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国将军
徐喜娘在冷子玉睡着后，偷偷回去看了一眼，果然，什么都烧光了。但怪就怪在火只烧了这一个宅子，左右邻居家安全无恙。
徐喜娘曾在城郊埋了一些私房钱，如今家里烧光光了，只得去挖出些碎银救急。赶回来时，冷子玉已经醒了，正用那只尚且完好的左手支撑着床铺想起身。
徐喜娘立即跑了过来，喝道：“你起来做什么？躺下，躺下，别乱动。东山呢？去哪了？”看他额头上的汗，立即找毛巾来给他擦。
“我让东山出去打听情况了。你回家了，咱爹……”
徐喜娘道：“我没找到他。不过，我看那火八成是咱爹自己放的。他那狐狸鼻子尖着呢！肯定是嗅出哪里不对劲，一把火将房子烧了，自己火遁了。他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冷子玉轻叹口气，道：“老爹没事就好，若真被我连累了，还真有点良心不安呢！”
徐喜娘冷啧道：“你还有良心吗？”
“一点点吧！”
徐喜娘冷哼：“你刚才起来要干吗？喝水？”
“不，出恭。”
徐喜娘顿了一下，“你憋着吧！”
“嗯，我在忍。”
徐喜娘“扑哧”一笑，“你等着，我去拿夜壶。”
将夜壶拿过来，问：“你那只左手还能用？”
冷子玉举起左手，“幸好他还能工作。出去，回避。”
徐喜娘脸颊闪过一丝红晕，走出门外，“完了，喊我。”
东山出现时，满脸的大汗，对冷子玉道：“大哥，不对劲，事情太怪了。官府好似对宅子起火没什么反应。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冷子玉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在意料之中，“你自己小心些吧！最好躲出去，躲到城外去，呆上个把月再回来。”
东山小心地问：“大哥，这次真的很麻烦？”
冷子玉点头，“起码你我惹事不起，不过——”邪邪地一笑，“躲还是能躲起的。去别的地方玩两天再回来吧。”
东山乖乖点头，“好，我明天就走。”
“最好是现在。”
东山有些为难。
一旁的徐喜娘道：“听我哥的，他让你现在走，你就马上走。我哥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
“可是什么？就你那猪脑袋，我哥跟你说原因，你也听不明白，乖乖走就是了，我送你。”
走到门外，徐喜娘问道：“真的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打听不到。”
徐喜娘道：“亏你们平时还吹，这徐州地界没你们打听不出来的事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逃不出你们的眼睛，结果呢？哼！”
“徐喜娘，这次真的有些怪，不是我们……”
“行了，我知道，知道怪，就听大哥的，赶快走。”由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二十两，递给东山，“拿着赶快走吧！这些银子省着点，够你花一阵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要回去取你那些宝贝是不？这些年，你跟着我哥也弄到了不少宝贝。不过那些东西，不是被你藏得好好的，别人又不知道。这次只是让你出去呆几天，又不是不回来，别惦记了。快走吧。”
将东山打发走，徐喜娘回来，冷子玉道：“他走了。”
徐喜娘点头。
冷子玉沉思片刻，道：“我们也要走。”
徐喜娘道：“那何不跟东山一起走，你浑身是伤，我怎么弄得动你？”
冷子玉道：“东山贪财，有些靠不住。还是分开走的好。”
徐喜娘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先等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等徐喜娘回来时候，却发现冷子玉已经自己站在地上了，大惊，“哥，你疯了。”
冷子玉脸色发白，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没事儿，这点刀伤不算什么。”
“哥，郎中说你受了内伤，若不好好将养，活不过三十。”
冷子玉笑，一刮徐喜娘的鼻头，“傻妹子，我能活到三十岁未必就是好事啊！”
徐喜娘一瞪眼，“哥……”
“好，我不说了，我们从密道出城再说吧！”
