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展一路赶来,心头忐忑,生怕出了人命,中途听人来报那匹狼跑了,他却没调转方向去追捕,反而一心冲着腾云楼走。
善婴紧随叶展其后进了腾云楼,他没走远,方才催叶沅一人前去禀报叶老爷叶夫人,他则守在附近,这会儿进了楼跟在叶展身后直奔月落所在的卧房,一打眼就是月落正偎在光尘怀里,而光尘则双手血红。
“两位可还好?”
叶展定了定神,月落和光尘的亲昵一览无余都映在他眼中。
“舍妹受了惊吓,其他都好。”
善婴出来答话,叶展怪异地看了善婴一眼,然后扭头出去了。
光尘扶月落起来,善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有些拿不准地问:“去哪儿?”
“我不想再看不见她。”
光尘撂下这一句话,将月落打横抱起,就那样径直走出去,回了他苏醒过来的小楼。
善婴迟疑地跟在后面,他揣摩不清叶家的心思,也揣摩不清光尘,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他本该像答应南星嬷嬷的那样,护光尘周全,但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此时的叶家,因那匹狼较寻常稍显匆忙和繁乱,但叶秋实和夫人肖容琪却像是置身事外,就连来报信恶狼出逃的女儿叶沅都被挡门外。
肖容琪将从善婴身上得来的卷轴递给丈夫,“那两个孩子昏迷在祠堂,下人去清扫的时候发现了来报给我,其中一个孩子身上带有这个卷轴。”
“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祠堂?多长时间了?”
叶秋实眉头紧锁,遥远的记忆一下子拉开帷幕。
“昨天清晨。”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从上面来的?”
肖容琪竖起手指直朝天空,脸上现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卷轴真是从那两个孩子身上拿来的?他们有没有说起为什么来这儿?”
“没有,他们俩很谨慎,善婴昨天醒来之后一直想见那个叫静明的孩子,他们两人是兄弟,善婴像是大哥,静明今天才醒过来,善婴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他。两人嘴都很严,我问些家里的事,他们都岔开话顾左右而言他。”
肖容琪自然想多打探些消息,但光尘和善婴现在草木皆兵的状态,任谁都毫无办法。
“不明示身份,可能是找事,也可能是——避事。夫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事儿交给我,你不要再烦心了。”
叶秋实宽慰夫人,肖容琪松了口气,她信任丈夫,信任这位叶家庄的当家人。
叶沅在外面被刘管家挡得不耐烦,扭身去找叶展,不想却被告知哥哥去看那位受伤的姑娘了,心里头极不高兴,只好又迈步气冲冲地往腾云楼走。
叶展在前厅撞见了叶沅,叶沅哼哼唧唧地把父母挡她在外的事儿说了,叶展三言两语安抚了妹妹,心里却也疑惑,难不成父母有事瞒着他们?
这天的宴席最后还是成了叶家自己的接风洗尘宴,善婴出面致歉,说月落和光尘身体弱,实在无法列席。叶夫人赶紧叫人送了一桌菜过去,叮嘱下人好生侍候着,万万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