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肯的手术做的的确漂亮。
从上救护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让所有的医护人员退后,用电话告诉他们,手术室里该准备什么,需要什么药品,交代的清清楚楚。
这边的急救措施也是唐肯做的,童满琰请了一个很棒的家庭医生。
手术时间并不算长,唐肯出来的时候甚至还给我看玩笑:“我给他缝针的手艺可以去替Miucca?Prada做高级手工成衣了。当然,给童满琰缝肉一定比替Miucca?Prada缝衣服的薪水要高。”
显然,现在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唐肯所谓的幽默,我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一句童满琰没事儿!
唐肯丧气的摊手说:“我以我的人格以及专业水准向你保证,童满琰没事儿,我甚至连伤疤都不会让他留下。”
我的心,放下了。
医院把童满琰安排在了无菌病房,并不让我进去探视,唐肯也说,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坐在长廊上等。
唐肯坐在我身边:“席欢,你回去睡吧,他失血还是多了点,要醒也是到明天早上了。”
我摇了摇头:“我得等他睁开眼。”
唐肯说:“童满琰知道你熬了一夜,还不得心疼死。”
我抹了一把脸:“他现在是肉疼……那么锋利的刀子插进去肯定要疼死。”
“呵呵。”唐肯说:“你太小看童满琰了,童家可不是什么养活善男信女的地方,我名义上是童满琰的私人医生,没错,我确实在海德堡上医学院,可同时我辅修法律,我是童满琰的私人律师兼医生,当然,这些都是官方说法。确切且直白的说,我就是他的擦屁股纸。”
我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这点看的出来,不过你还撑不上是擦屁股纸,你就像是那种永远都不会用完的抽纸,用一次扔一次,可下次用的时候,随手还能一抽。”
唐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嘿,你比童满琰的嘴还毒!不过这个比喻很恰当呐!真不敢想象我竟然把一个把我当抽纸来用的人当做最好的朋友。”
我说:“嗯,他肯定喜欢死你这包抽纸,看,每次都在用。”
唐肯轻松的往后面一靠,说道:“席欢,时间长了你就发现童满琰呐,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气质————他绝对是上帝和恶魔无聊玩在一起搓出来的这么一个玩意儿,他好的时候,真的让人想掏心掏肺的给他看呐。可他精的时候,他能把人都玩死!”
“童满琰有一张东方面孔,而他也更沉迷东方文化。可他又生在西方文化又长在西方文化,在奢华的上流基础里他又贵族的非常厉害。比如他的‘家具论’,要怀旧不要复古,要香艳不要妖艳,要精致不要精细,关键看材质的内敛性情。他看东西绝对有品,如果童满琰送你一件东西,一、绝无赝品。二、绝对合心。你知道,就算抛开唐肯家一直是童家代理人的身份而言,就单单童满琰这个人,也绝对值得让人交心————”
唐肯对我说了很多童满琰,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他疯狂的时候,安静的时候————
最后唐肯说:“其实,没人能摸透童满琰真的喜欢什么厌恶神恶魔,他疯狂的时候或许表现出来的正是安静,而他安静的时候或许正酝酿的疯狂————”
“嗯,你的男人真的很多面化。”唐肯拍着我肩膀:“当然,你也不差,所以————我现在真的很期待回到法国之后,你们正式夫妻生活的开始到底是什么样子?想想,我以后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当然,我也在想。
可童满琰的表现,真的让唐肯跌掉了下巴!他真的快被童满琰搞疯了,当然,我那时候时候多喜欢看他抓狂的样子!虽然有时候我也抓狂!
最后唐肯很神秘的告诉我:“诶,童满琰有一件收藏很宝贝,谁都没让看过,那是个很邪门的东西,可他对那玩意几乎到了痴恋的地步。不过我有一种直觉,他一定会对你献宝的。”
等我进去看童满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我的手伸在被单里轻轻的摸着,腹部缠着很厚的纱布————
我掀开被单就想看,童满琰却摁着我的手:“不准看。”
我和他较上劲了:“非要看!”手还在掀,可没他劲儿大。
“诶,席欢,咱过几天再掐,现在先顺着他。”唐肯在一旁帮腔。
我也是掘,手还抓着被单:“那我————”我一下从下角头钻了进去:“我在里面看。”
撅着屁股我的声音从被单里面传出来,感觉童满琰的手在外面拍着我的脑袋:“傻子,出来。”
我管他怎么着,是睁大眼睛借着被子边一点缝儿的亮努力看————手还轻轻摸上去————
确实是厚厚的纱布,一段都快绑上胸口。
“你现在一定知道是谁看的,童满琰,他们本来想捅死我的。”我在被子里喊,可童满琰不理我。
“是不是那天给我下跪的?”
“不是。”唐肯说话了:“我不是告诉你了,童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集合地,这是童家自个儿的事儿,说来还是连累你了的。你为嘛不想想童满琰去哪儿都带着我呢?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我问的是童满琰。
他嗯一声:“真的,傻瓜,出来吧。”
我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童满琰的手抬起来抚着我的眼睑:“眼怎么这么红?”
“昨晚在走廊里坐了一夜,非等着你不可。”
童满琰皱眉:“那现在回去睡觉去。”
“我不走。”
童满琰皱眉:“好!”
他答应的真快,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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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然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