徐喜娘走过去扶他，“哥，你不想让东山知道你还能站起来，为什么？东山真的会出卖你？你们不是好兄弟吗？都认识五六年了。”
“你怪我了。”
“没，你小心些也是好事儿，只是……哥，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冷子玉笑，“放心吧！哥就算再坏，也不会害自己妹子。”
徐喜娘道：“我才不担心，就怕你不敢。”
冷子玉道：“我妹是煞星转世，谁人敢欺负啊！”
徐喜娘道：“闭嘴。”两人说笑着走进密道，冷子玉虽然能站起来，但也是强撑着。原本一刻钟的路程，硬是咬牙走了半个时辰。总算走出密道。徐喜娘看他苍白的脸有些心痛。
“哥，先歇一会儿吧！”
冷子玉点头，“你身上带的银子够吗？”
徐喜娘道：“碎银二十两，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冷子玉道：“你去附近农户家买辆马车，对了，你会赶车吗？”
徐喜娘道：“小瞧你妹子，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先歇着。”
不一会儿工夫，徐喜娘便赶回来一辆马车，外表朴素，甚至有些破旧，不过里面却铺着厚厚的棉被，冷子玉很满意，长吁口气，躺了上去，“我妹子就是细心，将来谁能娶到我妹子，就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徐喜娘坐在前面赶车，闻言冷嘲一声：“哥，你忘了，我已经克死八个男人了。”
冷子玉道：“那是他们罪该万死，跟我妹子有啥关系？”
徐喜娘“扑哧”一笑，“你倒是跟咱爹一个口气。”
冷子玉道：“我妹子是世上最好的。”
徐喜娘道：“你少夸我了。闭上嘴，休息一会儿吧！”
冷子玉道：“妹子，一会儿过了前面的叉路，往南走。”
徐喜娘奇怪，“为什么？你让我绕圈啊！”
冷子玉道：“就算走，我也要拿件东西。而且老爹现在还没有消息。”
提到徐老爹，徐喜娘皱了皱眉头，“我刚才买马车的时候也仔细看到，没有咱爹留下的标记。”
冷子玉轻叹一口气，“再等两天吧！”
徐喜娘道：“你要拿什么东西？在哪？”
冷子玉道：“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一直往南，遇到岔路只管往左，以现在的马速，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到了。我先歇会儿，一个时辰后叫我。”
徐喜娘点头，“好。”
徐喜娘驾着马车在路上走着，路并不宽，偶尔也有行人与马车经过，但徐喜娘早已换了身农妇衣服，又将露在外面的脸手摸黑，加上头上又戴着草帽，自是不会惹别人注意，谁会好奇一个乡下村妇赶的破马车。
徐喜娘越走越荒凉，一个时辰后，徐喜娘停下马车，轻轻掀开车帘，冷子玉并未躺下，而是闭眸盘腿端坐着，双手各摆个奇怪的姿势，从头到脚大汗淋漓，不过脸色却比刚才红晕了些。
徐喜娘并未打扰他，轻轻放下车帘，四周看了看，跳下马车。
徐喜娘拿着水壶回来时，老远便看到冷子玉已经下了马车，正倚坐在车轮上晒太阳。
徐喜娘笑着跑过去，“我刚才赶车时看到西边有条小溪，就去打了些水来，你饿了没？”
冷子玉拍拍肚子，道：“他已经唱了半天小曲了。”
徐喜娘笑，由车里取出干粮，“有些凉了，我生些火，让你吃热呼的。”
冷子玉道：“我妹子的厨艺天下无敌。”
徐喜娘道：“少贫嘴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道，“刚才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现在又干了。哥，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很厉害吗？”
冷子玉咧嘴笑，“勉勉强强吧！”
徐喜娘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好奇地问：“以前从没见你练过，是很厉害的内功是不是？就像江湖上那些人，哥，武林盟主你能打得过吗？”
冷子玉笑，“没比过，要不，我哪天找他比比去。”
徐喜娘道：“还是算了，万一被打得哭鼻子，岂不很丢脸？”
冷子玉大笑，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徐喜娘担心地道：“你小心点，我现在就给你伤口换药吧！”
冷子玉道：“不用，刚才我自己已经换过了。”
徐喜娘瞪他，“后背的伤也换过药了？”
冷子玉疑惑地道：“我后背有伤吗？”
