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冕炀大方的决定,如果前来为庞皓宇求解药的人,态度十分的恭敬,那他就爽快的给出解药。反之,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给出解药。
心里有了决定,烦躁的情绪也就一扫而光了。冕炀正要去找梵雪,拉她再去闲逛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如果来求解药的人,态度不好,他带着梵雪,似乎会变的十分被动。况且,这是他的私人恩怨,他不想梵雪因此被误伤。
思来想去,冕炀决定,他要先把梵雪安置好了,再来处理这件事情。想到这里,冕炀干脆的冲出自己的客房,跑去找梵雪。
“梵雪。”
粗鲁的推开门,冕炀一边进屋,一边大声的叫嚷着梵雪的名字。
“有何事?”
窗前的梵雪站起身,淡淡的问道。她以为冕炀还是不死心的,想拖她外出闲逛。
“你收拾下包袱,我们今晚离开?”
冕炀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梵雪的疑问止住了脚步。
“晚上离开?”
梵雪觉得十分莫名,晚上离开,怎样想都觉得像是在做贼或逃难。
“对,晚上。”
冕炀肯定的点了点头,抬腿离去。
看着重新合上的客房门,梵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冕炀还真是多变,性情像个任性的孩童。但,不论冕炀到底要做什么,她只要照做就行了。
来到床前,梵雪缓慢的收拾起她的衣裳和包袱,今日就离开,那个人是否赶的过来呢?或者,他不想再赴这无理的约?微微一笑,梵雪让心底的那一抹失落再次消失……
天色,一点一点,渐渐的暗了下来。冕炀等待着时机,想深夜再带梵雪离开,却殊不知,将军府派出的人马,早已如一张无形的网一般,将他牢牢的锁定在客栈的范围之内,只等着他自投罗网。
终于,客栈外似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冕炀透过窗缝,看了看楼下那空无一人,异常冷清的街道。之后,他拎起包袱,准备带梵雪离开。
“我们走吧。”
轻轻推开梵雪客房的门,冕炀对一直等候在桌前的梵雪,小心的叫唤了一句,那神色,就像是怕会惊动了什么人。
梵雪看了冕炀一眼,拿起她的包袱,走出客房,跟着他一起下楼。
客栈的一楼大堂,此时清冷的有些死寂,唯有守夜的小二,正趴在柜台前打着盹。
冕炀在经过小二的跟前时,朝他挥了挥手,之后,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客栈的门。梵雪静静的看着,她觉得,冕炀刚才的那个动作一定有什么问题,但她没有去深思。
探头张望,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冕炀向梵雪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出来。接着,他又轻手轻脚的把客栈的门关好。
一把抓过梵雪的小手,冕炀警惕的四周望了望,然后才拖着梵雪向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梵雪跑的有些吃力,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冕炀一定是闯了什么祸,否则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大半夜的离开,这分明就是在逃跑。
冕炀与梵雪刚跑出去没几步,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冕炀一搂梵雪的腰身,迅速的向前一闪,勉强的躲过了那张大网。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一般,无声的将冕炀与梵雪团团围住。而四周的屋顶上,竟还埋伏着不少的弓箭手。
一滴冷汗从冕炀的脸庞划过,如果没有梵雪,他大不了就是被活捉,带回去严刑逼解药。可如今他带着梵雪,自救已十分的勉强,他又该如何才能保梵雪的平安?
梵雪看了看冕炀,又看了看将他们困在中间的那些黑衣人,平静的心湖被拨乱了。她忽然好想大笑一声,说一句‘这是开玩笑的吧’。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可现在不仅没有月黑,头顶的那一轮圆月,还像灯光一般的,照亮了众人。甚至连星星,似乎也格外的闪耀。她想,如果俞琳和瑗珮在,她们一定会兴奋不已。电视中常见的情景,终于也让她们体验了一回。
只可惜,她不是她们,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想再见非韵,俞琳和瑗珮一面,在没有确定她们是否平安以前,她不能死。
一个像是领头的黑衣男子,默默的走了出来。他的眼神异常冰冷,看着冕炀的眼神中,盈满了浓烈的恨意,浑身正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
“交出解药,就放你们离开。”
对峙片刻,男子终于冷冷的开了口。看得出来,他似乎在强忍着想要将冕炀碎尸万段的冲动。
“呵呵,我本来是想把解药施舍给你们将军的,可没想到,你们竟然愚蠢的用这种方法来求我。我很不高兴,所以,我死也不会把解药拿出来,大不了,我和你们将军一起死,有将军陪葬,真是太荣幸了。”
冕炀一边说,一边悠闲的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衣裳。那语气与态度,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没有一丁点干系。
“放箭!!”
闻言,梵雪禁不住的皱了眉,可她来不及劝说,只听得那个男人一声令下,冰冷的寒箭,立即从四面八方射向了被堵在中间的他们。
冕炀再次紧搂梵雪的腰身,提气向上一跃,惊险的躲过了过去。
但,那个男人并没有下令再次放箭,待到冕炀与梵雪落回地面时,男子才冷笑着又开了口:“你不怕死,那不知你的女人,是否也不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