冷的一面对待她,给她予惩罚,可是他看到她昏倒之前,如见阳光的那抹轻笑,他便什么怨恨都放下了。

她来是为了找他的!看见他她便放心了,可以信赖地睡去……他想,也许之前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既然长久以来都不能淡忘她,甚至欺骗不了自己,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呢!她来找他了,不是吗?

她来找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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