徐喜娘瞪他，急忙进马车里拿出伤药，给他换药。看他身上狰狞的伤口直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哥，你对自己好一些吧！我只有你跟爹两个亲人，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虽然我们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六年来我一直是把你当亲哥哥的，我希望哥哥能长命百岁，快快乐乐。”
冷子玉微眯的眼睛里闪了闪，蓦地伸手刮下徐喜娘的鼻头，“傻丫头。”
两人吃罢饭，徐喜娘问冷子玉：“哥，我们还去哪？前面就是山谷了，要进去吗？”
冷子玉点头，“等天黑后。”
徐喜娘道：“天黑？那又看不清路，岂不是很危险？万一有猛兽怎么办？”
冷子玉笑，“现在进去才危险呢？”
徐喜娘不解地看着冷子玉。
冷子玉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喜娘哼了一声：“你现在越来越像爹了，故意卖关子。”
等到了晚上，山谷里已经黑漆漆一片。徐喜娘驾着马车，直觉自己像瞎子一样，“哥，直走吗？我白日里好像看到前面有树。”到时马撞树上，有笑话看了。
冷子玉坐在马车里，笑着吩咐：“马车慢些赶，找有亮光的地方走。”
亮光？哪有什么光啊？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一片黑。赶着马车一点点地往前挪，咦！徐喜娘突然发现马头前方半米处的地上真有亮光出现。徐喜娘惊讶之余却没有忘赶着马车循着地上的亮光走。这地上的亮光也奇怪，只有到了近前才能看到，另外除了地上这道奇特的蓝光，其他的东西，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七扭八拐，马车在山谷里转了足有半个时辰，前方的亮光消失了，“哥，前面的亮光消失了，还怎么走？”
“再等等。”
“哦。”徐喜娘左右看了看，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这山谷也真奇怪，太安静了。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哥，还要等多久？”
冷子玉道：“亮光还没有出现吗？”
“没。哥，这山谷太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害怕。”
冷子玉道：“别怕，没事儿，你让马车后退三丈。”
徐喜娘依言后退三丈。
冷子玉问：“现在能看到亮光吗？”
“能。”
“好，循着亮光往前赶，马车赶慢些。”
徐喜娘又往前赶了三丈后，“咦！哥，真奇怪，前方又有光亮了。”
“嗯，往前走吧！”
又走了一刻钟，徐喜娘道：“哥，我们好像走进山洞里了。”
冷子玉问：“地上还有亮光吗？”
“有，而且可以看得很远。”
冷子玉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徐喜娘转身一看，惊讶地道：“哥，你干吗将眼睛蒙上？眼睛怎么了？”
冷子玉道，“这地上的光亮看久了，会让人迷失方向。过来扶着我，循着光亮走。”
徐喜娘没好气，“这亮光我都看半个时辰了，你不怕我给你带迷路了？”
冷子玉笑，“妹子，别生气，我们不能两个人都迷失。”
走着走着，徐喜娘停下了脚步，迟疑地说：“哥，我觉得亮光越来越多，好像周围全是了。”
冷子玉笑，“我第一次来时，满眼也都是亮光，别怕，你伸手摸摸。”
徐喜娘问：“摸什么？”
“摸石壁，看看能不能摸到火把？”
徐喜娘瞎子一样摸了半天，“石壁是湿的，不过没有什么火把。”
冷子玉又把眉头皱了起来，徐喜娘突然间发现冷子玉身上也布满蓝色的亮光，“哥，你除了脸之外，身上也变亮了。”
冷子玉道：“一会儿我的脸也会变，你拉住我的手，千万别松开。”
徐喜娘紧紧地握住冷子玉的手。
“妹子，你循着石壁陆续往前找找，火把应该就在这附近。”
徐喜娘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一声惊叫：“啊！哥，有蛇。”
冷子玉气定神闲地说：“没事儿，没毒。”
徐喜娘怒，气得一把甩开冷子玉，蓦地反应过来，又快速地将冷子玉的手抓住，解恨似的狠狠掐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早说？”
冷子玉痛呼：“轻些，轻些，痛，痛。我早说你就不会摸了。”
