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老早也听人说过,讲究的人家,是最重视身上佩戴的护身符的;那东西要不然是祖传、积累了祖上的福荫;要不然就是请高僧大德开光、加持过的,是跟命根子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绝不会轻易摘下来送人,就像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似的,绝对得“不离不弃,勿失勿忘”的。那么此时周月仪竟然将自己的这个东西给了她,这里面的感情就重得无法形容了……
清浣落泪,“妈……”这一声叫得再无羞涩,而是情真意切。
周月仪含泪捋着清浣的发丝,“好孩子,你终于成了我的儿媳妇儿了,我真是开心死了……”
周月仪说着话,回身打了子衡一下,“你个混球!让清浣这么早怀了孕,却那么晚才告诉家里,真是太委屈清浣了。就是你丈母娘不打你,我也要打你的!”
子衡赶紧告饶,“是,妈,我错了。我一定用这辈子所有的感情补偿给清浣。”
周月仪挑了挑眉,“嗯,这还差不多。”
林母的泪就落得更凶了。答案在她心底,可是还能看见周月仪和子衡这样地对清浣,她怎么可能不落泪……
周月仪笑着教给子衡怎么扶着清浣,这才走过来笑着扶住林母,“哎呀,亲家母,你这是哭得什么呀?我们家老头子调到福建去当省长,隔着远,这才过来得晚了一步;难道是亲家母挑我的理了?”
当然不是……昨天子衡才打了电话告诉父母他们登记的事儿,今天这一大早周月仪就到了,怎么能说是怠慢了呢……林母摇头,“亲家母,快别这么说。我是觉得,觉得对不住你,觉得委屈了子衡……你们这样的家世,要我们清浣挺着大肚子进门,真是,真是太损你们的面子了……”
周月仪笑,“咳,快别那么说了。别人我是不管,反正我这儿没那么些烂规矩!挺着大肚子进门怎么了,这叫‘进门喜’,咱们马上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比那些结婚了之后还得盼好几年的好多了!”
周月仪笑着跟子衡说,“待会儿你就打电话告诉你爸,说我的两个决定:第一,辞去公职;第二,跟他两地分居!”
子衡一愣,“妈,您这又是干嘛呀?跟我爸闹别扭了?”
周月仪笑开,啪地打了子衡一记,“傻小子!我都快当奶奶的人了,我还能在你们面前跟你爸闹别扭嘛?我这是为了留下来专心照顾清浣、照顾我孙子!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子衡大笑,“那我爸该嫉妒我儿子了!”
周月仪也笑,“他自己都恨不得立马辞职跑过来哄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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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林母忧心地问子衡,“子衡啊,你现在跟清浣登记了,学校那边会不会处分你?毕竟你还是大学生……”
子衡微笑,周月仪抢先接过话茬儿来,“他们敢!我这就杀到他们院长和书记家去,看他们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开除了子衡!”周月仪拍着林母的手,“亲家母,你就放心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陪着我媳妇儿和孙子,外围的事情交给我和子衡吧!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帮子衡来了,有些他做不到的事儿,我上!”
子衡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妈,您真像大姐大!”
周月仪傲然一笑,“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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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睡午觉,林母陪着她。子衡母子终于得着了说话的机会。
周月仪说,“昨儿个,王小可打越洋电话给我轰炸了两个小时。又是哭,又是抱怨的。”
子衡一笑,“我能想到。不过她闹腾一阵也就会消停了。”
周月仪笑,“儿子,王小可去美国当那个交换学生,不会是一个巧合吧?”
子衡脸红了下,“是我弄的。清浣进Q大之后,王小可一直在使些小动作。虽然没怎么太伤害到清浣,但是我不能再冒险让王小可继续跟清浣生活在一个校园里。反正王小可眼馋那个交换留学生的名额,我就让她去了。”
周月仪叹口气,“那你觉得,小可能善罢甘休吗?”
子衡自豪地笑,“反正我婚都结了,儿子都有了,她还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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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拉”歌舞厅。三儿醉得不省人事,努力睁着眼睛望着幽暗与光影里扭动着的跳舞的人们。
他的瘾犯了,眼泪和鼻涕一起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啊!你怎么脏!恶心死人了,我可不喝你的酒了!”刚泡到的妞儿嫌恶地跑开。
三儿努力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清醒。他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真要命了,明明出来之前刚吸了一包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又犯瘾了呢?
走到卫生间,顾不得脏污,三儿掏出东西来就想过瘾,却砰地被一把揪住脖领子给揪到了旁边一间幽暗的库房里!
三儿看着被打翻的粉,连哭带号,“哎呀,你扯我就扯我呗,你把我东西给糟蹋了,我怎么办啊我!”
一脚踢过来,三儿差点背过气去。这才从犯瘾的困倦里清醒了些,抬头望向踢他的人,“哎哟,姐,姐!”
是周小梅。
周小梅蹲下来,“三儿,你个兔崽子!你再给我躲着啊,你以为我真的就找不到你了,是不是!北京城是大,我周小梅是没什么能耐,但是我能等,我早晚能把你逮出来!”
三儿连忙说好话,“哎哟姐,看你这话说的。你想找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嘛,何必这么费心?”
周小梅冷笑,“清瑾出了事儿后,你他.娘的就立马没影儿了!半年后才出来,你说清瑾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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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0点半前后。大家不是一直好奇清瑾那幅街头涂鸦么?某苏一直没提,是要在这里说的啦。下一更里就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