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看着我:“席欢,你也看了童满琰了,觉得他长的如何?”
我喝了一口酒,满不在意的说:“他一直低着头,我只看了个侧脸,刚才抬头的时候,你又正好过来,我没看清楚。”
容清板过我的脸,让我的视线看向童满琰的方向,说:“喏,他现在看过来了,你该看清楚……”
视线与童满琰交汇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世上————世上真的有这样漂亮的人!
劳伦斯有一句古怪绝妙的话:我身体中最优秀的男性在爱着你。
虔诚、真挚,我忽然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眼前这个男人经得起这般丑死剥茧入骨入髓的迷恋,是的,无论男女。
因为,这是一种精绝的美丽,任何词语,都是折堕。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我几乎没有看到他脸上到底是一副什么表情,可显然,那一眼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容清,一种很礼貌的对视。
容清说:“关于童家真的有很多传闻,晓木,你应该听过一些。”
安晓木说:“童家,真正的贵族,大资本家,可以说欧美百分之六十的经济命脉都捏在这个古老家族的手里。这个童满琰现在应该是整个童家的领导者。不过,他怎么会忽然来北京?”
“啧啧,安晓木,如果你不是把你那颗金头脑都献给了伟大的祖国,我在商场上可就真要再头疼一点了。”
容清的身子往后面靠了一下,优雅的摸出一支烟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好看的烟圈,说:“童满琰出生在伦敦,后来一直都养在纽约上东区,受的绝对是奢侈的教育。对了,席欢,我对你说过马球吧。知道童满琰的马术和马球在什么地方学的吗?”
“多米尼加共和国。”安晓木说。
安晓木和容清知道这么多我一点也不奇怪,说过,他们两个绝对都是烧钱的主。
容清笑着说:“没错,其实,无论出生在哪个国家,学习马球你只能依靠出国学习这个形式为主,只有飞来飞去这个形式才能带你去到世界上最好的马球场。最精彩的在多米尼加共和国,在那个美丽岛国的沙滩上能发现马球的天堂。那里拥有5个马球场和200匹马,你的指导老师可能就是印度王公。而童满琰,在去美国之前刚在那个风景如画的小岛上度假回来。”
“可他现在来北京了。”安晓木说。
容清也皱了皱眉:“是的,他来北京了。”
我看着这两个人,都很奇怪吗?童满琰这个人来北京很奇怪吗?
在家窝了两天,其实主要就是睡觉,手机一关,彻底与外界隔绝,家里一切都没变,甚至连个灰尘都没有,一切都没有改变,连冰箱里放的鸡蛋都没有坏,更不可能孵出小鸡。
休息过后,我又回去上班了,呵呵,谢天谢地,我吃饭的手艺活还在。没有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梦’给做没了。
早上拎了两个礼服助理试了试手,感觉还在,造型做下来也蛮不错。这边正在整理乱七八糟配饰的时候,周炜工作室的小杨来找我了。
“嘿,欢姐!”
小杨是个年龄不大的男孩,还是大学生,也是学摄影的。平时没事儿在周炜那也只是帮忙打打光跑跑腿,不是小杨人长的很俊秀,皮肤白,嘴甜,经常能把那些模特哄的很开心,加上专业成绩不错,也肯脚踏实地的跟着周炜学东西,不管他教不教自个儿眼睛都亮着呢,所以是周炜用的时间最长的散工。
我上前捏了捏小杨的脸蛋:“怎么跑这儿来了。”
“师傅让我找你去帮个忙。”小杨总管周炜叫师傅。
这换以前我找拎着行头去了,可这几天人不是还没彻底缓过来,所以显的有些意兴阑珊:“到底什么事儿啊?他那还缺化妆师?!”
小杨腼腆的笑了下:“欢姐,说白了吧,是我想找你帮你个忙。这不,师傅都被拖下水了,就差您了!”