徐喜娘气，“你不会自己去摸。”
冷子玉道：“石壁上的水渍有毒。”
徐喜娘瞪圆眼睛，愣是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什么毒？你不是说没毒吗？”
“我是说蛇没毒。”
徐喜娘气得大吼：“水渍有毒，蛇怎么可能没有毒？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也不管冷子玉身上有伤了，一脚便踹了过去，“冷子玉，你太阴险了，亏我还当你是我亲哥呢！”
“哎哟！妹子，轻点，轻点，等一会儿哥再向你赔罪好不？”
徐喜娘只当没听见，又狠狠踹了他两脚，不过她的手可是一直没有松开。等气消了些，徐喜娘才冷冷地道：“接下来怎么办？你让我摸一手冷冰冰的蛇吗？”
冷子玉道：“妹子，我们来得太匆忙，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你可以这样想，蛇肉很好吃，这样你就有胆子摸了是不是？”
徐喜娘冷哼一声。又过了一会儿，“我摸到火把了。”
“太好了，快递给我，点上。”
徐喜娘又道：“你知道我手里还有什么吗？”
“嗯，蛇。”
“你要吗？”
“嗯，还是不要了。”
“你不是说蛇肉很好吃？”
“妹子，我们过一会儿再谈蛇肉的事情，好不？”
“哼！”
火把点上，冷子玉终于将蒙在脸上的黑巾取下，蓝光已经完全消失，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山洞，冷子玉道：“妹子，跟我走吧！”拉着徐喜娘的手往前走去。
又走了约一刻钟的工夫，山洞突然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巨大的空心溶洞。同时容纳百人不成问题，上方有数十丈之高。溶洞的北边有溪水流过。冷子玉跑过去，装满一壶水递给徐喜娘，“妹子，快把这水喝了。”
“这是什么水？我不渴。”
“咦？”冷子玉突然发现一件事儿，他的手在徐喜娘眼前晃了晃，“妹子，你能看得见？”
“能啊！”
冷子玉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徐喜娘道：“你将火把点燃后，蓝光消失了，我就能看见了。”
冷子玉又将火把凑近徐喜娘，细看她的脸色，“妹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有，我手痒痒。”
“嗯？不对啊！中毒不是这个症状啊！”
徐喜娘冷哼：“我手痒是因为我想揍你。”
冷子玉定定地看着徐喜娘，突然大笑，“妹子，你真是奇才啊！这毒竟然一点都伤不到你。早知这样，我当初不如带你来，也不必损失……呃！你先歇一会儿，我发个信号。”
徐喜娘奇怪地说：“你给谁发信号……啊！我明白，我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是不？”
冷子玉笑，“我妹真聪明。”
徐喜娘给他一个白眼。
冷子玉往溪水里洒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要说徐喜娘不好奇那是假的，就在她沉思着冷子玉又在玩什么把戏的时候，溪水里突然冒出水泡，蓦地一个人脑袋冒了出来。
徐喜娘立即捂住嘴巴，将惊呼掩住。
溪水里跳出来一个湿淋淋的男人，走到冷子玉面前，恭敬地跪拜道：“董浔拜见将军。”
一旁的徐喜娘瞪大眼，将军？
冷子玉道：“赵五呢？”
“在圣剑旁守候。”
冷子玉道：“带我过去。”
“是。”
冷子玉回身对徐喜娘道：“妹子，溪水凉，你先此等我片刻。”
徐喜娘看他一眼走过来，对那个叫董浔的人说：“要潜水多久？”
董浔看了冷子玉一眼，方回道：“要六十个数左右。”
徐喜娘道：“那没问题，我可以。”
董浔又看了冷子玉一眼，“六十个数指的是水性比较好的人。”
徐喜娘一指冷子玉，“他这个伤号如果可以，我就可以。”
冷子玉道：“妹子，我是为你好，这溪水太冷。”
徐喜娘冷声道：“我如果不过去，万一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跑了怎么办？我可不信你……看什么看？快走啊！”不客气地，一脚又踹了过去。
冷子玉踉跄一下，一头栽进溪水里。
董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徐喜娘一眼，“你怎么敢对将军无理……”看到水里有气泡冒出，担心地喊了一声，“将军……”跳进水中。
