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幽冥忽然闪至她的身旁,长臂一伸,拦住了她进屋的路。
梵雪抿了抿下唇,静静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如果幽冥有心要挡她,她根本就不可能挣的开,既然如此,她只能安安静静的听之任之。
“你和那位二当家尚未礼成,你们还不是夫妻。”
幽冥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对梵雪说出这个事实。他想,梵雪一定是不太懂礼节,所以才会误以为,她与于飞已经是夫妻。
只要他们还不是夫妻,他便还有希望,而那位二当家,也迟迟没有张罗再重新拜堂成亲一事。倘若他能说服梵雪跟他走,相信那位二当家一定不会再为难阻碍。
梵雪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幽冥。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她说这句话?于飞如此,夏嬷嬷如此,连同幽冥也是如此。
她其实很想对幽冥说,只要她心中承认,那即使没有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也会将那个人当作是她真正的丈夫。若果她心中不承认,那即使有再正式、再有作用的礼节什么的,都没有用。
若果那时,幽冥没有那样伤害她,没有那样把她扔进深山老林之中,就算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她也会在心中认定他是她一生的夫。
是他把她推开的,是他把她推入了万丈深渊。现在,莫说回头之言,莫说追悔之痛,她当真回头后,两人情何以堪?面对这样多这样深重的伤害,他们如何还能再回到从前?
见梵雪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幽冥亦不再言语。忍不住的抬起手,轻轻抚上梵雪的侧脸。有多久,他不曾再这样触碰过她了?他好想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揉进他的身体里去。这样,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还有事吗?”
幽冥的抚触,将梵雪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本想后退以躲开幽冥抚在她脸上的大掌,但她没有动。她只是冷漠的吐出三个字,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幽冥的回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许久,幽冥终于沉默的放下了手臂。
阻拦一消失,梵雪便直接推门而入,之后,反手将门紧紧的合上,不愿看幽冥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忧伤表情。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
看着梵雪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幽冥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片刻,他不顾尚有些虚弱的身体,疾步走出寨子,前往山林。随手折下一枝与剑长的树枝,在林中深处,疯颠的挥舞了起来……
※
一连好几日,梵雪不止一次的暗示于飞,他可以留下来过夜,但,于飞却仿佛不明白她的一意思一般,始终不曾留下来过。想要说的更明显,做的更主动一些,但又羞于启齿,于是,她便只能每日都提心吊胆,不知哪一日会成真。
夜里,幽冥总会来敲她的门,但因为她刻意将门反锁了起来,所以,他不能入内。而且,只要他一敲门,她就会立即将屋内的烛火熄灭,即使他想擅自入内也不能……
“大当家找我有事,你记得早些歇息,我走了。”
于飞又走了,从前他总是要等梵雪上床后才会离开,但现在,因为梵雪的那些暗示,他总会在入夜后就离开。否则,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眼睁睁的看着于飞离开,梵雪禁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于飞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吗?还是,他不想碰她这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转身来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子,看着寨子里星星点点的灯火,梵雪有些茫然了。她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呢?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与于飞成了亲,但他们却始终有名无实。不,或许在于飞的心中,他们一直是无名无实。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不愿碰她?
真的是因为他们尚未礼成,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吗?还是,他有别的考虑与顾忌?可她已不止一次的表示,她想成为他真正的妻,他还在考虑什么?又在顾忌什么?
扶着窗框,探出头去,闭上双眼,深深的吸入一口极清新,极原生的空气,再睁开眼时,梵雪发现,隔壁客房的窗子竟然也打开了。如同触电一般的缩回身子,她立即关上了窗。
抑制不住的有些心烦,为什么隔壁的那个男人总是这般的阴魂不散?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到底想怎样?而她更可笑的,一直忘了换房间。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不知该如何向于飞开口。她一直在等,等于飞给她重新安排房间,但她等来等去,于飞始终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的,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于飞是怎么了?那个男人又是怎么了?
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梵雪心中,忽然有了决断。
既然于飞听不懂她的暗示,既然于飞一直不愿留下来过夜,那好,她去找他。她亲自去他的寝居,要求留宿在他那里,他总该明白了吧,他总该知道她的意思了吧。
思及此,梵雪理了理发髻与身上的衣物,走到门口,打开门,抬腿便走了出去。
她知道,隔壁那个男人一定会知道她离开了客房,也一定会知道,她将要去什么地方。所以,她甚至没有刻意的放轻自己的动作,仿佛她丝毫不害怕被幽冥发现她的举动一般。
果不其然,梵雪刚一出屋,隔壁客房的房门,就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一条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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