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吧。
童满琰试探性的问我:“席欢,或许……你想留在北京?”
我连忙摇摇头:“不是……只不过,童满琰,你知道,我不会说法语,英语就是那么一点点,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我真的……就从来没有出过国,我只是不确定,我们如果真的生活在法国,比如你工作忙的时候,我连话都听不懂我是不是慢慢的就变的————很无趣?”
童满琰揉了揉我的脑袋:“所以,你想留在北京?”
“不是,我们还是去法国。”我耸耸肩:“试试吧,我们结婚了不是?!”
童满琰紧了紧我的手,我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童满琰,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笑了笑,足够淡,却相当精狡:“说说。”
我说:“我知道这很幼稚,但是我并不以我的过去为耻,咱们各人在纸上把自己的情史都列出来,包括初.夜给了谁,玩儿的最疯的一次是和谁,等等等等。”
他这次很诚恳的点了点头。
我去拿来笔和纸,一人一张,一人一支,我盘腿坐床上面对着他,他闲适地枕靠着,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在对诗呢,其实————比如提出一个问题:“你的初.夜给了谁?”
然后就各自在纸上写名字,象在做问卷,呵呵,也蛮有意思。
终于,该多隐私的都问出来了,也都写出来了,他把纸条递给我,我的,递给他————
妈妈呀!这童满琰可真够老实交代的,看看这满张纸的名字————不过出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忘记名字’,啧啧,这风.流史————
“1、2、3、4、5、6————哇靠,童满琰你真牛逼,你高中时的女友就够排一个加强连了————”
“你的初.夜是十八岁?那就是那一个加强连你都没沾?”
“水里做两个小时————啧啧,看来你那玩意儿被我撞倒之前可真够威武的————”
“天啊!你竟然玩过Suvi!嘿,快给我说说,爽不爽?”
你别说这样探人隐私确实蛮好玩儿,到底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我八卦一些,怎么看我怎么表现的都比较轻浮一点,倒是童满琰,他一直没说话。
“怎么了?”我还够着脑袋过去瞄我的纸条,我哪儿写得有问题?
他把纸条往胸口上一按不让我看,却瞄着我,很严肃,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
我问他:“小景,安晓木,容清,席享你都知道,可你不问问,霜琰是谁?”
童满琰摇摇头。
“如果我说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呢?或许,他不是人。”我垂下了眼睑。
童满琰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他是你最好的回忆吗?”
我说:“不是回忆,童满琰,我很想告诉你,可是,它很荒唐————”
关于霜琰的部分,我什么都没写,就只有他的名字。
童满琰把纸张折好收了起来,说:“收着吧我的纸条。”
“满琰————”
“嗯。”
半天,我也没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闭着眼把我的那张纸条也还给了我:“席欢,以后别给别人说这么多,就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也别说这么多。”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你不是别人。”
童满琰的眼慢慢睁开,看着我,看着我。
“童满琰,你不是别人。”我还这样说。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扯进怀里,头埋在我的颈窝里,说:“我们席欢不傻,不傻————”
我的手去抹他的脸,他流泪了。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除了童家的人,谁也没参加,就在他十渡的别墅里,童满琰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他是跟着他的爷爷长大的,现在童老爷子也走了,童满琰是整个童式家族的领导人。
这次来的算全都是亲戚,姑姑,舅舅,叔伯,表兄弟们。
说实话,在见他的家人之前我确实有些紧张,他这样的家庭————
童满琰却始终扣着我的手指:“傻姑娘,怕什么,现在你是童家的女主人,而且他们都很随和,童家没有所谓的门第观念,事实上他们都在担心我结婚不结婚还是一个问题,看到你肯定都很高兴。”
确实,童满琰对我的笑就是我最少的缓冲剂,温暖而让人宁静。
事实上,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他的家人对我很好。虽然初见面难免有些生疏,可我能清晰感觉到他们笑容中的真挚与亲近,他们是真心接纳我。并没有像那种电视里演的一样,一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的,长辈们都很亲和,绝对没有畏惧童满琰的成分,诚意诚意的那种。
在交谈中,童满琰的姑姑对我说了下面那番话。
“我们知道,你的社会地位以及生活作风上的一些问题。”
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眼神中确实僵硬了一下,她连忙拍了拍我的肩,说:“孩子,别担心别担心,听我把话说完。是的,作为童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或者在别人看来是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女孩子进童家的门的。其实我们并不这样想,因为满琰不是傻子,他看人,选择人,尤其是在结婚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要谨慎,我们甚至会怀疑这个孩子会不会一生都不结婚,要知道,童家也出过这么几代男人,他们一生游戏在女人之间,童家只有子嗣,没有女主人,所以————你手上的戒指有时候也会孤独半个世纪。”
童满琰的姑姑是一个十分优雅的女人,看得出来她很疼童满琰,而且,童满琰的长相和她有几分神似。
“欢子,我能这样喊你吗?你知道,当我知道满琰说他要结婚的时候我多高兴吗?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孤独,尤其是这几年————”说到这里,她显然有些激动,眼里都泛着泪光,眼泪险些滑了下来,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没有接,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道:“这几年,我真的是看着这孩子一步一步熬过来的,不容易,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