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浣跟外婆睡在一个房里。山村里的人都习惯早睡,晚上没什么消遣的项目,农用电又是贵,所以村里人都舍不得费电,于是天黑了便也就睡下了。
清浣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医院的事儿。如果那个去调查的年轻人不是子衡,而是清瑾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清瑾也一早就有了与她此时相同的心愿?——这个世上姐弟之间的恋情总归是要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的,只有一种可能可以缓解,那就是要证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上天啊,这都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所有当时曾经在的人们走的走、老的老,又能到哪里去寻找线索?
窗棂上忽然有轻轻的“喀啦”一声响。清浣的心底腾地一热——小时候,小孩子也都是晚上不愿意睡觉,清瑾就会偷偷溜出去玩。却不能出声喊她,只能找一个小土块砸向窗棂。
清浣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外婆问,她只是说睡不着,要出去走走。
山村的夜,一片茫茫的黯色。一望无际的雪野,绵延而去,也照亮了夜色。没有城里那整夜点亮的街灯,却反而显得世界幽静而美好。
那邪气的少年歪着身子站在雪里,挑眉望着她无声地笑。清浣微微愣怔间,一个雪球“啪”地掷来,正中清浣的面颊!
雪水融开,清浣的孩子气也被唤醒。清浣叫着冲向清瑾,扬起漫地的雪,都不费心去团成雪球,只是让雪沫子飞开,像是撩水一样泼向清瑾!
清瑾大笑着跑开,却也不忘回身撩动雪沫子反击!
冰天雪地,却几乎成了两个人玩儿水的岸地。偌大天地只有他们俩在奔跑、在欢叫,有一种独独相伴、共望世界的酣畅……
清浣像个固执的小蛮牛,还在拼命撩动着雪沫子,都不顾自己的面颊和手都冻红了。清瑾笑着扑过来,一把拽住清浣的腿,将清浣压在雪地上,“你光顾着上盘攻击了,怎么都不守下盘!”
清浣被压住,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娇小的他被少年颀长的身子全部覆盖住,只能成为他怀里的小小雏鸟,红着脸不敢望他幽暗下来的目光。
清瑾笑,“还想跑?”
清浣羞涩地笑,“是啊,放开我,我就跑!”
“想得美……”少年收紧臂膀,唇灼热地落下。却不肯伸入,只是轻轻挑弄。几番浅啜,几番诱引,直到将清浣逗得气喘吁吁,方托住了她的后颈,辗转深进……苍茫天地,静静无风;清浣的吟哦,被少年逗弄得放肆地潋滟……
清瑾熬不住相思,颤抖着想要抚.摸清浣,清浣却扭动身子避开。这一攻一防,便让两个人滚动开来。深深地吻,放肆地吟哦,两个人搂抱着在纯净的雪地里翻滚,身子的摩擦几乎已经癫狂,清瑾像凶狂的小兽一般低低地嘶吼,“小猫,我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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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边,拍实的雪垛起的高高的墙。清瑾横抱着清浣走进来,清浣惊叫,“啊!雪窝子!你什么时候做的?”
清瑾邪佞地笑,目光紧紧锁住清浣,“想你想到睡不着的时候,就起来做了。”
清瑾放下清浣,将身边一个铁皮水桶踹翻,随即一个巨大的水桶形的冰坨子从水桶里倒了出来。清瑾用事先藏在雪窝子里的斧子凿开冰坨子,点燃一根蜡烛放进冰坨子里去。
清浣忍不住拍手笑开,“天啊,冰灯!真的好些年没看过冰灯了,真好……”
清瑾笑,“洞房、红烛……你还想跑吗?”
清浣惊住,“洞、洞房;红、红烛?”回头一看,可不是嘛:雪窝子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冰灯里那根蜡烛不正是红颜色的……
清瑾咬住唇邪佞而笑,一把将清浣横抱起来,拥进雪窝子里去。
雪窝子虽然是雪做成的,却是遮风避寒。天地的寒冷都被一堵雪墙给挡住;冰灯里跳跃的烛光映得雪窝子里点点嫣红。
清瑾早已按捺不住,冰凉的手探进清浣的衣裳,惹得清浣轻轻地叫。清瑾坏笑,“现在就叫这么大声,待会儿可怎么办?”
清浣羞得不敢睁开眼睛,只能被清瑾抱着坐在他腰间,被心底蓬勃的热与外在天地的冬寒折腾得神智缥缈……
清瑾小心地没有打开清浣的衣裳,只是坏坏地半褪了清浣的裤,长长的羽绒大衣成了最好的避寒“小帐篷”,清浣惊惶地看着清瑾举起她的臀,半是强迫半是诱哄地将她按坐下来……
骤然的充满,让清浣忍不住吟哦……
清瑾也是激.动得向后仰靠在雪墙上,喑哑地喘息……
红烛跳跃,雪墙如银。清瑾强壮的手臂一下下托举着清浣的臀,他灵巧的手指更是频频抚弄而来,惹得清浣纵然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亦是,春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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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归去,清瑾还在坏坏地不依不饶。三步一吻,五步一次厮磨。清浣羞着推拒,“嘘……天都很晚了,别让外婆和舅舅担心。”
清瑾耍赖,手掌穿进清浣的羽绒大衣,揉捻了半晌,“人家,没够……才一次,怎么行……要不是怕你冷,我要吃光了你……”
清浣真的要被清瑾给羞死了,忍不住踩了清瑾的脚尖,“好了,住嘴啊你……”
清瑾坏笑,“好,我住嘴;却不住手……”
又将清浣抵在粗壮的树干上游戏了多时,方才相偕归去。
子衡的房间里,漆黑的窗子里,一点红火明明灭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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