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讪讪地搓着手离去,巷子拐弯处,孟瞳一跳闪出身来。
孟瞳冷冷地望着清瑾的背影消失的方向,“跩什么跩呀,还以为真的拿你当大哥?毛孩子一个,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三儿赶紧扯住孟瞳,低声说,“瞳瞳,走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认清瑾这个哥的。这几年,我惹的不少事儿都是清瑾不要命地帮我平的。”
孟瞳寒下眸光来,“瞅你那点出息!本来比清瑾还大呢你,20多岁的人管人家17的小孩儿叫哥,你真能耐啊你!”
三儿显然自尊受了打击,一甩手臂率先走去,“瞳瞳,够了你!”
孟瞳望着三儿的背影,“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三儿霍地回头,“不管怎么着,做人总不能做到太绝!我还欠着他好几份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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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这边刚好不容易安抚下了孟瞳,没想到周小梅就打上门来了。三儿他家的摩托车配件经销部被周小梅上来就一顿砸,也是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心疼得三儿一个劲儿求爷爷告奶奶,“哎哟,我说姑奶奶啊,手下留情啊。这是怎么说的呀,才多少天不见,怎么这一见面就这样儿啊!小梅姐,我可没惹你啊!”
周小梅用穿着厚底松糕鞋,站在一堆玻璃碎片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洒脱,她抱着膀子居高临下地瞅着三儿,“没事儿,我今儿个就是手痒了。”
三儿心虚,只能苦笑着,“哎哟我的姐姐呀,你可别再手痒了。不然我爸回来,一定会活活掐死我……”
周小梅一乐,“没事儿,你尽管动你那点花花肠子,到时候大不了你动花花肠子我手痒而已,你坏一次我砸你一次,我不嫌累……”
三儿一听差点没哭出来,“姐啊,姐啊……你是不嫌累了,这满地的可都是俺家的钱啊……”
周小梅眼睛一立,“心疼你家钱,是不是?好,那你就给我安分点,别再动那不该动的花花肠子!”
三儿心思电转,“姐,你今天也是为了清瑾的事儿?姐啊,你不是跟扣子哥好上了吗,咋还惦记清瑾?”
周小梅一笑,“我惦记清瑾不假,总比你背着清瑾跟孟瞳滚上了床要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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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果然做到了对清浣的承诺,在学校里“乖”了下来。曾经那个桀骜得发丝飞扬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衣飘摇、笑容羞涩的清美少年。
本来清瑾在学校里就是女生们心里深深藏着的人,只是平常他总是对她们冷漠,所以女生们也不敢太过接近清瑾;可是这一段时间来,清瑾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在走廊上对着望住他的女生们含羞而笑,每每白衣掠过,都会惊落一地羞涩的女儿心。
每天清瑾的书包里都会被塞满各种形状的信件。折成心形的、树叶形的、四叶草形的,不一而足。信纸的颜色就更是五花八门,写信的笔那更是各种香气齐飘。清瑾只能苦笑,佩服女生们在这件事上的发达创意。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为清瑾翻看这些信件便成了清浣最开心的事儿。那些折叠成精巧形状的信件打开得很费功夫,可是清浣每次都乐此不疲,惹得清瑾一个劲儿皱眉头,“叠成这样,还是想让人看吗?打都打不开,索性都扔垃圾桶算了。”
街灯幽幽,小巷静静,与清瑾并肩走着,清浣笑得开怀,“去!你知道折这样的一封信要多长时间吗?一个课间都折不完,可能还要上课的时候偷偷开小差一会儿。”清浣说着扬起那封折成“一箭穿心”形状的信,笑个不停,“就是这个形状,我跟我班女生学了好几天都还折不好,可是这个折得真完美,足见人家的用心呀!”
清瑾横眉立目起来,“你也学?你学来要叠给谁看!”
清浣笑开,拍了清瑾一下,“烦不烦呀你!”
清瑾就手握住清浣,唇印上清浣的手背。不是欲.念,只是疼惜。因为清浣跟他在一起,便失去了学校里那些女生们可以写情书给心仪男生的少女情事,就算清浣不说,他也懂。
清浣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去,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却也一样点滴都是羞涩。只好岔开话题,“清瑾你看,其实这个比那一箭穿心更难叠。”
清瑾挠了挠脑袋,“叠心形也就罢了,怎么还弄个叶子形状?”
清浣好气又好笑,“这叫‘相思叶’啊……人家女孩这样费心对你,真是糟蹋了心意。”
清瑾坏坏笑开,“好呀,那我明天上学就宣布,这些女生,我照单全收了!”
清浣窘住,刹那间只觉自己被困在了“姐姐”与“情人”两个角色之间的夹缝里。清瑾笑开,大步向前走去,手臂却向后伸出握住清浣,“走吧。她们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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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了,发信了哦!”生活委员高举着一叠子信件走进教室来,登时被呼啦一下子给围住。
虽然高中生们没几个是住校生,都是每天回家的走读生,所以没几封是家信;大家都如此关注信件的原因,还不都是因为现在流行交笔友嘛!
这个年龄本就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可是高中的繁重课业又限制了少男少女们与异性交往的机会,所以借由一封薄薄的信笺,既能表达一份朦朦胧胧的情感,又有一个可以寄托心事的人,“交笔友”自然成了大家都趋之若鹜的事儿。
“林清浣,你的信!”
清浣一怔。她没交笔友啊……
(眨眼,亲们小时候叠过“一箭穿心”和“相思叶”没?哈,就是那种好多褶皱的叶子的形状,某苏当年吭哧了一两个星期都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