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瑾永远是清浣的软肋,正如清浣也是清瑾的软肋一般。
子衡虽然不愿这样说,但是却也知道这个理由是最容易说服清浣的。清浣果然沉默了,半晌,终于点头,“子衡,那谢谢你了。”
如果棍五的势力真的要渗透到北.京的服装圈子里去,如果清瑾真的不可避免地要遇到一些危险,那么她必须要陪在清瑾的身边!她是他的姐姐啊,她必须像小母鸡一样保护自己的弟弟……与清瑾的安危比起来,究竟上哪个大学,又有什么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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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清瑾皱眉从卫生间出来。厌倦,一种从没有过的疲惫感,如荆棘丛生。自己一个人呆在北京,呆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在光鲜靓丽的背后,要不得不去面对那些黑暗的东西,倒不是怕,只是觉得累。自己的理想,自己那为之奋斗的目标,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的确是有人要“作”他。现在京城里各个模特儿经纪公司之间的竞争和倾轧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选模特儿不仅仅是看你本身是否足够出色,是否能够完美演绎服装的内涵,而是玩儿上了人际关系,玩儿上了看谁背后的后台硬。他上次的临时被拿下,就死着了暗道,一个长相猥琐、身材一般的模特儿顶替了他。
曾经以为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凭借自己的出色和努力而打拼出来的梦想随之幻灭。清瑾不得不佩服卫东,几年前的卫东已经看出了这个圈子的发展方向。与其只是做一个小模特儿,做人家手里任意摆布的棋子,绝对不如自己跳出来,去做掌控这一切的模特儿经济,甚至更高端的主宰者……
清瑾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打开门——那娇小的人儿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眼波盈盈。
清瑾紧紧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真想就这样将她直接掳进怀里来,狠狠地揉碎了她!
清浣微微尴尬,“清瑾……我,暑假我在家没意思,就来找你了……”清瑾,其实是我担心你。我必须留在你身边,必须替你望向身边的暗处……
清瑾喘息了十秒钟,这才笑开,“那干嘛敲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清浣心底微疼。那天在医院,孟瞳说已经跟清瑾有过亲密了,这句话已经成了尖刺,狠狠地立在她的心尖上,“我怕你,不方便……”
清瑾提过清浣的箱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弹了清浣一记脑瓜崩,“怕什么?怕我床.上有女人?”
清浣脸红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上又喝酒了?”
清瑾苦笑着点头。想要做模特儿经济,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多笼络些人脉,必须要有交往和应酬。
清浣叹息着坐在沙发上,“过来。”
清瑾微愣,“干嘛?”
清浣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给你揉揉……”
从前,每次清瑾喝了酒头疼的时候,清浣都会给清瑾按压额角,帮他放松——当然,曾经都是在床榻上……现在却不可以了,只能在沙发上。
清瑾一笑走过来,乖乖坐下。
清浣皱眉,清瑾这个家伙好像趁着这个暑假又长高了,她现在坐在沙发上都根本够不到他的头,只能跪起身来去够。
清瑾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身后的沙发扶手——清浣在折磨他吗?他哪里受得了……小人儿就跪在他面前,那浮凸玲珑的胸就在他眼前,随着她的呼吸,那美妙的弧度点点涌动……他想伸出手去揉弄,他想张开口去含住那枚嫣红!
疯了……十八岁的他,已经成年,也已经疯了……
“清浣……”老天救他,他不想用这样沙哑的嗓音说话,可是,他已经无法驾驭自己……“清浣,你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
清浣呼吸一窒。她当然熟悉清瑾这样的声音。每当他想求欢,便一定是这样沙哑的嗓音……清浣一颤,母亲的控诉和颤抖又浮现在脑海里,孟瞳说过的话也在她耳边萦绕。所有的热情,便骤然熄灭。清浣放开手指,轻轻打了清瑾肩头一下,“叫姐……”
清瑾痛楚地闭上眼睛。
清浣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杂志和易拉罐,一边说,“通知书下来了。不过不是沈阳的鲁美,是北京的Q大……”
清瑾一怔,“Q大?”烦躁与头疼相偕泛滥开,“又是陆子衡,是不是?他又想把你弄到他身边来!”
清浣皱眉,“清瑾……是我自己想来……如果只是他的安排,我会拒绝的;我来了,是因为我想来……”
清瑾烦躁起来。宿醉的头疼加上乍然的消息,让他有点压不住了自己的怒火,“是,你当然会想来!有陆子衡在身边,你尽可以锦衣玉食,想要什么要什么!”
清浣难过,“清瑾,你闭嘴吧!我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有不能告诉你的私隐,你明白不明白!”疲惫,层层涌来,清浣摇头,“清瑾,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我是你姐姐,别忘了……”
清瑾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臂,“那你来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该去让陆子衡再给你找一间房子啊!你明知道这个房子对于你我是什么意义,你来了就不能再做姐姐!”
清浣一抖。是啊——她来干什么,难道还能跟他同床共枕?就算她想守在他身边,却已经绝对不可以再跟他住在一起……否则,如果真的再度出轨,她该如何面对母亲!
清浣含泪,扯过箱子,“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