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和安晓木的母亲从上面走了下来,她们蛮和蔼的过来来拉我的手,我给避开了。
“席教授的女人。”容清的母亲笑着对我说:“今天没有戴MitsouKaigi的那套翡翠首饰?”
我微笑着说:“今天的穿着不适合。”
安晓木的母亲从包里掏出一张请柬:“本来是想亲自登门拜访发给您父亲的,好巧在这里碰上给你也一样。哦,听说你和安晓木和容清玩的也很好,那天你过来也行。”
我接过请柬,打开一看,是她们的生日宴会,看看这些有钱人场面就是大,在凯悦办的酒席,那天一定隆重的要死了。
我不去行吗?真把什么事儿都捅到老头子那儿?这次我倒是不怕他知道,就是怕他念叨……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成天气自己的爹玩儿,有意思吗!
点了点头,我说:“那天,我会去。”
这两个女人很优雅的上了车,走了,还不忘说:“我们很期待你的到来。”
看着她们的渐渐远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安晓木真说对了,她们两个还真是干什么都爱凑一块!”
人家三流小说里的女主一次性是对付一个老女人就够了,我席欢命里不是欠两个男人债,这是欠两个女人债!
捣了一下童满琰:“哎,这个时候按道理你不是该出来替我骂骂这两个女人?”
我眯着眼睛搓下巴。
童满琰双手插在兜里:“得,我看你应付的蛮好。”
切!
唐肯把车开来了,童满琰先坐了上去,他对我伸出一只手的时候,忽然————
“席欢!”
我回头,马路的对面,席享倚着车门站着那里。
阳光下,带着某种清新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周围散发着奇怪的气场,我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晶莹的闪动,落下。
是眼泪。
这是我的哥哥!
对他,我总是日复一日的思念,我快乐的时候,我悲伤的时候,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我痛的时候————
“你哭什么!你不是不要我了!”就这么隔着一条马路,我对他吼着,他哭什么!他凭什么哭!
我委屈极了,是他不要我了!他明明就和乔瑞在一起,他明明就在北京,可他却骗我他在日本,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接我的,我想和他说句话都不行!可现在,他出现了,反倒是比我还委屈的样子,流泪!他凭什么流泪!凭什么还能用眼泪让我难过!
他只是喊我的名字:“席欢!席欢!”
身后,童满琰的手一直对我伸着,可他却没有叫我,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倒是唐肯,他叫我:“席欢!”
我没有回头,我的眼里只有席享。
我看到他说:“对不起……”
我看到他说:“对不起……”
我看到他说:“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看到他落下的眼泪,每一颗都滴在我的心上,烧伤一样的疼!
————我再也忍不住,不管来回的车辆,跑到马路中央,车辆来来回回,他们刹车,他们差点撞上我,他们绕道————
“席欢!!!”
两边,心胆俱裂!撕心裂肺地凄厉呼喊震惊了忙碌的凡尘!!
车流还在流动,这时,只见来往匆忙流动的车流,我的眼中,只有席享唰一下唰一下隐现的脸庞。
我吼的清清楚楚:“席享!你要是再这样!我绝对会让你见到我被撞的血肉模糊的模样!绝对!绝对!”
席享看着我,眼睛里,流动着从未有过的惊吓。
我穿过车流,狠狠的抱住了他:“吓到了!你也知道吓到了!可你就这么不接我电话,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
席享一句话也不说,忽然松开我,毫无预警的又向车流里冲了过去!
我傻了,我愣了。
“席欢!你给我记住!如果你再这样吓我,我也一定让你亲眼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模样!一定!一定!”
他咬着牙,把我刚才甩给他的话又这么给甩了回来。
终于,我大哭了出来。
我蜷缩在地上,还在哭,一耸一耸的。
席享过来蹲在了我的面前:“你也吓到了?”
我抬头看着他,点点头,泪眼朦胧。
他点了下我的额头:“你想想,刚才你能那样做吗?你知道心快跳出来是什么滋味了吧。”
我抱着席享,就是一个劲儿的哭:“席享……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和乔瑞从西山的别墅里出来,我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打不通,我给乔瑞打电话,我都那样跟你说了,可你怎么就不理我,就不理我……”
“乖,我错了……”
“是,你是错了!你是错了!你说了,我们就是死也要死一起,可你呢!”
“对不起,对不起,席欢,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多宝贝你,我舍不得你掉一滴眼泪,我们席欢是有福气的人,我就想守着你这份福气,让你一辈子都这么快乐的吃喝玩乐,不行吗?”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席享,这不是你的自以为是!”
霜琰这样说,他离开我了!可席享也这样说,他回来了,我就得告诉他,必须得告诉他!
“席享,你知道最幸福的是什么吗?”
“席享,最幸福的不是你说我爱你,而是在一起!这是要做的,做出来的!”
席享似乎被我这番话吓到了,他呆愣的看着我:“你要的是这个……”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席享把我抱的死紧,死紧。
“席欢,我错了……”
我哭够了,说够了,可不代表这事儿完了!
我得知道,席享都干了什么!他都瞒着我干了什么!
扒拉开他的手,我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你!你别这样就以为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你这几天都————”
“哎哟!你们兄妹俩这煽情戏码要演到什么时候!”这时,乔瑞的骚包跑车停在了我和席享的面前!
丫的!这白痴竟然现在还敢出现?!
我搭着席享的肩,看着乔瑞眯着眼睛:“席享,你说你们玩那个压人游戏的时候,怎么着你也在旁边摄个像啥的吧?最次的也得拍个照片吧?!”
席享也眯起了眼睛,啧啧,这时候,我们俩面前要是有一个镜子,一眼都能看出来,老系家出来的这两个混货耍起坏来多不是个东西了。
“我怎么会干那事儿呢!”席享正儿八经的说到:“我们玩的房间里可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都装了摄像头,放心,绝对高清!你要有兴趣我可以调出来让你看看。”
我笑道:“哎哟我的哥哥喂,您觉得您妹妹有兴趣看以白斩鸡吗?不过咱全北京人民里面有人喜欢这种细白细白男人的我想肯定也不少,改名洗一水儿全给我贴大街上吧。对了,一定得露脸,外加贴电话号码。”
乔瑞立马气的跳脚:“嘿!我说我怎么就认识对你们这样的白眼狼啊!席享你自己说,我看到席欢住院的时候不是马上————”他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想通什么似地:“嘿!席享,你还是不是人!我玩的时候你不是说摄像机全都停了,你丫的连我都拍!”
我啧啧感叹,乔瑞啊!乔瑞啊!
亏了你认识这头狼也有些年头了,他说的话你也信,还这么至死不渝的信!
说实话,我很同情你,非常同情!
乔瑞也跟想通了似地:“好好好!我算是猪八戒照镜子例外不是人了!行!你们兄妹我算是看透了,整个两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和席享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大笑着。
眼睛,不经意的看到对过车上,童满琰还在看着我,他的手————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伸着。
他看见我看他的时候,忽然笑了,很温柔很温柔,然后,关了车门,车缓缓启动,很快消失在车流当中。
我的笑,僵硬在脸上。
席享像是什么都了解,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要谢谢童满琰,他把我妹妹照顾的不错。”
我点了点头。
席享又说:“我饶不了安家和容家,她们把我妹妹惹哭了。”
我摇了摇头:“席享,我自己愿意的,只是除了工作……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不过,这次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和他们的事儿,我得自己来。”
席享叹了一口气,然后颇骄傲的框着我的脖子:“这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