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有让人蹉叹的地方,这边替唐肯在可怜的时候,我和童满琰却已经混上了连上帝都艳红的日子。
没错,这真叫‘混日子’。
我如同一个‘植物人样儿的’被个极端享受主义的疯子抱着几乎周游了所有的只有有钱人钱多了才搞的烧钱活动。
而我们的最后一站才是他带我出来之后说的哈普萨卢。
清晨时分,是哈普萨卢最宝贵的时间,旧日的各种记录中满是对这里清晨空气的赞誉,四周是极香的植物和参天大树,好象前世修行多年,此生从容绽放。如果在爱沙尼亚境内选一个把理疗也可以达到风花雪月的地方,除了此地,不会有第二个。
童满琰现在就带着我在这里。
神奇的黑泥与幽静傍水的自然环境,都是童满琰非常满意的地方,哈普萨卢是极富盛名的疗养胜地,上百年前,这里相当热闹,从沙俄皇室、贵族名人到小康之家,都会携家带口来此度假,走出华丽的火车站,便是步入了上流社会的夏日花园。
哈普萨卢最著名的就是它的泥疗。它水域中的黑泥含有丰富的钠、钙、氟、碘、硫酸盐和许多对人体有益的复合菌,可以促进皮肤的新陈代谢和血液循环。此时,除了两只眼睛,我和童满琰全身都被涂满了层层黑泥,不但身体穿上了一层软软的盔甲,而且外观也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泥塑”。一切回归最最原始的状态,纯净到简单,也享受到极点。
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决定恶心恶心童满琰,嗯,他有一定的轻微洁癖。
抬脚扒拉了他一下,我问他:“你最讨厌欧洲的那个国家?”
童满琰眯着眼睛,说:“英国,因为那里没有太阳。”
“那是,阳光是英国人心头的一棵刺。下雨或阴天的时候大家彬彬有礼,传统地含蓄着,这太阳一出,很多人立刻本性大移甚至说兽性大发。”这点我和他一样。
童满琰勾唇笑着,当然,黑不溜秋的,除了眼睛更显晶亮外,没什么看头:“所以英国人喜欢买敞篷车啊,这个片云致雨、夏天气温都难得超过20度的地方,一年到头有几天可敞着车篷?他们不管,置是一定要置一辆在那里的,专门潜伏在车库里等太阳出来,一旦阳光露个小脸儿,看吧,满世界都是招摇过市的敞篷车,音乐开得震天响,比乡下人赶集还热闹。”
我学着他的口气自然而然的说道:“公元前480年,哲学家赫拉克利为了消除水肿而使用了一个希腊偏方:遍体涂满粪便,晒太阳。结果,他旋即就被以弗斯的一群野狗毫不犹豫地吃掉了。童满琰,你说这哪里要是串出来一条野狗————”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准备走人了,我拉住他:“诶,你干嘛?”
“去找大粪!一会给你涂身上消除水肿!”
哈哈,这说的够咬牙切齿的。
我还不让他走,继续说:“童满琰,部队上原来有个新兵蛋子,起床总落后挨骂,便买染料涂在身上,酷似迷彩装。半夜军号响了,他首先冲出营房!长官就表扬呀:很好,穿得很整齐,但下次注意,手榴弹应该挂在后面————你说,你怎么也挂前面了?”
我问的真‘天真’,可肚子里找憋不住笑了。
童满琰捏着我的脖子就说:“好啊席欢!你可真是越来越鬼闹鬼闹了————”
玩玩闹闹的,我俩身上的泥都霍乱的差不多了,童满琰去给调植物香料的肥皂水,他说一会儿要给我按摩按摩。
我依然躺在这儿,微微的眯着眼睛,直到童满琰在里面喊我:“席欢,席欢快过来快过来————”
我拖着身子进去的时候,看到一辆车从城堡前缓慢的滑过,我就更魔障一样死死的盯着那辆车,漆黑漆黑的玻璃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可还是在看————
“席欢。”童满琰已经清洗干净穿好了衣服衣服出来,他手里拿着手机笑着说:“唐肯现在在北京爬长城呢!”
我这才回过神。
你说说童满琰多孬,他硬是戏弄着着唐肯按照他自己的路线兜了一圈儿,为啥?就为报复他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和他呗。
童满琰给我洗澡的时候,我才捞着腰链问他:“你认识这上面的标志吗?我刚才好像看着这东西了?”
童满琰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说:“这是席享给你东西?”
“嗯。”
他说:“留着吧,没什么意思。”
我点了点头。
“席欢,我们明天回法国。”
我又点了点头。
童满琰爱恋的抚了抚我的头发:“到时候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
童满琰送你的东西绝对不是正常的,说实话,除了那枚结婚戒指,至今为止我没收到过一件正常的东西,不过,确实很有趣。
比如,刚到法国的时候,他就给我在花园里放一张椅子,这张椅子虽然华贵,可————拜托,从维多利亚时代开始算起好不好,几百年的东西了套子都破了,他却宝贝的不得了。
别误会,这椅子不是让我坐的,而是他自己,每次午后他都跟个半吊子似地握在那椅子里,他说:“这椅子是我从小坐到大的。”
其实他现在都这么大了,坐里面也难受,可他就喜欢被挤着。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挤着,他挤在那椅子里,可却要舒舒服服的抱着我。
还说:“生活啊,自己再拧巴,也得让老婆舒服了!”
我啐他:“你是没事儿找事儿!”
他说:“我是赤诚之心。”
你能说的过他?!
这次,我也想知道,他送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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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去医院,更新可能会晚,放心,不会断更的,今天抱歉了,没做到六更。