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寂静无声,只有少数官员保持清醒外,绝大部分官员都目瞪口呆。都被皇帝刚才的话彻底震撼,皇帝说出的数字对于群臣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全隋朝境内成千上万的官员、工作人员努力一年所得收入还不如姜松走一趟西洋。这话打死都不相信,以为是皇帝在开玩笑。
好半天回过神来的户部尚书迷惑不解的道:“陛下,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这里是朝堂,你以为朕会在这里和大家开玩笑,说儿戏之言吗?姜松,姜爱卿冒着生命危险到西洋一带,为朕赚回来了二千多万贯的钱,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们还对朕给姜爱卿的封赏有不同意见吗?”
朝中群臣后来听说姜松的封地在琉球岛,一下子心理就平衡了。为皇帝赚回那么多的钱,仅仅得了个虚职,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在群臣的眼中,琉球岛是贫穷落后的边远地区,甚至连人口都没几人,是朝廷准备放弃的荒芜之岛。
姜松一直把群臣的眼神看在眼底,群臣的表情变化都一览无余,甚至能猜测出群臣的无耻之意图。姜松没有任何的反应,表现得很平静,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在朝中没啥人缘,和各派系间更无牵连。被人妒嫉、排挤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好生气。
“陛下,既然姜大人能力出众,又会赚钱,应该让姜大人为皇帝继续远航西洋赚钱,朝中各部门一定会为姜大人大开绿灯,全力支持,请陛下三思。”
他妹的死杨素,你这乌龟王八蛋,老不死的。你乘姜松不在中原的时候,把姜松手中掌控的海关总署抢走,姜松还未找老匹夫算帐,现在又在打歪主意、耍阴谋诡计,想让姜松当一辈子的商人,专门赚钱来给你们腐败。
愤怒无比的姜松狠狠的瞪了一眼杨素,站出来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姜爱卿,你说。”
姜松转身对着杨素,嘿嘿一笑道:“杨大人,首辅宰相大人,你的建议非常的好,能为皇帝赚钱是卑职的荣幸,也是微臣的光荣,更是臣子的本分。只是杨大人知道吗?到西洋远航贸易的事一直是由海关总署负责筹办,貌似卑职早就不是海关总署的负责人了。所以为皇帝陛下赚钱一事应该由海关总署的负责人承担,不知道杨大人觉得如何?”
此时海关总署的负责人是杨素的嫡系,更是杨素的亲戚。以为海关总署是块肥肉,所以在姜松出海后不久,朝中群臣再次发难,上奏建议更换海关总署负责人,先皇在压力下只好同意,最后海关总署被掌握实权的杨素抢到手中。这些事姜松返回后就弄明白了,此时不报复何时报复。
“这……这……”
还没有等杨素发出声来,姜松插话道:“陛下,能否让那个新的海关总署的负责人什么刘大人出来让臣瞄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牛人、能人,居然把海关总署打理得那么好,微臣真的是非常的敬佩。”
“刘大人,站出来让姜爱卿瞧瞧。”
杨素和海关总署的负责人刘大人明知姜松不怀好意,绝对是有阴谋诡计,只是姜松的要求不高,只是想瞧瞧长的什么样,话中很客气,还说挺敬佩的,这怎么阻挡,无法挡。
姜松不惹事,并不代表姜松怕事,杨素是重臣,手握重权,算是隋朝第一权臣。特别是杨广上位后,手中权利更是达到了极限。就算是宇文述都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其他朝臣了。
队伍中走出一名胖乎乎的老头,姜松心中嘿嘿一笑,绕着海关总署的刘大人转了几圈,连看还边小声嘀咕道:“真是有福之人,连这肚子都是腐败肚,圆圆的、大大的,貌似腰都不见了。”
群臣听后都露出玩味的微笑,都用眼神盯着刘大人的肚子看,搞得刘大人很不自在,却没有任何办法,站出来是皇帝的话,能不服从吗?
新皇上位后,朝中官员虽然更换了一些,却大部分都还在,都见识过姜松玩人的手段,那种口出狂言的讥讽之话能让人活活气死,有一些官员是吃过姜松亏的。
“姜大人,你看……看啥啊?”
“哦!刘大人,卑职在看你这么大的肚子,到底里面装的是什么?是四书五经呢?还是金银财宝?或是一堆臭****或贪污巨款?”