将军，怎么成将军了？徐喜娘皱皱眉，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徐喜娘的水性确实不错，一直跟在董浔的身侧。等三人再次冒出水面时，徐喜娘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上岸后，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冷子玉道：“叫你不要过来，就是不听话，嘴唇都冻紫了。”
徐喜娘丝毫不示弱地道：“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赵五拜见将军。”一个男人突然跪在冷子玉面前，并将两粒药丸递给冷子玉。
冷子玉自己吞服一粒，另一粒递给徐喜娘，“吃了。”
徐喜娘见冷子玉吃了，自己犹豫了一下，最后也放进嘴里。
董浔递过来一张毛毯，冷子玉将它披到徐喜娘身上。
徐喜娘又连打几个喷嚏，这才有机会观察四周……然后嘴便再也合不上了，“哥，这究竟是哪啊？”
徐喜娘发现她身处在一个比刚才还要大上三倍不止的溶洞里，而在溶洞中央竟然堆放着山一样高的金银珠宝。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怪不得她一从水里出来就觉得亮呢！原来都是珠宝发的光。
“妹子，喜欢吗？挑几样，就当哥送你的嫁妆。”
徐喜娘道：“哥，要不你大方点全送给我得了。”
冷子玉笑道：“贪心，这里随便拿出一件珠宝，就够你花一辈子了，全送你，哥可做不了主。”
此时赵五已点燃一处火堆，“姑娘，请过来取取暖吧！”
徐喜娘走过去坐在火堆旁。一抬头看到的便是金山，这感觉真是奇妙啊！
冷子玉坐在徐喜娘一侧，开始盘腿闭眸打坐。
董浔不知在哪取来一块兔子肉架火烤上。
徐喜娘脸上的妆在水里都洗掉了，露出那张倾城的脸孔来，尤其那双勾魂的眼睛在赵五与董浔的身上这么一扫，二人便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在火堆前坐了一会儿，徐喜娘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便问道：“我听二位的口音不似南国人。”
赵五道：“我二人一直追随将军身侧。”
徐喜娘嘴一抿，微微一笑，“可你们将军可讲了一口地道的徐州话啊！你们两人不合格啊！”
两人同时沉默，都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徐喜娘又问：“他真是你们将军？”
二人无声。
徐喜娘双手支起下巴，转头看向正在运功疗伤的冷子玉。他竟是将军，明明一副市井小痞子样啊！
等兔子肉烤出香味的时候，冷子玉徐徐地睁开了眼睛。
邪邪一笑，“妹子，把你的勾魂眼闭上，我这两个属下已经两年没见过女人了，禁不起你逗啊！”
徐喜娘道：“哥，他们的嘴可是严得很呢！”
董浔撕下一块兔肉递给冷子玉，冷子玉咬了一口，“味道还行。”递给徐喜娘，“吃吧！吃饱了我们还要赶路。”
徐喜娘道：“我给你们加一道汤吧！”说着由腰间解下一件东西。
冷子玉愣了一下，蓦地一笑，“你真抓了一条蛇。”
徐喜娘道：“做个蛇汤羹怎么样？”
赵五道：“姑娘，这蛇有毒吃不得。”
“有毒？”徐喜娘眉头一挑，看向冷子玉，“怎么解释？”
冷子玉道：“这个……这蛇牙上确实无毒，不过蛇肉剧毒。”
董浔道：“姑娘，将军说的确实是真的，其实这地方大部分动物都是有毒的。”
徐喜娘哼道：“我又没说你们将军说的是假话，用得着你来解释。”
“我……”董浔脸一红，低下头去。
徐喜娘道：“那这兔肉就没毒了。”
赵五道：“这兔肉是从山谷外打来的。”
徐喜娘咬牙切齿地瞪向冷子玉，“你不是说蛇肉很好吃？”
冷子玉眨眨眼，身子往后退了退，“你吃或许会没事儿。”
徐喜娘将那条死蛇扔到一边，狠狠地咬下一块兔肉，眼睛却一直盯着冷子玉看，仿佛她嘴里咬的不是兔肉，而是冷子玉的脑袋。
正在烤肉的赵五突然痛呼一声，手竟然被火烤伤了。
冷子玉抬头看了看赵五，淡淡一笑，眼睛却很冷，“赵五，别胡思乱想，别怪我没警告你，对我妹子有歹意的男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赵五手一抖，“属下不敢。”
“我是怕你有胆没命。”
徐喜娘眉头一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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