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好远,才见到树旁等侯的童心。
两人相望,不觉都哈哈大笑。
童心的脸也是黑黑的,似乎布满灰尘。用一个破烂的头巾包着头,穿了一件破旧的黑棉袍,活脱脱一个农村大婶。
笑了一阵,两人怕再有追兵,也未曾洗脸换衣,依然如此,往前行去。
躺在晃悠悠的马车小床上,果然很舒服。童心居然一睡半日,等到醒来,但见日已正午,她也已腹中空空。坐起来,她叫溪拾,溪拾坐在马车外的车头上赶车,听到童心叫他,忙停下马车。
“溪拾,我们都走这么久了?!”
“是啊,你醒了?是不是饿了?”说着,溪拾已从车厢边的包裹中取出两个饭盒。饭盒用厚厚的棉毯包着,他一打开,一股芳香的饭菜香味便飘散在车内。
“唔,是饿了!真好闻啊!”童心贪婪地深吸口气。
溪拾好笑地看着她,“来,快吃吧。走了半日也未见集市,等到晚上,我们赶到城镇或村庄,好好地吃些东西。”
饭菜还带着温热,童心味口大开,和溪拾坐在桌旁吃了起来。
吃过饭,她坚持要下来活动一下,溪拾就慢慢赶着车,童心走在马车旁边。
但见这里到处是黄土丘陵,一个个连绵的黄土包包上连一棵树都没有。四周一片冷寂,一个村庄,一条小河,一个马车,一个人都没有。
这就是西北么?真是荒凉啊!
童心想起京城的繁华,想起王府里绿荫似海,连她住的小院都花木深深,景致如此优美。相比这下,这里简直是了了无人烟的蛮荒之地。
“溪拾,我们快到了么?”想起走了这么久,童心真有些急了。
“应该快了吧!”溪拾微笑安慰她,心里却愧疚地想,自己也不知道哦。
走了一会,童心上了马车,坐在小床上,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会儿,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又倒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呼呼大睡。
幸福地想着,“反正,有溪拾在身边、、、”。
天还未黑,马车驶过一个只有三五户人家的小村落,溪拾就停了马车,借宿在一户农家。
童心居然还甜甜地睡着未醒。溪拾望着童心甜美的睡容,微微一笑,把车门关好,自己去给童心做饭。等吃过晚饭,溪拾要去隔壁屋子休息,童心却叫住他,“溪拾,我们住一间房好么?”
溪拾听罢,顿时一惊,心慌意乱地怔在那里,却看到童心皱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那一次被士匪抢走,心里就有些害怕,昨天睡到半夜,又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溪拾,我一个人在房里,真的好怕、、、。”
看着童心恳求的目光楚楚动人地望着他,溪拾暗吸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他抱来棉被,铺席睡在地上。童心坚持让他睡在床上,他却坚决不肯。
童心劝道,“溪拾,我们在外行走,是非常时期,不必拘于那些礼节。我又是后代人,对这些清规戒律本不放在眼中。只要我们心中坦荡,住在一张床上又如何?你不必拘昵不安,我不会在意的。这里这么冷,你冻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