“姜大人,你别乱说,微臣一身清廉,为官数十年刚直不阿,尽心为皇帝办差。”
杨素清楚姜松不那么简单,肯定有阴谋未使出。皇帝则高高坐在上面,一付看热闹的样子。一些和杨素交恶或敌对的派系也是冷眼旁观,等着看杨素怎样丢脸面。
“刘大人,听说你出任海关总署负责人一职已经有一年半多的时间了吧?不知道刘大人在这一年半中上交给朝廷多少税收?貌似卑职当初在筹建海关总署后,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就上交给朝廷近一百三十万贯的税收。刘大人是杨宰相、杨大人的得意门生,更是嫡系中的嫡系,能力是无人能及,想别一年半的时间应该上交给朝廷数百万贯税收了吧!”
姜松话语中的冷嘲热讽不仅让海关总署刘大人脸色苍白,甚至连杨素都羞得无地自容,原本就皱巴巴的老脸上再次添了几根黑线,看上去更是又皱又黑,好多条沟壑呈现在脸上。
“姜松大人,这事貌似不该你过问,你好象是多管闲事,臣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哈哈哈!
姜松放声狂笑,对群臣一付视若无睹的神情。其实群臣谁不知道自从刘大人当了海关总署负责人后,就没有向朝廷上交过一分钱。只是鉴于杨素的威名和权利,无人敢上奏。当然,就算是上奏也会被杨素扣压下,奏折根本到不了皇帝的手中,皇帝不一定清楚具体的情况。
“刘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海关总署是卑职筹建的,卑职栽好桃树,还开了花,结了果。等到要采摘果子的时候换刘大人来管理桃园了。就不知道桃树上那些果实刘大人摘下来放在什么地方?不会是放到口袋里去了吧?那样不好,是贪污腐化的行为,是犯罪行为;就算刘大人或你的后台瞒得了一时,难道能瞒一世吗?”
此时的刘大人已经是战战兢兢,全身在发抖,脸白得没有任何一丝丝的血色,甚至是带有一点点的黑色。
姜松没有留情,继续痛打落水狗:“户部尚书大人,不知道这一年半的时间内,刘大人主持的海关总署上交给朝廷多少税收?”
姜松不愿意惹是生非,更不愿意惹朝中的重臣、权臣,特别是象杨素这样的手握重权的重臣。然而杨素要找姜松的麻烦,如果再回避的话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官场如战场。姜松只有奋力反击才有生机,姜松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户部尚书原本不想搅和其中,现在姜松的质问不得不回答。如果不回答,很可能姜松会把矛头对过来,到时候怎么办?难道让自己背负罪名不成。
“陛下,自从刘大人上任以来,海关总署没有上交过一分钱的税收。”
这下不仅是群臣震惊,连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帝都彻底震撼。皇帝和群臣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海关总署是大家认可的肥肉,这刘大人一年半时间居然不上交一分钱的税。那钱到什么地方去了?群臣肯定怀疑被除数刘大人贪污了,甚至是贿赂给杨素大人了,这种想法大有人在,群臣这下都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杨素和刘大人看,看得二人心里发毛。
姜松转过身来,对着皇帝杨广非常认真的行礼,这才道:“陛下,具臣所知,刘大人在一年半中不仅没有上交朝廷半分钱的税收,甚至到目前为止还欠着海关总署工作人员的薪水达到了七个月之久,现在整个海关总署人心惶惶、乱成一团。而刘大人的任命的嫡系官员则正事不干,整天呤诗作对,大谈风花雪月,甚至有的居然勾结税户逃税偷税,狼狈为奸,在海商中造成极坏的影响。”
傻眼了!皇帝、群臣都傻眼了,欠员人的薪水七个月,至今毫无着落。海关总署可是肥差啊!这刘大人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事都敢做,居然欠员工的薪水。
杨素也傻眼了,老王八蛋做梦都没有做到海关总署在自己的嫡系掌控下会是这样。没有上交朝廷税收就让人难看了,现在居然连员工的薪水都欠了七个月,那这些钱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杨素自己都觉得奇怪,都搞不明白呢?只是听刘大人报告说姜松出海后就没有留下多少钱,一直信以为真,听了姜松的话,估计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嫡系欺骗了自己。
此时宰相杨素真的不敢再为自己的嫡系辩护,否则会把自己都牵扯进去。到那时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姜松继续道:“陛下,先不说这一年半时间刘大人主持的海关总署收了多少税收,仅仅是微臣出海远航时就留下足够海关总署营运二年的各种薪水、费用开支等,怎么可能还会欠员工七个月的薪水无着落,请陛下明辩?”
傻子都听明白了,海关总署有巨大的贪污腐化现象,否则姜松留下来的那些钱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还有收回来的税收在那里呢?这些疑问让皇帝、群臣都震撼,都有想法,都明白为什么一年半时间没有上交一分钱的税了。
气愤之极的皇帝再也忍不住,一声暴呵道:“卫兵,进来把这垃圾押进天宰,让刑部好好的审审。”
“陛下,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