我坐在高脚椅上,手里拿着化妆刷,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自己的手背:“呵!打主意打到你姐头上了,说吧,什么事儿!”
小杨忙站起来给我捏着肩:“是这样的,这可不算是我私事啊!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学院比拼能获第一名吗!这次我可是把我吃奶的气儿都使出来动员我师父了,我还搭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呐!欢姐,我这次成与不成可全看您能不能可怜下您弟弟了……”
“别贫了!说正事儿!”
小杨念的是艺术学院,据说要和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的孩子们来个比赛!每个学校的人在社区小剧场举行一场表演,所得来的报酬全都捐给他们各自学校对口的希望小学。
我问:“你是想让我那天免费去给你的同学们做造型去?”
小杨点头。
我说:“你认识的化妆师还少?怎么来找我了!”
小杨嘴甜的咯:“我只和欢姐亲!”
“呵,冲你这话,你这事儿姐应了。”都是写爱玩玩闹闹的孩子,咱年轻的时候不也瞎闹腾,只不过,现在的孩子,呵,玩的都太有格调,且,太有才。
小杨走的时候,我送他出影楼,他还在问我:“欢姐,您真答应了?!”
“可不是真答应了!”我说:“到时候你直接告诉我在哪儿,别这样来回倒腾了。”
小杨说:“姐,我们得先拍张海报做宣传,那天恐怕……”
“没事,去!到时候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咱说好在哪儿等!”
小杨噌的就抱住我的脖子:“姐,您真好!”
我扒拉着他的手:“嘿,你这小子可越来越学会色诱了……”
小杨走了,他的身影刚错开,我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的滑了过来。吱嘎一声停在了我面前,车上面走下来一个人,我家老二,席享。
他靠着他的车门,也不说话,就阴沉沉的看着我。
我皱眉,这算怎么回事儿?!
也没进去,从荷包里摸出一支烟,Davidoff,点燃。他不说话,老娘就这么叼着烟也看着他,也没一点好脸色!
后来发现影楼的人都往外看,有几对从影楼门口过,明显的是想进去,可一看门口这情景又都不进去了。
席享像个衰神一样站在这儿,硬像老娘该了他二五八万似地,————我猛的吸了一口烟,把烟灰弹在风里:“你到底来干什么了!”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不知道!”他好像也蛮有火。
“什么日子?不管什么日子我在上班好不好!你跟个门神一样杵在我们店门口,怎么,你连我这份工作也想给搅了!有事儿咱回去说!”
我抬起胳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把我的手一打。
“你还知道回去!你回哪儿去!昨天是爸的生日你知道不知道!全家人都在等你,还有那么多客人,你,你在哪儿,手机都打爆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昨天?”嘿,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席欢哦,你说你还记得什么!
“怎么不说话!你有没有想过,你昨天没回去爸有多伤心!”
烦!
我皱眉,真他.妈烦!
本来还想道歉的,可听到席享这么说话我就烦死了!
“合着他过生日我就该回去!那好,从十五岁到现在我过过几次生日?我哪次过生日的时候他在我身边!好,你说全家人都在等我?谁?你,还有他?那席慕回来了吗?老头子过生日他在哪里!是不是等奔丧的时候他才打算从国外回来!”
“席欢!”席享抬手一个耳光子就要打下来。
我抬着脸,躲都不躲一下,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他!
妈.的!
我他.妈瞎了我的狗眼才会想着他就是霜琰,霜琰才不会这样对我!更不可能用这样的姿态骂我,凶我,甚至打我!
席享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席欢,你忘了你自己在医院里答应过我!”
我冷冷的别过脸:“昨天手机没电了。”指着店里面:“现在还放在里面充电呢……诶!”
席享却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拽着就走。
“诶!席享,你到底搞什么……我,我……”
我哇哇大叫,可到底还是他劲大,硬把我塞进车里头。
“呜————”奔驰的启动是流利,老娘这边就算是强行开门也来不及了,我的身上,甚至还穿着影楼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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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九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